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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46:24 作者: 麥片兒撈
會議一散,各個部門的人也都各回原職,我們幾個關係部的人也都回了運輸部,本來我就在為這張破紙的事發愁,誰想到回去之後,這幾個人又開始議論起來了。
小白臉:「要我說,肯定是邢總有那方面的癖好,包養了這麼一個,結果被這小子偷走了什麼重要文件。」
眼鏡男:「邢總不像是把包養的人,這麼大肆的張揚出來找,對他名聲也不好。」
小白臉:「那可不一定,你哪知道這些人都有什麼奇怪的嗜好。」
憨憨男:「是不是遠房的親戚被人綁架了……」
眼鏡男:「你見過綁架這麼找人的嗎,更不可能。」
小白臉:「不會是邢總的情婦被這小子拐跑了吧?那可不是小事,一看就知道這小子運氣不好,要不就是膽子太大,什麼事都敢幹,佩服。」
憨憨男:「現在的情婦都喜歡窮小子,不喜歡大總裁?」
眼鏡男:「……這關係太難猜了。」
……我就在旁邊旁若無人的聽著,這三個人完全把我當做空氣,我是越聽越覺得離譜,再這麼編下去,都能拍部電視劇了。
「黑子,發呆幹嘛呢,你覺得這怎麼回事?」小白臉他們終於轉過頭,詢問了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我撓撓頭,看著手裡自己的照片,說道:「實話跟你們說吧,邢總絕對有虐待人的喜好,沒地撒火了,整好這有個現成倒霉的,就準備順手撈過去虐虐,然後讓他那變態扭曲的心裡得意緩解。我就覺得奇怪了,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倒霉,能倒這麼大的霉,幾輩子造的孽,都得好好謝謝上蒼了。」
我說的那叫一個無奈,以前不怎麼信看手相算命的,我現在倒是想找個算命的給我算算,我今年諸事不順,處處倒霉,飛天不行,遁地不能,避無可避,防不勝防,再來一個大霹雷,是不是就要命絕以此,永世長辭了?
第一天上班,上的我渾渾噩噩。
晚上回到萍姐的住處,我連飯都不想吃了,倒在沙發上看那張寫滿我資料的紙,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我認為這不像是掃把星一向的做事風格,他如果想找我,不用這麼大費周章,肯定翻天覆地也把我揪出來了,如果掃把星不知道這事,老李狗找我又想要幹嘛?
「滴答滴答……」窗外漸漸響起了雨點的聲音,打斷了我不好的心情,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逐漸下起來的雨,還有冷風透過紗窗掃了進來,這是這個秋季的第一場雨,今晚過後一定會大降溫,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逃出了掃把星的一個框,又跳進了他的另一個框,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
雨「嘩啦啦」的下大了,迅速的關上窗戶,看到窗戶玻璃上被燈光映出的半張臉,我頓時心裡的不開心全沒了。
我想的太多了,掃把星離自己十萬八千里遠,人家肯定不會沒事老想著我一個小混混啊,我還真自作多情,至於著老李狗,他愛咋地咋地去吧,反正老子頂著一張地道戰士的臉,他根本認不出來,就算知道了,我也就豁出去了,抗日打鬼子誰不會,更何況就是一個老狗啊,老子我還怕過誰不成!
這一下豁然開朗,轉身小步顛顛地就跑去廚房,準備好好慰勞自己一番。
我小罐頭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上班,乖乖賺錢,乖乖做個合格的地道戰士。然後等萍姐回來,能給她做出一頓大餐,美美吃一頓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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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兒子還是孫子? …
兩個多月的時間,晃晃悠悠的就過去了。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上班,然後和小辦公室那三個侃大天,侃的慡快了順帶罵罵老李狗,而那張第一天來開會時發的尋人啟示似的破紙,早就被大夥都忘一邊子去了,剛開始幾個星期還都積極得很,滿處留意,結果現在公司里流言說,這紙上的小子沒準都已經被「咔嚓」了。我也樂得悠閒自在,後來一想也是……我是差點就被「咔嚓」了。
其實我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一般這麼平靜,過後肯定是暴風雨。
今天剛好星期六,晚上下班回來,我就在家等著萍姐。現在算算,我頂著這張地道戰士的臉也不少日子了,這一個月我才體會到,地道戰士不好做!
萍姐剛一進門,我立刻就撲上去叫道:「萍姐,您可算回來了!」
萍姐換了鞋,笑道:「怎麼了,說吧,你又想吃什麼了?」
我一副愁眉苦臉,撇嘴道:「還吃?我哪有心思吃東西啊,你快點幫我把臉上這些卸了,我這張臉都快浮腫了。」
我說完萍姐才仔細的看了看我的臉,就趕快把我推到了洗手間裡,坐在小板凳上,任由萍姐那雙神奇的手來回擺弄。終於清洗乾淨後,我才覺得臉上舒服不少,再一照鏡子,自己都嚇一跳,怎麼脫了地道戰士的臉,下邊還有一層關公的?
