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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坐在鋼琴凳的邊緣，她坐姿端正，長髮披肩，白色襯衫襯得她脖頸修長。一曲完畢，女生仰起頭看向男生，她溫柔的聲音響起：「這首星空是你當初教我彈的。已經好久沒彈了，出錯了嗎？」

    「比你當初彈得好。」男生磁性的聲音響起。女生低頭輕輕地笑了，小半張臉暴露在我面前。

    我一愣，不僅沒想到那個男生是周言，更沒想到的是那個女生。

    是那張照片上的女生。那張親密合影，她是周言的前女友。我幾乎可以斷定。

    我一下慌了神，這樣的場面讓我覺得很尷尬。那天在天台抱住周言的那刻，我就確定了我對他的心意。是喜歡，喜歡和他在一起時的感覺，喜歡他淺淺的笑容。

    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李慧是我心裡的蛔蟲。就像現在，她明白的尷尬，拉著我的手準備離開。

    「子衿。」周言的聲音從教室里傳來。我剛剛抬起的腳不受控制的停下，我看著周言從教室里大步走出來。那女生也跟著他出來。

    「Hi」我笑著和他打招呼。周言剛準備說話時，我已經開口道：「好久不見。」

    有聲音從走廊那處傳來，是李紹和陳鑫。我下意識的看向李慧，她好像早就知道會在這兒看見他，半點驚訝都沒有。

    「子衿，好久不見了！」陳鑫見到我時也有點意外，但還是笑著和我打招呼。

    「Hi，陳鑫。」

    「子衿，沒想到你會答應過來。」李紹對我說。

    我只是笑。

    他接著問：「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

    李紹稍微措辭了一下，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他頓了頓，繼續說：「我知道你最近在找工作。我這裡培訓班也需要一個教成人的英語老師。我想，可不可以請你幫一下忙。等你找到工作後，如果不想在這兒繼續上課，我們也會尊重你的意願。」

    我思忖片刻，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時間上……」

    「一個星期三節課，分上午和下午兩個時間段，每節課90分鐘。」

    我點點頭，李慧撞了一下我的手臂，小聲說：「一節課120，一個月最少也有10節課，一個月能賺1200呢！」

    那個女生明顯聽到李慧對我說的話，「噗嗤」笑出聲來。我看向她，她亦直視我。

    「子衿，一個月1200的工資，對於你現在來說，其實還是可以的。」陳鑫站在李慧的一旁道。

    陳鑫說的不錯，1200塊對於我來說確實還是可以的，我的要求不高而且平時打工的工資還留有些，再加上這份工作，應付到畢業找到工作，應該夠了。我抬頭朝李紹望去，說：「行，我答應。」

    李紹點點頭，說：「大概6月中下旬會開課。到時候讓慧慧通知你。」

    「好。」我轉頭朝李慧說：「那我先回去了。好幾天沒睡好了。」

    李慧深深看了一眼我有些蒼白的臉，輕聲問：「沒事吧？」

    我搖搖頭，面向大家道了句「再見」就轉身離開。

    我緊緊握住樓梯把手，一隻手捂住肚子。皺緊眉頭，呼出一口氣，「糟糕！」剛剛出門的時候發現姑姑媽來了，現在感覺肚子開始往下墜。一想到宿舍里沒有紅糖了，還得自己去買我就覺得辛苦。用力揉了揉肚子，準備下樓。

    一雙溫暖的手握住我的小臂，我驚訝地回頭望去，是周言。他看著我緊皺的眉頭，問：「怎麼了？」

    我搖頭，「沒事。」

    「看你這臉色，真沒事嗎？」周言伸出手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沒發燒。」

    我不好意思告訴他原因，扭捏地說：「真沒事。」

    「那我送你回學校吧！」周言拉過我的手說。

    我慌忙撤開他的手，低下頭迴避他的眼神，說：「不用了。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你在躲我。」周言的語氣很篤定。

    「我……沒有。」我勉強地答，可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麼明顯的拒絕怎麼會不在躲他。

    周言裝傻似的聽不出我話里的意思，拉過我的手，說：「那走吧，送你回去。」

    就這樣，我被他拉著走出書店的門。他讓我待在路口等他，不要自己離開，他去取車。要是今天不那麼糟糕的話，以我的性子一定會先離開然後再向他道歉。可現在，我還是等著他吧，不然我就要擠地鐵回學校了。

    我看見他的車停在路口處，快步跑過去打開后座的門。他從後視鏡里向我看來，目光探究。我愣住，他開口道：「坐這兒來。」

    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車子已經轉彎開向主幹道。我把包放在身前擋住肚子，雙手用力揉著。

    「你看到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周言的聲音傳到我耳朵里。

    信息？什麼信息？我茫然地看著他，答：「沒有。我最近忙著找工作，沒有看微信。」

    「我剛剛給你發的信息你也沒看到？」周言偏頭問我。

    我無比認真地看著他點頭。

    周言在一個轉彎處停了車，他轉過身子面對我，措辭一番，道：「我和王雪分手快兩年了。今天李紹在書店碰見她，就帶她上去看看。本來是我在彈的，後來她想彈我就讓給她了。我手機在那邊充電就站在她旁邊了，當時在那兒是在給你發消息。」

    我和他就這麼互相看著對方，我在思考他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僵持了一會兒，我低下頭努力避開他的目光，輕聲說：「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你不用和我解釋的。」

    「怕你誤會。」

    周言的聲音在封閉的汽車空間裡響起。整個車裡很安靜，能聽見極輕的回音。我猛地抬頭看他，臉上有淡淡的紅暈。

    他是說，怕我誤會？

    我的臉頰越來越燙，肚子也隨著越來越疼。我皺著眉頭，雙手不自覺地抓緊衣服。周言緊張地問：「怎麼了？」

    「肚子疼。」我難受地說。

    周言伸出手，替我抹去滿頭的汗水，尷尬地問我：「是因為……那個嗎？」雖然他說得還算隱晦，但我還是懂了，羞赧地點點頭。

    周言看了一眼停車的周圍，對我說：「你等我一下。」說完就下車了。

    沒一會兒，周言回來。他遞給我一杯紅豆奶茶，還有一包紅糖。他叮囑我回去後要喝，注意休息。

    我捧著那杯暖暖的紅豆奶茶，抿一小口就能嘗到紅豆甜甜的味道。我悄悄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周言，回想起他剛剛的話。那句話就像紅豆的味道一樣，甜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吃醋。

    ☆、插pter 10

    六月下旬，學校的課業都結束了，培訓班也正式開課。我每周一、三下午上課，周六上午上課。其餘時間都很自由，也可以儘快找到工作。因為學校快要放假，我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就搬到李慧家去，我一般放假都會去她家蹭吃蹭喝蹭住。李慧家距培訓班只要坐20幾分鐘地鐵就能到，地段雖然沒有市區那麼好，但好在四通八達，去哪兒都很方便。不愧是小土豪，既有錢又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