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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46:24 作者: 麥片兒撈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旁邊的萍姐,她很淡然的就說出了這樣的一席話,萍姐心眼好我一直都知道,可是為了我這麼一個不爭氣的玩意,她都毫不吝嗇的幫我,說真的,我連自己出牢花了多少錢都不知道,怎麼還?
門外死肥豬明顯心情就很不好,他聽了萍姐的話,說道:「你弟弟?你的寶貝弟弟早就已經賣身給我了,他欠我的錢你以為這輩子你們能還得上嗎,你要怨就去怨自己收留了他。你們幾個,把門卸了。」
萍姐皺著眉,我實在是憋不下這口氣,牢本就該我去蹲,到現在錢確實也是我欠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萍姐的事,現在卻要拆萍姐的家。還沒等他們砸門,我就把門打開了,毫不意外死肥豬肉推擠起來的臉展現在我面前,我看著一陣噁心,我估計他也跟我差不多,我這紅痘臉還真沒比他好看。
「你是找我來了,還是來拆別人房來了?我告訴你,這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讓我跟你走,行,你要是敢動她一絲一毫,老子就跟你沒完!」我瞪著死肥豬,把話挑明了。
死肥豬聽我要跟他走,眉眼都笑開了,旁邊萍姐立刻就上來拉住我,對著他說道:「只要您不帶他走,欠多少錢您說,我們一定還,肯定還!」
死肥豬看了一眼萍姐,語氣中很是不屑:「你男人在監獄裡,都已經把你賣了,你還想要抗下這小子的債,你雖然老了點,不如也跟著我吧,你們把我侍候舒服了,錢的事也就不計較了,這個買賣怎麼樣?」
萍姐的臉頓時煞白,我知道她的禁忌就是提起那個男人。
「我呸!跟你說兩句人話你還真把自己當人了,你敢把萍姐怎麼樣,我就把你下面那根踹斷了!你要不信就試試。」我看著死肥豬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綠,心裡一直忐忑不安。
短小的樓道內,一時除了喘氣聲便安靜異常,灰白色的牆壁上,掛著一個發著暗黃色的燈泡,燈絲忽明忽暗。
死肥豬還沒有說話,樓梯處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正暗想誰這麼倒霉這時候回來。就看見一個穿著整齊西服,手裡拎著文件包的男人,他不緩不急的走了上來,抬頭看見我們這一干人等稍微一愣,然後一臉當做不知道形勢,問道:「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小罐頭的先生?」
他一句話問完,又沒人說話了,安靜了一會,我才反應過來,這是找我的!
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找上來了。為了不讓他找萍姐麻煩,我趕緊站了出來,說道:「我就是。」
他看了我一會,全當旁邊的人不存在,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是這樣的,我是邢陸集團來的人,是來接您回去的,根據李管家所提供的一切信息,我作為律師已經百分之八十確定您就是邢總的兒子。李管家已經備好了車子,停在樓下了,為了進行進一步檢驗,必須勞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這回不光我愣了,旁邊的萍姐和死肥豬都愣了……
這到底是上演的哪一出啊?我怎麼都聽暈乎了?這邊死肥豬的事兒還沒解決呢,又突然冒出一個什麼律師說自己是掃把星兒子?開什麼玩笑呢?
我這火氣都被莫名其妙的狀況澆滅了,撓撓頭,我又看了看大律師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跟著掃把星倒霉挨打,總比跟著一個非人類變態要強!
