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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57:05 作者: 楚雲暮
我玩心頓起,故意拉住他的胳膊,眨眨眼說:「我沒耐心等----就現在,不要帶套子了……」他怔怔地看著我,受不了地呻吟一聲,就餓虎撲羊似的重新壓在我的身上:「你這個,你這個----」他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報復性地掌握住我的要害,用力抽動,卻在我即將高cháo的那一剎那,狠狠地捏緊根部。
「喂!」我不滿地皺眉,「你幹什麼!這樣很容易不舉的啊!」
「不,你不會的……」他惡意地在我的頂端彈了一下,滿意地聽見我破碎的驚喘,「我要你從後面達到高cháo。」
我的臉都綠了,瞪大眼看著他的巨大,不住探索摩擦我的入口,只能顫著聲音道:「不,不是吧,你,你真的不帶套就……」我總算知道什麼叫玩火自焚了。只是我不能相信,象他這樣理智的人會有這麼瘋狂的行為----和一個MB做還敢不帶套?他就不怕染上----並非自輕,這是任何人都會有的想法,可邢望顯然不屬於正常人。
一行行汗水自他的額頭不斷淌下,他咬牙一笑:「我說過,會給你消毒,不讓任何人的痕跡再殘留在你的體內----」
他的堅挺已經頂開我密閉的後穴----沒有潤滑,我疼地齜牙咧嘴,他卻毫不猶豫地奮力一頂,深深埋進我的體內----
「從此之後,你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我本能地縮緊內壁,引來他更加粗暴而迅猛的衝刺,感受到他撲面而來的灼熱喘息和不斷揮灑在我胸膛上的,似乎永無止盡的汗水,我只能緊緊地攀附著他強健的身軀,大聲地尖叫,放肆地呻吟,最後無可奈何地隨波逐流。
第十章
我的畢業論文順利通過了,剩下的只是幾門術科的考試,沒費多大的勁,就考過了那幾門事實上只要認識字就能輕易PASS的筆試。但是拿畢業典禮那一天,我沒去----並非還畏懼什麼人或者事,只是單純地認為,沒必要而已。最後還是小B幫我寄到家裡來,我望著那個充滿諷刺意味的暗紅色證書很久,才嘆出一口氣----就這麼結束了嗎?我那五味陳雜,大喜大悲的大學生活。
放下一切之後,我不得不再一次開始思考將來的路----曾幾何時,我陷入一片沼澤,漆黑冰冷,毫無將來,我可以麻木地周旋在一個又一個我全然陌生的男性肉體之間,以最骯髒最齷齪的形式凌遲自己的思想----那麼現在,我可以嗎?
我翻過身子,開始打量邢望端正的五官----有了他,我還可以嗎?
邢望一捏我的鼻子:「看什麼?」
我收回散漫的思緒,露齒一笑:「看你秀色可餐,令我食指大動啊。」
他一把把我壓回身下:「好啊,我讓你吃。」
重死了!外表看起來瘦削挺拔的他怎麼會這麼重!我用力推推他:「拜託你言行一致好不好!你這樣到底是誰要吃誰啊?」
他低聲悶笑:「展凡……你怎麼總是這麼可愛……不行,忍不住了……」
我利索地把頭一偏,躲開他的狼吻,一把抓過床邊的鬧鐘:「十一點了,時間到。」
邢望一愣,無奈地挪開他的身子:「你是仙迪瑞拉嗎?」
我麻利地拉上褲子:「恩?」
「必須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回到城堡啊,否則就會變回原樣。」他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我哭笑不得地轉過頭來:「邢少,拜託你以後別將這種沒營養沒智商的話好不好。」
他抗議地跳起來:「喂喂,都說不要這麼叫我了,戀人之間不是應該互稱名字的嗎?象這樣----小~~~凡~~~~~」
我瞠目結舌,當然不是為了他屢見不鮮的即興表演,我抓起被他隨意丟在地上的床單準確地砸在他的中心位置:「你有暴露狂嗎?好歹遮掩一下吧。」就這麼大喇喇地把那堪稱完美的身材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的面前,他不知道我也是會嫉妒的嗎?混蛋!他到底吃什麼長的啊?
