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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9:50:09 作者: 喔喔
秦弈沉穿著灰黑色的長衫,一隻手撐窗,另外一隻手轉動著佛珠手串,手背的青筋微微凸出。
他神情冰冷,一如從前的諱莫如深,讓人看不出情緒。
秦武莫名有種如臨大敵的危險感。
他見秦弈沉沒反應,又小心的叫了遍,「四爺。」
秦弈沉回過身朝他看去,黑深的目光染著紅,比任何時候都要冷。
秦武被盯的頭皮發緊。
「秦武,你做大堂主太屈才了,要不要我將魔門交給你接手?」
秦武莫名其妙,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誠惶誠恐,「四爺!」
他抬頭,本來是想解釋的,一下就看到秦弈沉左邊耳朵下面的印痕,瞬間呆住了。
那個位置,自己是夠不著的,只能是別人咬的。
傍晚的時候,都還沒有。
秦武知道自家主子的本事,也知道他在不近女色方面是個多麼遵守清規戒律的人。
這麼多年,他知道的,也就只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季溫暖。
前不久,季溫暖還在雲京,她現在不可能出現在墨族。
那四爺的咬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墨族女子?蘭若綺?
秦武想到是蘭若綺,驚喜了下,但他又覺得不可能。
上次她和四爺可是不歡而散。
而且蘭家那小姐看著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她做不出半夜翻窗翻牆來找四爺的事。
就算她能做到,據他了解,她也沒那個身手。
從四爺幾次和蘭若綺的態度來看,四爺對她根本沒到可以這樣親密接觸的程度。
秦武百思不得其解。
秦弈沉站直,撐著窗的手在檯面上敲了敲,秦武立馬收回目光,「屬下不敢!」
「不敢?欺上瞞下,代發施令,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秦武認定秦弈沉不會知道雲京的事,「屬下不明白。」
秦弈沉目光更冷,質問道:「我不在雲京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四爺!」
秦武單膝跪在地上,弓著的脊背僵硬,「屬下,屬下……四爺,不過是個區區秦家而已,不值得四爺浪費那麼大的心力,四爺您一心想來墨族,屬下只是不想這些瑣事讓您分心!」
秦弈沉性子本來就冷,自從揚城受傷醒來後,更是讓人望而生畏。
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墨族入口來墨族。
此事正合秦武心意。
他一直都覺得秦家拖累了秦弈沉。
如果當年四爺不是因為秦家離開魔門,現在的魔門絕不僅於此。
他想除掉秦家,同樣不想季溫暖繼續影響秦弈沉,雲京所有的事,都被他攔了下來。
他不想任何事牽絆住秦弈沉。
「放肆!」
秦弈沉目光深寒,將手上的佛珠手串,砸在秦武臉上。
秦武的鼻樑中間,瞬間有了一道長長的紅印。
他看著斷裂散開的佛珠,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四爺性子本來就冷,對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對跟著他的人確實尊重的,現在卻在墨族公然罰他。
他跟著秦弈沉二十多年,除了季溫暖出事的時候,他瘋的像被激怒的猛獸似的,從來沒見他動過這樣的怒。
那呼出的氣息,都能將房間的空氣冰凍起來了。
他甚至感受到了殺意。
秦弈沉確實想殺了秦武。
只要想到有人整成他的樣子,意圖對季溫暖不軌,就算什麼都沒發生,但是秦弈沉還是氣的想殺人。
「從現在開始,你不是魔門的大堂主,下去領四十棍,回去後,自己去黑室。」
黑室是魔門專門用來懲罰犯了重大過錯的叛徒,進去的,沒幾個能出來。
當然,以秦武的地位本事不至於丟了性命。
秦武駭然的看著秦弈沉,雙手保拳領命,「屬下領命!屬下有罪,但對您和魔門,屬下絕無二心!」
秦武皺著眉頭,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門口關門的時候,看了眼大床的方向。
他一定要搞清楚晚上是誰來找了四爺告訴他這些的,又說了什麼讓他如此喪失理智。
秦武出去沒一會兒,院子外面就傳來了棍棒打在人身上的啪啪聲。
秦弈沉回到房間,換了一身亮色的長衫,梳洗了一番,出門。
外面,秦武的刑罰已經結束。
他趴在長椅上,開花的屁股有血印了出來。
他垂著的雙手,死死的握住椅子的兩隻腳,咬著嘴唇,面色痛苦的都猙獰了,但是沒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看到秦弈沉出來,秦武無比艱難的想要站起來,但是沒成功,差點摔地上。
「帶堂主回房間,給他找個大夫。」
「四爺!」
秦武叫住從他身邊經過的秦弈沉。
「您去哪裡?我--」
秦弈沉停了下來,不帶溫度的目光,讓秦武立馬閉上了嘴巴。
「是屬下越矩了,我只是擔心您的安危。」
「讓人告訴墨族的幾個長老,我不選妻了。」
秦弈沉吩咐完,出了院子。
秦武叫來屬下,「你們跟著四爺……只能遠遠跟著,保護爺的安全,不要被發現了。」
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四爺的宏圖霸業。
……。
另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