我嘿嘿笑著,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您這大律師真會編,我是邢總兒子的事都能編出來,您還真別說,邢總要是想召喚我過去,甭說當兒子了,就是做孫子我也得二話不說的回去認爺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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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死原來輕而易舉 …
嘴角裂的老大,邊上的大律師沒來得及說話,死肥豬直接橫到了我面前,滾圓的肚皮快要頂到我身體了。
他滿臉肥肉橫起,說道:「你今天別想逃,必須跟我走,以為弄些小把戲就能逃跑,叔叔可從來不吃這套,要麼你現在就乖乖跟我回去,要麼我就直接把你綁回去,你要是選擇前者,還算你聰明,你要是選擇後者,回去叔叔可就不會跟你好言好語了!」
他說完,我就知道完了,這傢伙以為我和旁邊的大律師是一夥來騙他的……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我也確實是為了能脫身才應付的。
這回想笑都笑不出來了,我完全是處於被動啊,實話實說道:「我跟你說實話,大實話,我根本不認識這啥啥的律師,也沒想到他會跑到這來,我騙你我就是小狗子,你信不信我這都是實話,你自己掂量。」
他把小眼睛眯起來,擠成了一條肉fèng,說:「可憐的小狗,看來你是想讓叔叔綁你回去了。」
我大眼一睜,他不光長得像只豬,就連腦子裡都是豬漿糊。
萍姐一胳膊把我拉到了她身後,直言說道:「兩位都請回吧,之前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了,小罐頭不想跟你們走,我也不會放他走,今天你們就是把房子拆了,我也還是這句話。」
萍姐擋在我身前,聽著她平穩有力的聲音,感受著她抓著我胳膊的手還在顫,我不知道她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但是我知道這些麻煩都是我帶給她的。
死肥豬根本沒有想要理會萍姐,直接給了他身後的人一個眼神,他們上來就把萍姐拉開,按到了樓道里灰白的牆上,而另外兩個人上前架住我雙肩,壓制的力道根本讓人無法動彈。
「你們快把萍姐鬆開!根本不關她的事,老子都說了不許你們動她!」我一邊嚷一邊想掙扎出來,回頭看到那個拎著公文包的律師,還站在那不說話,我一下就急了:「你他媽哪來的騙子?還嫌我不夠麻煩啊,趕緊滾,該滾哪滾哪去!」
大律師從包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就打起電話來:「喂,李管家,還是需要您親自來一趟,這裡有點小麻煩,嗯,好的,那麼我回去工作了。」大律師的電話一分鐘還不到,就掛了電話拎著包,看也不看我們這裡的形勢,竟然很是瀟灑的就走下了樓梯,回去了!
我氣的牙根直痒痒,他到底來這幹嗎的,表演節目來了吧,我是掃把星兒子?我還是他爹呢!
死肥豬見那傢伙走了,他的人把萍姐放了,然後拎著我就走了下去。
「你們這是強盜,你們把人直接挾持走,是犯法的!」
萍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犯法?欠錢還錢是犯法嗎,我花大筆錢把他從監獄贖出來,是我救了他,你該感激我。」死肥豬邊笑邊往樓下走。
他說的沒錯,欠錢還錢,天經地義,從監獄把我贖出來,確實是救了我。我回頭衝著萍姐的放向嘿嘿一笑,沒心沒肺說道:「哎呀,萍姐你趕緊回屋吧,就當我旅遊去了,過兩天還回來呢,甭瞎擔心啊,我身子骨硬著呢。」
說完我也沒看她,就被他們架著下了樓。
坐進死肥豬的那輛車,屁股底下同樣是皮質的座子,同樣是豪華的高級轎車,掃把星的車還能覺得舒服,坐在這裡只能感覺到噁心。
車子緩緩的開始啟動,我在一邊乖乖的坐著,死肥豬還是坐在我旁邊,抬眼看著車窗外,車子已經駛出了萍姐房子的小區,在這裡住了兩個月,在張哥那裡住過兩個月,不知道下次又要去找誰借住。
旁邊的那坨肉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話,我完全絲毫沒有聽進去,覺得耳邊嗡嗡的嫌煩了,就隨便嗯了兩聲,死肥豬聽到我應聲就□,我不用聽不用想,也知道他豬腦子裡是些什麼東西。
窗外的景色不斷的變換,來往的人,來往的車,我忽然記起小時候在孤兒院,那個婦女說的話:「在孤兒院就有孤兒院要守的規矩,如果你不喜歡吃今天的飯,就使勁咽下去,如果你喜歡吃今天的飯,同樣別人也喜歡,別人能夠吃到兩份三份,你卻一份也吃不到,為什麼。」
「人生下來就不平等,為什麼有些孩子可以錦衣玉食,有些孩子卻是單親,還有些孩子只能生活在孤兒院,先天你比別人低,後天如果不爭取,不搶奪,你永遠也吃不到自己喜歡的飯。」
就是這些狗屁道理,我混過很多地方,我想爭取、想搶奪,努力過,也掙扎過,最後就是仍然無家可歸,到處惹債,不是沾到掃把星就倒霉,而是我自己身上這點腐朽味,碰到掃把星起了反應了,結果害得還是自己,我是想明白了,當初我要是不撞他的車,這後邊也沒有這麼複雜的事!
越想越覺得憤恨,旁邊死肥豬的聲音突然傳來:「停車!」
我回神往窗外一看,頓時覺得無奈了,這是哪啊……怎麼這些有錢人,就喜歡跑到荒山野嶺的犄角旮旯……
死肥豬和開車司機匆忙的下了車,我愣神,還以為車裡是不是裝了什麼炸彈了,我也麻利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