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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頁

2023-09-26 22:57:05 作者: 楚雲暮
    如果可以,我很不希望和這個男人正面抗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KAVEN複雜的很,絕不純粹是個簡單的PUB老闆,所以我才做這麼多事就是怕他的插手,只是他明明知曉一切,卻任由我設計展凡,若說他對他無所謂,為什麼又暗地裡替他撐腰?我擰緊眉,緩緩地向臥室走去,我做的事,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誰的阻擋我都不放在眼裡,即便是…KAVEN,我就看看,你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展凡驚弓之鳥似的跳起來,失措地看著我。

    我暗想,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當時是怎樣的憤恨,才能逼他把一個大男人捅成重傷?

    「ROY呢?」他的聲音還帶著顫抖,剛才在ROY身邊的時候,他明明還在故做堅強,就為了給身邊的人多一點安慰。

    「吃了安眠藥,睡了。」就算他沒睡,他敢來搗亂麼?

    他點點頭,終於勉強站起:「麻煩你…早上送他回本色。」

    我一把拉住他:「你要做什麼?」

    他低著頭:「做我應該做的事。人是我殺的,我要負責。」

    我有些震驚地看著他,怎麼繞了半天他來找我只是要我把ROY送回去,為了不拖累他為了不讓他擔心,而根本不是走投無路向我求助?!我沒由來地懊惱,為我再一次的錯估:「哪都不用去!我都擺平了。那個男人已經送醫,沒事了。他未必有膽子回去找你老闆算帳,你放心,沒有什麼後患。」

    他看了我一眼,我明顯的覺得他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說不害怕不恐慌肯定是謊言,他的臉上卻很快回復平靜:「…謝謝你。」

    我聽的出來,這是他由衷的心聲,我卻陡然不滿起來,為他該死的平靜。他應該感激地涕零淚下,而不是這樣的雲淡風輕! 「這就是你表達謝意的方式?」

    他回過頭,近乎冷靜地面對我:「邢少爺,你不覺得這對白很象電視劇的橋段嗎?」

    我一愣,剛才的那點火氣不知為什麼又壓下去,反而有些好笑,乾脆挑明了說道:「展凡啊展凡,你真是無時無刻都能給我驚喜,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好吧,我能擺平這事並不是輕而易舉的,說白了,我這麼費勁兒,要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他一副瞭然的樣子,一定認為的我堅持是意氣使然,認為我只為得到我一直得不到的東西而契而不舍。展凡,你很快就會知道,我要的,才不是如此簡單。

    「好吧,邢少爺。你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他輕輕執起我的領帶,不著痕跡地解下,「是不是…想解放出來----藉由我…?」尾音消失在他主動靠近的雙唇中,隨著陡然熾熱的氣流,一起湧進我的口腔。

    這小東西…學乖了麼?直覺反應不是,身體卻較思維更快了一步,我一把將他壓在身下,下體湧上灼熱的欲望,該死的…我想要他…的身體!

    他卻巧妙地掙脫,輕佻地跨坐在我已經蓄勢待發的昂揚之上,玩著我明知是欲擒故縱卻又無法拒絕的調情遊戲。「來玩個不一樣的吧。」他笑,帶著媚人的意態。我呼吸急促地看著他將我的手腕用領帶牢牢縛在床頭,看著他以嘴唇折磨似的膜拜著我的下體,我情難自禁,渾身都是火燒火燎的痛,我想要他我想要他!!現在,只有現在,我不想再考慮什麼報復什麼尊嚴,我只想玩他,狠狠地玩他!這個我耗費了太多精力才弄到手的男孩!

    瀕臨絕頂的那一刻,我閉上眼,幾乎承受不住這驚濤駭浪的激情,激烈地扭動著衝刺著喘息著,全身的肌肉都繃緊著,與我的神經一樣,一觸即崩!

    這是我和崇嘉都不曾有過的激情…我和他的身體…在此時,總是契合的可怕…我劇烈地喘息,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可以…以…了,上…上來…讓我…做。」

    他慢慢地放開我,伴著一聲嘆息,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說謝謝,是真心的。但是----我的原則,永遠不會變。」他起身整衣,竟無半點眷念。

    他的神態竟是一片清明,相較於我的縱情失態,他的表情讓我覺得對比似的侮辱。我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橫眉瞪向他:「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把我綁起來的目的?」

    「聽說一個男人she精後,他的力氣會減少四分之一,更何況,我綁的結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解開的。」他又在我的臉頰印上一個帶有挑釁意味的吻,「而且,你同意了----藉由我,讓你解放出來----我做到了,不是嗎?」

    我怔了一會,咬牙道:「好,展凡。你在鑽語言上的空子--這是第二次耍我了!」他面無表情:「你幫的忙,我會緊記在心也一定會報答,但是,不在床上。」

    聽見他毫不猶豫地快步離開的腳步聲,我再次閉上眼,許久之後才哼的一聲笑出來:展凡…你又耍我一次…你不知道越引起我的興趣的獵物,他的下場就越悲慘嗎?我曾經只是想要他戀著我愛著我,讓崇嘉知道他所追求的真愛不過而而,沒有人可以拒絕我,包括他和展凡!可是現在,我改變注意了,他做的一切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怒氣,我要他投入身心的愛我,要他對我只有信任與依賴,要他除了我再也活不下去!如果那時,再將他從虛擬的幸福頂端推下,他的慘叫聲,想必與眾不同吧…?我倒想看看,一個人,究竟能承受幾次的撕心裂肺的痛…

    黑暗中,我調整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躺著:若用金錢地位權勢,勢必不能令他動心…床事?算了吧,方才那樣的情形他都能冷靜的全身而退,他無疑是一個死了心的人,他可以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冷漠依舊…床上的萬種風情全是虛假,他比誰都知道什麼是遊戲人間。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被愛傷的體無完膚的人,再次對你闡開心胸?我陷入沉思:只有愛吧…讓他再次淪陷再次臣服,讓他象奴隸一樣等待我一時半會的憐憫,他還有與什麼我抗衡的資本?他再不能當著我的面拂袖而去!

