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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玉秋勸道：「給我個面子。」

    余玉秋湊的塗山很近，聲音也很溫柔，塗山的臉色好看了些。

    余玉秋的面子，他肯定是要給的。

    塗南一步步走了過來，倔強道：「父親，我要和您一起去。」

    「我昨天也說了不行，讓你在宮裡老老實實的呆著。」

    「我當時沒同意！」

    塗山見塗南當著這麼多人面頂撞他，濃眉都豎了起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余玉秋見情況不對，看著塗南溫和開口道：「你吃飯了嗎？肚子餓不餓？一起坐下來吃點。」

    塗南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領情，在原地站著。

    塗山看了眼余玉秋，見她難受的眼睛微紅的樣子，看塗南的眼神更加不爽，「讓你坐下吃就坐下吃，吃完了睡一覺，明天天一亮，你自己回去！」

    塗山想著有巫族的百姓在，克制著對塗南的脾氣，沒像只有兩人的時候爆粗口。

    「我不會回去的，我要回去，就不會這時候出現在這裡，你要不同意，我就偷偷跟著你們。」

    塗南態度強硬的有些頑劣，季溫暖覺得要換成他是塗山，聽他這樣說話，估計想要揍他一頓的心思都有。

    這要換成之前，她就做個順水人情幫塗南說話了，去就去唄。

    但是這次去不是玩，是有危險的，季溫暖也覺得塗南不該去。

    她就坐著，像個旁觀者那樣，做自己的事，一句話不說。

    眼看著塗山要暴走，余玉秋立馬拽住了他。

    季溫暖見縫插針，「族長，有話好好說，好好說的。」

    塗南走到塗山的身前，緩緩蹲下，「父親，我要和您一起去，我已經不小了，您不是說要讓我多歷練嗎？這就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可以保護好自己！」

    余玉秋的目光完全不受控制，近乎貪戀的落在塗南身上，季溫暖看著露出了懷疑之色的鹿鳴滄，扯了扯余玉秋。

    余玉秋看著巴巴的塗南，忍不住道：「他想去就讓他跟著吧，真正有危險，就讓他離遠點，他偷摸跟著，萬一遇上什麼事，都沒人知道，更加危險。」

    塗南見余玉秋幫他說話，塗山的反對都沒那麼強烈了，立馬趁熱打鐵，「我保證，您讓我走遠點，我絕對不讓前沖，您不是說我的蠱術和醫術都很厲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關鍵時刻，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塗山看了看余玉秋，又看了看季溫暖他們，輕輕的踹了下塗南的腳踝，「坐下吃東西。」

    塗南臉上一喜，「謝謝父親。」

    「你該謝的人不是我。」

    塗南看了眼余玉秋，卻說不出話來。

    「沒事沒事，坐下來吃東西吧。」

    余玉秋話後，塗南移開目光，瓮聲瓮氣，很是彆扭的說道：「謝謝。」

    余玉秋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下紅的更厲害了。

    她看著塗南，就像個慈母，要說兩人是後媽和繼子，估計都沒人相信，尤其有她和塗山的關係在前。

    季溫暖看著鹿鳴滄，他已經收回了目光。

    季溫暖覺得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因為塗南的加入，季溫暖這一桌，氣氛有些微妙，季溫暖已經是擺爛的心態，不再提醒余玉秋了。

    「那個東西是什麼？」

    塗南邊吃，指了指掛在樹上，發出耀眼的有些刺目光芒的照明燈，眼神充滿了新奇。

    「那是大光伏的照明燈。」

    塗南本來還想要再問什麼的，看了眼余玉秋，又不再問了。

    「感興趣？等將來巫族開放，我會帶更多的好東西來看你的，或者你也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很多你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這個你們覺得很新奇的照明燈就是微不足道的發明，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方寸之地，多看多學習，開闊了視野，心胸也就豁達了，這對你將來成為巫族族長，治理巫族也是有好處的。」

    塗南看著季溫暖，「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說話怎麼這麼老成？」

    塗山沒有說話，他看了眼季溫暖，又看向秦弈沉，若有所思。

    季溫暖笑，「你看我哪裡說錯了？」

    塗南點了點頭，「說錯了，有些地方，不是我們想去就去的，就像我和父親希望每個巫族的子民都能夠吃飽穿暖，因為受制於各種條件，不是我們說做就能做到的。」

    季溫暖靠在秦弈沉身上，看著湛黑夜空的星辰，漫天都是，點綴著夜空。

    山間的風山間的空氣。

    如果巫族對外開放，肯定有很多有錢人願意來這裡度假養老。

    但這和外面窮鄉僻壤沒開發到的景點不一樣，顯然不顯示，就算他們願意，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如果你和族長努力也做不到，那就你的孩子孫子，只要願意做出改變，努力學習進步，巫族的百姓肯吃苦能吃苦，有什麼事情是做不成的呢？」

    塗南看季溫暖的眼神有欣賞，「你就不擔心巫族趕超墨族，把墨族從我們手上搶走的徒弟奪回來？」

    季溫暖笑，雙手環胸，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介意，「有競爭才會有進步，人不能太安逸了，民族更是，你的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殘酷，你這沒個千八百年的都是痴心妄想。」

    眾人吃完，把東西收拾好，閒聊了一會兒，就關了照明燈，只留個兩個火堆，大家圍在火堆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