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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50:55 作者: 初七見喜
反觀昀哥兒他們,新選上皇商的雲飛就明晃晃地站在昀哥兒身後,更別說他們還有人證,若是真的上了公堂哪邊會贏顯而易見。
他臉色漲紅,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擠出來:「我給,你別去告官。」
他被打了一回板子,対官府比以前要恐懼得多。
若是真的去了官府,他也會被判把嫁妝和銀子還給昀哥兒,說不定到時候還要被打板子,他最惜命,自然知道該怎麼選。
白氏哭叫道:「老爺!」
蘇玉泉不理會她的哭喊,直接吩咐道:「你去把雲姣的嫁妝整理出來。」
昀哥兒補充道:「我這裡有外祖母給的嫁妝單子,別想耍賴。」
白氏眼前一黑,打算抵賴的心思也被掐滅。
事情辦成,昀哥兒沒有留戀地走出院子,出來後,他才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消失不見。
他長出一口氣,轉頭看了看小徑的另一頭,心裡暗道:阿娘,你再等等,我們會接你回家的。
雲姣被蘇玉泉害死,讓她葬在蘇家她怕是連死都不得安生,只是若要把她遷出來得讓她先和蘇玉泉和離。
這件事不是昀哥兒這個小輩可以做主的,昀哥兒在給雲母的信里提了這件事,雲母也說了她會回來處理,她相信雲姣肯定也想和這種人渣斷了關係。
白氏七拼八湊才把雲姣的嫁妝給勉強湊齊,除了銀子,雲姣的很多首飾都被白氏拿來用或是送人了。
自己和女兒用的倒是都還在,已經送人的就只能讓人去買類似的或是用銀子抵,她邊湊邊慪得快要吐血。
這些東西在她手上才幾年,她就要吐出來。
不過她最心疼的還是那幾個鋪子,一年好幾千兩銀子的進帳。
現在蘇家的布料生意已見頹勢,她本來還想著不管怎樣那幾個鋪子的進項也夠他們花用了,誰知道竟全部被拿走。
還有他們說的雲母給雲姣的錢,她之前見都沒見過,現在才知道竟然足有兩萬兩銀子之多,而這個錢也是要從公中拿出來還給昀哥兒的。
她心裡滴血,之前老爺去京城就帶走了不少銀兩,蘇見昀這一遭能掏走家中剩下的大半銀兩。
只是她再捨不得也沒辦法,老爺下了令,她也只能照做。
第二天,昀哥兒和陸憬準時過來驗收,兩人対著單子一樣樣比対,最後昀哥兒対蘇玉泉道:「我外祖母寫給我娘的信呢?」
蘇玉泉沒好氣道:「我留著作甚?早就扔了。」
昀哥兒沒說什麼,只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蘇玉泉被他看得不舒服,色厲內荏道:「扔了就是扔了,你就算去告官我也拿不出來。」
蘇玉泉篤定昀哥兒不會為了一封信把他怎麼樣,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昀哥兒摸了摸那些熟悉的首飾,他只是想著那是阿娘生前沒來得及讀到的信,想燒給阿娘,不過現在外祖母還在,可以給阿娘寫好多好多的信。
昀哥兒和陸憬帶著人把東西全部抬走,蘇家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合攏。
蘇家大門依舊氣派,只是不知為何,似乎已隱隱生了破敗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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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煙雲布號得封皇商的消息漸漸傳開,煙雲布一時之間炙手可熱。
昀華齋的熱度也更上了一層樓,只因為在別的地方煙雲布全都賣空的時候,在昀華齋卻永遠能買到。
而蕪州城裡曾經紅極一時的蘇家,則慢慢地在蕪州城消聲滅跡。
因為京城的事,願意和蘇家合作的布商寥寥無幾,蘇家工坊產出的布賣不出去,最後全都賠本處理了,蘇家的工坊也關了,沒多久就被變賣出去。
蘇家從此沒有了賺錢的營生,只能坐吃山空,蘇玉泉便把大宅子賣了,搬進了一座小的二進院。
下人和沒有孩子的美妾大部分都發賣了,有孩子的妾室則還留著。
只是由奢入儉難,眾人都大手大腳慣了,縱使已經搬到小院子發賣下人減少了開支,終究還是花錢如流水。
來年雲母不遠千里而來給雲姣和離遷墳時,蘇家似乎便已經難以為繼了,雲母只給了五百兩銀子,蘇玉泉便迫不及待地簽了和離書。
他自然想拿喬,只是這麼長時間他想打昀哥兒的秋風最後都只有自己吃虧的經歷告訴他,能撈多少算多少,拿到手裡才是最穩當的。
雲母看著他這個樣子,覺得自己和老爺之前是瞎了眼才會同意姣姣嫁給他,但是逝者已矣,她最終也只能長嘆一口氣。
蘇玉泉拿到錢後,想了想,還是打算讓蘇見風去做生意,家裡沒有營生不行。
他自從被打了那一遭之後,就算恢復過來身體也大不如前了,也不願意出門做生意,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因此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蘇見風身上,拿了大半的錢給他,又仔細教導他。
只是蘇見風實在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做到最後竟然把錢虧了大半出去。
蘇玉泉氣得心梗,整天辱罵蘇見風,蘇見風表面上不吭不響,竟在某天晚上和白氏以及兩個弟妹一起把家裡的錢全部卷跑。
蘇見風看著空空如也的家,當即便瘋了。
後來蕪州往浣州方向去的官道上便出現了一個瘋子,他說他要去找兒子,讓兒子養他,瘋瘋癲癲一身臭味,沒人敢靠近。
沒過多久,這個瘋子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