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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57:05 作者: 楚雲暮
慢慢地靠近他,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裡,在他看來,只是嗜血的冰冷:「柳寒……你自己說的,你欠我的,隨便我如何處置!」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躺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努力的呼吸。
我一把扯下他的褲子,把他的身體折成一種幾乎恐怖的角度,他吃痛地驚喘一聲,隨即又緊緊地抿上了嘴巴。
中指毫不猶豫地插入,立即有一縷鮮血,從他的後庭里湧出。
又緊又澀,我知道這是他後面的第一次。
在我象狗一樣被人操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卻高高在上安枕無憂!憑什麼!他是我所有苦難的開始啊!這種屈辱,我要他感同身受!
幾乎是立刻,我沒有任何潤滑,就這樣猛力衝進他的體內!
柳寒用力地抖了一下腰,臉色一片慘白。
很痛嗎?我告訴你,我當時的痛苦,尤勝你十倍百倍!!
那乾澀的內壁在劇烈的痙攣之後,立即變的一片cháo濕,我知道那是鮮血的潤滑。我再也無所顧及,施虐一樣地任由欲望如脫韁的野馬一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
沒有愛情,無關快感,這是一場漫長的懲戒!對我對他,都是。
漸漸的,我們身下的地毯已經一片濡濕,連他的大腿根部,都是一道又一道縱橫不止的血跡。我紅著眼,更加殘忍地衝刺起來,我要他從身體到靈魂,都被生生劈成兩半!
「展凡……凡……」柳寒的眼神已經開始漸漸渙散,望著有如野獸一樣的我,他突然提氣,弓身吻住我的雙唇!
我徹底的愣住,舌間感覺到的,只是一片濃重的血腥!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他鬆開已經咬破的嘴唇,顫聲道:「展凡,我錯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當年錯的有多離譜……」
什麼意思?我皺起眉,恨恨地瞪著他。
柳寒慘然一笑,「哇」的嘔出一口鮮血!濺的我周身上下,血痕點點,有如漫天星雨,卻帶著濃重的死亡的氣息。
一陣寒意,我立馬軟了下來,待退出他的身子,我才發現他慘不忍睹的下身。那血象止不住一樣,一股一股地流下,印在地毯上的痕跡越來越大,越來越深,我和他,就象被一個偌大的血海包圍一樣,只能在其中無助地沉浮。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駭然!我明明認定他罪該萬死,如今又怎會這樣的心慌意亂!!
再去看他,竟已經昏迷地人事不知,整張臉透出一種詭異的青紫,趁著一身的血跡,分外駭人。
不……你還不能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你欠我的,還遠遠沒有償還!我手忙腳亂地拉過剛才掉在地上的電話,剛撥了個120,又連忙按掉:這種情形,怎麼能叫救護車!無暇思考太多,我本能地撥了一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號碼……
崇嘉氣喘不已地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柳寒的傷勢已經極其嚴重了了。在這段時間裡,他幾乎是無時無刻都是血流如柱,一道道蜿蜒的血跡從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深淺不一的傷口中,不斷流淌出來。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會有這樣多的鮮血!噴濺的一室血腥……受苦至此,還不如死了的好!
崇嘉也被嚇住了,他只能呆呆地看著我:「怎麼會這樣……」
第三十二章
崇嘉迅速地反應過來,連忙把柳寒抬上床,簡單地包紮之後,血依然沒有止住,潔白的繃帶很快又被血水浸透。下半身的創口更是象恐怖,仿佛永無休止的鮮血直流。
崇嘉探了探他的體溫,又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支藥劑,在他鼻端揮了幾下,柳寒依然人事不知,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他皺著眉:「怎麼弄的這麼嚴重?凡……最好送他上醫院。」
我一呆:送醫院?
崇嘉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這樣的大出血而且血流不止高燒不退,很可能是因為造血系統惡性壞死,我懷疑……他有血液病。」
血液病?這是什麼東西?我簡直傻在了那裡。
「展凡,看他的情況,怕是已經有三年以上的病史了。這裡沒有象樣的醫療設施,再這樣失血休克,他估計就會沒命。」醫者父母心,更何況還是崇嘉這樣的人,無暇再顧及什麼前仇舊恨,他立馬彎腰扶起渾身冰冷癱軟一團的柳寒,往門口走去。
我腦中靈光一閃,連忙攔住他:「去仁愛綜合!柳寒在那裡有專門的治療醫師!」
「你說什麼?」我覺得整個人都象在做著一場荒誕不經的夢,看著那個醫師,我傻傻地又重複了一句,「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崇嘉伸手牢牢地按住我的手臂,過了半晌,才說道:「遺傳性再生障礙性血液病……就是俗稱的……白血病。」
胡說!我腦海直覺地否認他的一切說辭。
我捨棄所有就是為了向他報復,可走到這步田地,才知道他的命運竟已經不由我來決定!我不要我不許!他的命是他虧欠我的,老天有什麼資格奪走?!