「你害羞了~~~」他的臉上又現出那種篤定的可惡笑容。
天啊,他有雙重人格嗎?為什麼平日的他和夜晚的他會有這麼大的反差?!連他說話的感覺都越來越象崇嘉了。我又想起他了,那個大哥哥一樣和我嬉鬧為我分憂的斯文男子……有多久沒聯繫他了呢?一年?不,不止,快兩年了……我心中不由一陣悵然,那件事之後,崇嘉就象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了無音訓,就連一句最簡單的關切都沒有。照理說,他不是這樣絕情的人啊……算了,何必庸人自擾?天生懶散如我一向信奉一切隨緣,能不能再見面,看天意吧……
「你分心了----在想什麼?」不知不覺,邢望已經穿戴完畢,走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臉,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
我反應不過來地看著他:「啊?」他什麼時候把衣服都穿好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又恢復成那個理智穩健的邢先生,「遲了的話,會讓你媽不高興的。」
會不高興嗎?雖然將畢業證書叫給她之時,我從她的眼中看見了如釋重負的光芒,但是對於我,依然是如常的冷漠……如果有一天,她和父親能原諒我這個不孝子,我也就真的別無所求了。現在……只有維持現狀了。所以我從來不和邢望在外面過夜,即使再如膠似漆,我總能在那個時刻抽身而出----是我太貪心了嗎?我希望不再惹母親不快,甚至奢侈地希望那消逝了的天倫有一天,還能回來。
邢望了解,所以我做的一切他都無條件地支持。
「謝啦。」
「傻瓜。」他輕罵一聲,拿起鑰匙就出了門,頓了頓,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笑道,「走吧。」
我臉上有些燙,卻不拒絕,加快腳步跟上:「恩。」
我有些累,一路在車上都是昏昏欲睡,邢望騰出手將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沒有睜眼,只是輕輕說了聲謝謝。
過了好久,他才突然開口: 「凡,有沒有想過,畢業之後幹什麼?」
我無語,依舊沉默。
「到我的公司來幫我吧。」
我仍不睜眼,卻堅定地搖頭。
「為什麼?」邢望的聲音有些焦急。
他為我好,我又豈能不知?如今這功利社會,若非有門路,誰願意招收一個連學位證書都沒有的人?都說真才實學,可沒有那些表象的東西,誰又能給你施展才華的機會?如果我答應了他,不就是利用了我們的感情,甚至是踐踏了自己的尊嚴?那麼這與那些看上他的錢而來趨炎附勢的小人有什麼區別?!
「難道你還想再待在本色嗎?繼續周旋在那些男人之中?!」
我皺眉,我何曾這麼想過?這是兩回事!我偏過頭,不想繼續爭執下去。
車子突然停下,我感到一個熟悉的懷抱將我緊緊擁住。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生氣……」
我悠悠一嘆,反手擁住他。
我想到那天晚上KAVEN的話,心裡一緊,我也不想再在那裡做下去啊,可是……
「你知道我的,我絕對不會把私人感情帶進公事之中,我請你,只是因為我認為你適合――」
「好了,邢望。你的意思我懂,我會去另外找份工作,但是,不會是你。」我輕輕掙開他,」我有我的自尊,請你理解。」
他瞪著我,一時無語。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不論我在邢望面前夸下了多大的海口,我那卑微而尷尬的處境都不會有一絲改變。且不要說什麼用人公司要求有若干年的工作經驗,就是有意招收大學畢業生的公司在看見我連學位證書都拿不出的時候,也都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周而復始,一次次的面試一次次的失望,寄出去的求職信如石沉大海,了無音訓。
再一次走出一家設計事務所的大門,我煩躁地扯掉襯衫領口的扣子――就是在我自暴自棄的那段灰色歲月里,我都從來都不曾為生計苦惱過,什麼時候想過今天要為五斗米折腰?!
待震的手機在我的褲袋裡不住激盪,我這才回過神――是ROY吧?這些天他幾乎是瘋了一樣掛我的電話,問我為什麼突然不干。我總不能告訴他是為了躲KAVEN吧?只有含糊搪塞過去,說自己想正經找份工作,這行飯不可能吃上一輩子,總要試試自己真正的能力吧!言猶在耳,豪情壯志早被現實支解地支離破碎,我是個男人,死要面子是改不了的,更何況他每每勸我再回本色,好馬不吃回頭糙,我怎麼可能再回去?
可是顯示屏上的來電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詫異地接聽:「餵?」
「……小凡。」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幾乎要從嘴裡跳脫而出似的――我怎麼都想不到會是母親!
「是,是我。」我有點結巴。多久了,她沒有主動和我打過一次電話!
「剛才我接到一家公司負責人的電話,他說你這兩年都在那裡打工,現在畢業他們想正式聘用你。」母親的聲音依舊平淡,但是我卻分明聽出了一絲淡淡的心安與喜悅。我怎麼可能自己去戳破這個謊言,但是……一陣不安襲上心頭,我又問道:「是哪家公司?」
母親頓了頓,奇道:「你在邢氏打了那麼久的工,居然連公司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和他們合作過,是家很有前途的公司,能僱傭你,就是對你能力的肯定,這份工作得來不易,你要好好珍惜。」
果然。我咬牙切齒,對我能力的肯定?是對我什麼能力的肯定?!和他在一起,我們就是平等的了,為什麼他還要在我碰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以這種形式來嘲弄我無謂的努力?
放下電話,我幾乎是飛也似的打車到了邢望那位於繁華市區的公司總部。我剛衝到總台,還沒開口,總台小姐就善解人意地一笑:「面試處在那邊。」
我愣住,怎麼我長的就是一副窮困潦倒的菜鳥樣嗎?我一字一字地說道:「我是來找你們總裁的。」
她居然還笑的一臉甜美:「我們總裁不負責招聘工作。」
……我緩緩將手按在台上,無比堅定地再次重申:「我是來找你們總裁的。」
有點迷惑於我殺氣騰騰的氣勢,她只有說:「那,那請你留下您的姓名我會幫您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