一片片全是紅色,有些地方還密密麻麻的泛著小疙瘩,用手輕輕碰一下就刺癢難耐。
「這可不太好啊,捂太長時間了,又透氣性不好,皮膚開始起反應了。」萍姐在旁邊邊打量我的臉,邊解釋。
我嘴角一抽一抽的,面部僵硬道:「嚴重不?上點藥是不是就行了?得了得了,多大點事兒啊,這臉也不重要,上班才重要!晾一晚上,明早上你再幫我糊上就行了。」
萍姐手一揮,我後腦勺就挨了一下,她才叉腰說道:「你以為這是晾衣服還是攤糊餅啊?想的簡單,這兩天請個假,好好養養。」
「還得請假?請假扣工資啊,不行不行,明個我得上班去。」扣工資可是扣我心頭肉,這哪行。
我才白了她一眼,萍姐一手就揪住我耳朵了:「錢要緊還是命要緊啊,時間長了你臉上傷擴散轉移,沒準刺激刺激你神經,植物人和腦殘任你挑,說好了,你要真病大發了,我可沒錢帶你去醫院。」
我趕緊點頭,俯首稱臣:「是是,我錯了,您先把手鬆開,耳朵擰壞了可也得去醫院啊。」
萍姐手一松,我立馬胡虜胡虜。其實我也知道萍姐這是嚇唬我呢,可惜我這人還就禁不住嚇唬,萬一腦袋裡真少了幾根弦,接都接不回來了,這不可憐我小罐頭聰明一世。
給小白臉他們打了電話,讓他們幫我帶假跟胡茬子老頭說一聲,就跑去吃萍姐做的豐盛晚宴。端起碗拿起筷子,還沒嘗一口呢,門鈴就響了。
大晚上的,居然還有人來按門鈴……我想也沒想,就跟對面正要起身的萍姐說:「萍姐,我開門去,肯定又是上個月查水電費那八婆,我上次就跟她罵起來了,這次她肯定得坑咱,看我這回不把她罵跑了!」
萍姐聽完估計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噌噌」的走到門口了,把門「啪」的一聲用力打開,我愣神了……瞬間反應過來,「砰」的迅速把門關上。
驚魂未定!
我剛才看見什麼了?絕對是幻覺!
轉過身去,我趴在門眼上使勁看,就看見了一堵厚厚的肉牆……
「是誰啊?」萍姐好奇的往我這看,我趕緊回身朝她擺手,讓她趕緊進屋去,這回萍姐也楞著了。
「叮咚、叮咚」門鈴再一次響了……我掐著嗓子,咳嗽了兩聲,變音問道:「誰啊,大晚上擾民知道不,小心我叫警察了!」
我話音剛落,外邊的人就嘿嘿笑了,我聽這笑聲毛骨悚然,也就這死變態肥豬能笑成這樣!
「小寶貝,叔叔找了你好久啊,乖乖和我回去,聽話的孩子叔叔就不為難你,別忘了沒有叔叔幫你,你是怎麼從牢里出來的。」死肥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我一怒,是怕的怒了,我知道我今兒晚上要是跟著他走了,絕對沒好日子!壯膽對著門就叫道:「死肥豬,欠你的錢老子一定還,你他媽催個屁,快點滾蛋,指望老子跟你走,做夢去吧!」
話音剛落,肥豬就在外面小聲說了句什麼,突然「嘭」的一聲!我低頭一看,防盜門被砸的往裡凹了一大塊。
「還錢?你拿什麼還,賣器官還不如賣給叔叔我,保證你能吃香喝辣,我還沒算你兩個月前踢我的一腳,你以為這事就這麼容易沒有了,你想等著叔叔生氣,把房子拆了,也要花筆錢啊,你最好能夠識相一點,免得事情變得複雜了。」
我一聽他要拆房子,身子都被氣得顫了,我早料到這傢伙得來找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來了。況且這房子不是自己的,是萍姐自己這些年攢積蓄,好不容易買了一套房子,萍姐好心收留著我,絕對不能因為我還要賠進去一套房子。
手放在門把上,我剛準備開門,萍姐的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她沒讓我開門,沖我搖搖頭,就對門外說道:「這位先生,剛才是我弟弟說話魯莽了,你別往心裡去,欠多少錢我們都還,房子您先別拆,等我們實在沒有能力還錢了,房子抵押給您,這樣還不夠,我們就借錢想辦法,您看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