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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9:50:09 作者: 喔喔
    有那麼一瞬間,秦弈沉都擔心自己是不是不能說話了?

    鹿鳴滄看著他臉上慌亂的情緒,此刻的秦弈沉,嚴重的缺水虛脫,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小姐她沒什麼事,就是麻醉藥的藥效過了,你現在暫時不要說話。」

    鹿鳴滄讓秦弈沉這時候醒過來,本來是想讓他陪著季溫暖說話,鼓勵她的。

    但現在就算讓秦弈沉說,他估計也說不了幾個字,而且還有可能對他聲帶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我--」

    秦弈沉想問鹿鳴滄他昏睡了多久,但就算沒說話,他都覺得喉嚨生疼,一開口,更是刀割般的撕扯,根本就說不了話。

    他更關心季溫暖的情況,著急想要起來,手撐著地,但是他手上根本就用不上什麼力氣,還沒起身就又摔在地上。

    他看著鹿鳴滄,臉上寫著不相信不放心。

    他就是麻醉藥的藥效過了,他知道這有多痛苦,阿暖她能受得住嗎?

    「小姐她真的沒什麼事,我--」

    鹿鳴滄安慰的話還沒說完,塗南走了過來,他蹲下身,抓著秦弈沉的手,一把將他扛著到了肩上,抱到了季溫暖身邊放下。

    「廢話真多。」

    塗南看著鹿鳴滄吐槽,「他不放心暖暖妹子,就讓他看著陪著唄。」

    鹿鳴滄愣了下,很快道:「公子言之有理,秦四,我給你拿水。」

    鹿鳴滄說著,就給秦弈沉去拿水。

    秦弈沉太需要水了,他身上乾的渴的已經生理性不適了。

    他伸手要去接,平日裡簡單的抬手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對他來說卻有些艱難費力。

    「我來。」

    鹿鳴滄打開蓋子,唯恐秦弈沉不同意,說道:「這水是巫族世子帶來的,不是很多。」

    就秦弈沉現在的狀態,很容易沒拿穩打了,這就太浪費了。

    秦弈沉對此有自知之明,他沒有逞強,張開嘴巴。

    鹿鳴滄知道他不舒服,不僅僅是喉嚨。

    在這種不尋常的高溫下,人身上的每個器官都會受影響,就算用了藥也改變不了太多。

    鹿鳴滄是既擔心季溫暖,又憂心秦弈沉,緊皺著的眉頭就沒鬆開舒展過。

    「你要覺得夠了,就用力眨一下眼睛。」

    鹿鳴滄將裝著水的瓶口微微傾瀉,以秦弈沉能適應的速度給他餵水。

    好一會兒,秦弈沉用力眨了下眼睛,鹿鳴滄接收到信息,停止餵水。

    秦弈沉乾裂的布滿了血印的嘴唇,有了水色,但不過幾秒,就全部被身上的高溫吸收烘乾。

    他看著鹿鳴滄,幽深的黑眸,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鹿鳴滄一心想要守護墨族的秘密不被發現,為此,他對秦弈沉一直都有殺心。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給受傷的秦弈沉餵水,這樣照顧他。

    秦弈沉亦是如此。

    「我給你找點吃的東西,能吃得下嗎?」

    一個說話都艱難的人,吃東西勢必更加痛苦,秦弈沉用力眨了眨眼睛。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這樣,越是要吃東西補充體力。

    鹿鳴滄又去給秦弈沉找適合他吃的東西。

    秦弈沉吃的很慢,可以說是強忍著痛苦,鹿鳴滄耐心極好的在蹲他身邊照顧著。

    他這樣的舉動,讓塗山塗南父子在心裡嘆為觀止,在心裡豎起大拇指。

    能愛屋及烏,對自己的情敵做到這樣的,全天下都找不到幾個。

    鹿鳴滄等著秦弈沉吃完,又問了一遍,「都……想起來了嗎?」

    秦弈沉看著鹿鳴滄,微紅的眼睛,再次用力的眨了眨。

    想起來了。

    那些季溫暖霍一澤告訴了他的,還有他們沒告訴他的,他全部都想起來了。

    第812章 :手機又響了

    觸及回憶,最讓秦弈沉刻骨銘心的,就是季溫暖從飛機上墜落,那樣的一幕,就像是鐫刻在他的腦海里定格,揮之不去。

    他也明白,為什麼季溫暖情願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知道,那一幕對他的衝擊會有多大。

    秦弈沉看著陷在痛苦中的季溫暖,窒息的難受。

    如果不是因為他,季溫暖不會受他大舅舅所託去揚城。

    如果不去揚城,也就不會有接下來那些悲劇,季溫暖也不會吃苦,遭那麼大的罪。

    秦弈沉沒有怪鹿鳴滄,而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責備的情緒中。

    他情緒低落到了極點,身上熱的起火,一顆心卻如置冰窖,向後倒在季溫暖的身側。

    秦弈沉現在已經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了,向後倒下去的時候,是很重很重的摔在地上。

    不知道是因為太過難過,還是身上的痛已經到了極致,他摔下的時候,竟然感覺不到疼痛。

    他側身,面對著季溫暖,上半身挪近,和季溫暖的臉貼了貼。

    熟悉溫軟的觸感,將他內心酸澀悲痛的情緒發酵放大,秦弈沉頭向下,兩邊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安靜的山洞,有輕不可聞的抽噎聲傳了出來,夾雜著無比複雜的情緒。

    悲痛的,懊悔的,心疼的,無以復加。

    「阿暖,阿暖,阿暖。」

    秦弈沉的唇貼在季溫暖的耳邊,一遍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沙啞的聲音,如裂帛一般。

    余玉秋他們在一旁看著,往前走了兩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在原地坐下,什麼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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