    展凡,你逃不開的,你讓我承受的恥辱,我遲早一併奉還。你就看看,我能不能讓你再次愛上我!

    我知道我以往的攻勢不能繼續了,他擺明不吃我這套,我開始慢慢隱藏我以往的強勢以往的霸道,裝做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去接近他關心他。連我自己都很詫異,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耐心和他耗上?為崇嘉?還是,為自己…?

    我漸漸取得了他的信任,封閉如他,冷情如他,其實也不過而而,我有些自得,只要了解對方的弱點再一擊擊中,還有什麼人不能降伏?他的弱點,一直就是當年那個他傾盡一切去愛的男人…那個毫不留情地在厄難面前放棄愛情的男人…柳寒?是叫這個名字吧?哼…展凡以前看人的眼光還真是不怎麼樣。我鄙夷地想,卻忽略了我語氣中淡淡的不快。

    在我幫他面對他那個不堪回憶的過往,解開他心底最深處的心結後,他再見我時,已不復初時的冷漠防備。我看的出他還在逃避,逃避他最後身與心的淪陷。有用嗎?展凡…你是一個脆弱而又重情的人,所以你被傷害之後就註定一厥不振,但你的心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感情的渴望,這樣的你,在我蓄意給予的愛情面前,還能守的了多久?但我不想等,這種知心朋友似的關係不是我想要的,去他的什麼友情,我要他的臣服!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他愛我至深,再也離不開的模樣。

    門鈴聲響起,我從自己的冥想中抽身,關了花灑,浴巾隨意地一抹,濺著一室水星。我知道是誰。

    在開門的那一剎那,我又戴上那個虛偽的鄰家大哥的假面具。不知不覺中,竟連自己都有些習慣了。

    他的臉色有些cháo紅,向來方才是跑著上樓的吧。我不動聲色地與他調笑道:「我去接你就好,何必自己擠公車這麼辛苦?」

    他撇撇嘴,:「你也是剛剛才起床的好不好,不敢勞煩邢少,小的只有自己跑來啦。」我笑著揉揉他的短髮,讓他進屋。

    其實這也是我事先設計好的,他當然得進屋,那裡有我千方百計才收羅到的畫,他的畫。過去的一切已經不可挽回,但是他怎麼可能會對當時的無憂淨土沒有任何的眷念?那裡畢竟有他最初的愛戀。於是看到自己當年與柳寒定情時留下的畫作,他的眼睛濕潤了,他現在的朦朧淚眼裡,在想著誰?想著大學時光,想著當年情懷,還是想著柳寒…我陡然不豫,半強制地板回他的腦袋:「展凡…我在校慶時的展覽館看到它時,就被這綠意盎然卻沉靜如水的畫吸引住了,能將生機如此含蓄甚至是壓抑地滲透出來,那時,我就想,能畫出這幅畫的人,應該是一個多麼空靈甚至是高傲的人。於是,我記住了它的作者----展凡。可是,當我千方百計得到這幅畫之後,我在『本色』看見了你…你知道我那時有多麼震驚多麼失落,我怎麼也不能理解你為什麼會--!!」

    他的神情閃過一絲迷茫,一絲感觸,為我似假還真的深情告白。

    我又牢牢地禁錮著他的肩膀,用一種近乎痛苦而隱忍的語氣低聲說道:「所以我在最初只能以不屑一顧的態度來面對你,那是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拿這洶湧的感情如何是好…展凡…我認栽了,我…」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突然打斷我:「你…別開玩笑…真是的,別這麼不正經好不好…老愛耍我…」他抬起眼來看我,臉上滿布不自然的笑意,怎麼看都彆扭。

    我平靜地看著他,而後慢慢地鬆開自己的臂膀。

    我再次縱容他的落荒而逃。

    不過,我知道,我攻城掠地,咄咄逼人,他卻已經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只差最後一擊。

    第二章 真相(上)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嫉妒,從來就是人類生而有之的七宗罪之一,我親手導演了一場逼出他真心的好戲,看到我與旁人上床,你能不痛苦能不嫉妒?展凡,你那麼純粹,居然想要一份不可能存在的純粹感情,你怎麼可能不被一次次的傷害?

    在我蓄意的心計之下,在我誘惑似的強迫之下,他終於說出了我愛你,在那一刻,我竟然激動的全身顫抖,不僅僅為了得手的快樂,還有更深的滿足,他愛我…他愛我…我付出那麼多,追了那麼久,終於得償所願!

    我們很快如膠似漆,象所有陷入愛情的戀人一樣恨不得24小時都能粘在一起,我卻一次又一次地對自己說,不夠,這還不夠,他現在對我僅僅是愛,我還要他全然的依賴與信任,我要他沒有我就活不下去,我才算真的得到他,而後…毀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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