我發瘋似的沖向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面色慘白的柳寒,用力地推打著他:「你給我醒過來,什麼白血病!你他嗎的不准死!!」
你要用這種方式來嘲弄我的復仇嗎?難怪你坐以待斃難怪你束手就擒,原來你早知自己天命已盡!你好狠,我付出慘痛代價之後,仍然無法對你當年的負心做出任何報復!
你讓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先生……先生你冷靜點!」醫生和護士趕忙把我拉開,「柳先生其實已經到了血癌的末期,他又從來不肯做聯合化療,平常只靠注she或口服一些昂貴的進口藥緩和控制病情,肛臟器官已經被嚴重感染,只是表面上仍然不覺得而已,剛才又不知道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外傷,柳先生的造血系統本來幾處於基本壞死狀態,這次只怕是真的……熬不過去了……」
「什麼叫熬不過去!什麼叫熬不過去!我要他活要他活!他欠我的還沒有償還,他憑什麼死!!」我歇斯底里地掙扎著,老天怎麼能這樣愚弄我!在我即將品嘗到大仇得報的絕頂快感之時,又把我狠狠摔下萬丈深淵!
我至今的犧牲,又有什麼意義……
崇嘉突然抽了我一記耳光:「展凡!你清醒點!」
我呆呆地怔原地--崇嘉……居然打我?
他把我扯出加護病房,用力地將我摔向身後的牆壁:「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個!展凡……你明明不希望他有事,為什麼要口是心非?你這段時間裡做的一切都太過了……現在的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志!」
對,這就是崇嘉……他的人生與我完全沒有任何交集,他怎麼可能感受到我一絲半毫的痛苦?!他的純潔他的善良,都是對我最大的諷刺!!我反手甩開他:「崇嘉……你永遠不能懂我,永遠不能!」
這就是我與你永遠走不到一塊的原因--無論你我之間,有沒有愛!
「展先生,偵訓社那裡的傳真。」手下拿著一單傳真,快步向我走來,又看了崇嘉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是關於柳先生的……」
夠了!現在給我調查報告還有什麼用!一切都晚了!他突如其來的病,讓我連復仇都不知再從何做起!我一抬手,將他手裡的資料打落在地:「滾!都給我滾!」
然而傳真上卻有一行字不受控制地印入我的視線:首山南路127號3座201……
我徹底怔住--這個地址!!不正是當年我和同居之時他租的房子嗎?!以柳寒今日的富貴,怎麼還可能到那種貧民窟去!
鬼使神差般,我緩緩地蹲下身子,將傳真拾起……
這幾年,柳寒不在朱家的時間……竟然全部都在那裡度過?為什麼?……再一看戶主的名字,赫然寫著柳寒的名字。
他把那裡買下來了?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一種本能的預感讓我渾身戰慄,我覺得有一個事實的真相,呼之欲出。
我要知道這一切真相!強烈的欲望讓我不顧一切地在走廊上飛奔起來。
「展凡……你要去哪?」崇嘉一把搭住我的手腕。
我奮力一抽,沒有再回頭望他一眼:「崇嘉,我和你,早已經分道揚鑣。」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一直被我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地方,當我喘息著將手按上那個老舊的鐵門之上,那複雜的感覺又豈是恍如隔世四字能夠道盡?
我突然反應過來我沒有鑰匙,以往的記憶卻不期然湧進心中。
「展凡,這把鑰匙你要再弄丟了我和你沒完!」
「不要啦……那你明明知道我這人就是丟三落四嘛,要不你別鎖門了,反正這裡也沒什麼東西值得偷!」
「你想死啊!算了算了!我拿一把鑰匙放在門口的信箱下面,你一伸手就能拿的到。」
「……我還是覺得你不鎖門比較方便啊。」
「……你也別拿鑰匙了你!」
「不要……餵……開玩笑的啦!」
我伸手一探,冰涼的金屬刺痛我的手,
也刺痛我的心。
往事哪堪回首。
輕輕推開門,屋子出乎意料的整潔。
只有桌子上有些亂,零零散散地擺著幾份凱運無關緊要的文件。
是啊,如今我大權在握,他還能在凱運做些什麼?他卻依然在文件上密密麻麻地批註了許多意見。
柳寒,你到死,都是這樣一個固執到近乎迂腐的人。
爭權奪利,誰又爭的過天命!權謀如你,一樣只能坐以待斃。
我機關算盡,報復你的負心卻終究功虧一簣,可嘆可悲。
此刻我心裡頭竟然是一種反常的平靜,一把將文件掃開,我拉開他的抽屜,只有幾盒拆了封的藥,我定睛一看,竟是嗎啡之類的精神科麻醉藥物。我象突然燙了手一樣把這些藥丟開--原來他之前,都是靠這種藥來支撐鎮痛!他究竟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象沒事的人一樣,出現在我以及朱家上上下下的人面前!
手再望里伸,摸到一個厚重的東西,拖出來一看,竟是一個破舊的日記本。
就是從前在一起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有寫日記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