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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9:50:09 作者: 喔喔
山間夜裡的風很大,呼呼的,兩邊的樹木草木,仿佛有生命般在晃動。
所有的一切,透著原始的簡陋,簡單的讓人心情平靜。
「這段路往上,大概二十分鐘,有個很合適喝酒聊天的地方。」
鹿鳴滄溫潤的聲音在夜風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和期待。
季溫暖手摟著秦弈沉的脖子,臉貼著他的背靠著,閉著眼睛,溫軟又安心。
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陡峭的台階,一下變的開闊起來。
大片的平地,向上還有台階,比季溫暖他們剛走的那段路平多了,也更寬,但是用全封閉式的鐵門鎖著。
鹿鳴滄見季溫暖看著關著的鐵門,解釋道:「那是通往墨家宗祠的,已經好多年都沒開了。」
鹿鳴滄話落,低身將提了一路的食盒,放在平地一塊用紅筆寫了長生石的黑色大石頭下。
說大石頭,是真的很大,要五六個環著才能保住,更高,有十幾米。
在這樣的高山上,那尖尖的一端,仿佛都要刺到夜空的黑雲和星辰了。
鹿鳴滄站在季溫暖秦弈沉他們的身側,指著大石對面的位置說道:「我們坐那裡。」
季溫暖拍了拍秦弈沉的背,已經從他身上滑下來了,一瘸一拐的跳到了鹿鳴滄說的位置,手扶著一側,眺望著遠處。
「視線真好,感覺整個墨族都在自己腳下了,你們也過來坐啊。」
鹿鳴滄找的這個位置,有點像眺望台。
這個位置距離山下,有差不多兩千米,就算是在黑夜中,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會忍不住暈眩的高度。
自從半年多前,從飛機上被扔下去,一直只怕黑怕打雷的季溫暖就有些恐高。
站在高處往下看,總有種自己會掉下去的恐懼感,身上也會有種被重物拍打的痛感。
季溫暖靠著身後的石頭,手撐著,坐在了地上。
腳下是黑夜中根本就看不到什麼的石頭還有樹木,兩側是差不多兩米高的石頭。
季溫暖靠在一側的石頭上,頭頂上,那塊高十幾米的大石頭,像傘一樣,自動往外延伸了位置。
不但前方的視線開闊,因為三面有遮擋物,風也不是很大。
微微的涼爽的夜風,對季溫暖來說,恰到好處。
這樣的用心,也讓她知道,她怕冷的事情,不但秦弈沉知道,鹿鳴滄估計也知道了。
秦弈沉在季溫暖的身側坐下,鹿鳴滄提著食盒,坐在季溫暖對面。
兩個男人,一人打開一個食盒,把裡面的酒菜糕點還有碗筷酒杯都拿了出來。
季溫暖一手酒壺,一手酒杯,給幾個人都倒了酒。
食物的香氣,夾雜著酒香,在空氣中飄散。
秦弈沉伸手去接酒杯的時候,看著季溫暖身後望不到底的山石,「我和你換個位置。」
季溫暖不樂意,「我喜歡坐邊邊上。」
秦弈沉無視季溫暖的不樂意,已經站了起來。
「霸道。」
季溫暖嘟囔了句,往裡挪了挪,坐在秦弈沉之前的位置,秦弈沉則坐在外面。
「吃的放地面太低了,我去搬個東西過來。」
鹿鳴滄起身,沒一會兒,搬了塊很大的石頭過來。
「放這上面。」
季溫暖秦弈沉兩人把已經放在地上的酒菜都端了起來,放到一邊,鹿鳴滄把石塊在地上放好。
季溫暖,「怎麼不早點搬過來?」
鹿鳴滄彈了彈身上的灰,「以前都是一個人一壺酒,一碟花生米,從不用這個,筷子都不用,剛剛覺得太低了。」
季溫暖看著清風朗月般的鹿鳴滄,「有點想像不出來鹿公子用手拿花生米就著酒喝的樣子。」
完全和鹿鳴滄的形象不符。
「要我現場操作一下嗎?」
秦弈沉,「我拒絕,你手太髒了,摸過的東西我不能接受。」
鹿鳴滄笑笑坐下,和季溫暖秦弈沉介紹起了這裡。
「長老廟是墨家第五任族長建的,她是個很厲害的女族長,這塊黑色大石頭,據傳是長老廟建後的第五年,從天而降的,坐在這裡,往上看到墨家的宗祠,老族長的牌位就在那裡。」
季溫暖順著鹿鳴滄手指的方向,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回頭,就見鹿鳴滄仰頭,很用力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維持了這個動作很久,很是落寞。
季溫暖想到他剛剛說鐵門好久沒開後,立馬就低身了,「你要想老族長,可以上去拜祭。」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上去的,按照墨族的規矩,就只有小姐您這樣身上流著墨家的血的人可以上去,或者族長在每年的重大節日,帶領墨族世家官員上去祭拜,但是墨族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族長了。」
所以他也很多年沒有上去了。
「不說這些了。」
鹿鳴滄看向秦弈沉,「沒想到有生之年,我會和佛子坐在這裡喝酒賞月。」
秦弈沉也看著鹿鳴滄,「我也沒想到。」
季溫暖回想著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也覺得很神奇。
「沒想到平行的時空,還有一個神秘的墨族,我會來到這裡,還在這裡的長老廟山上,和鹿鳴滄你喝酒,為了這樣的緣分,必須碰一個!」
季溫暖舉起酒杯,秦弈沉和鹿鳴滄也端起了酒杯,和她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