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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樂雖然無意搶回鐵盒子，但沒糖送藥確實死死戳中了死穴，頓時臉色一僵，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是沈叔的孫女，她也叫陽陽。」

    「真的？」

    「真的，她叫沈夢陽，等我們跟沈叔回家，你就能見到她了。」他勾著鍾子陽的食指晃了晃，認真道，「別擔心，就算世界上有很多陽陽，神奇陽陽也只有一個。」

    「唔……好吧。」鍾子陽本意就是開個玩笑，久違的稱呼讓他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從鐵盒子裡摸出一顆便把它放回原處，「對了，你和沈叔好像很熟？」

    「嗯，我好像在他家住過一陣子。」

    「啊我懂了，你那時候應該跟他來過這裡吧？」鍾子陽恍然大悟，「難怪他們都叫你先生。」

    他說罷，有些納悶地摸了摸下巴，嘟囔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他們對我也很熟……」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蕭樂道，這個稱呼對一個普通醫生的朋友來說實在是過於尊敬了。

    「確實沒那麼簡單。」

    兩人同時轉頭，賀曼站在門口處，輕笑道：「我剛從山下回來，剛好路過就聽見了，不是故意偷聽的，不好意思啊。」

    鍾子陽擺擺手：「沒事沒事，曼姐進來說吧。」

    賀曼走進房間，拉了張椅子到床邊坐下，接過鍾子陽遞來的水，見他臉上寫滿了求知慾，也沒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道：「認真說起來，提洛斯是路……嗯，」她還有些改不過口，「是蕭樂以前建起來的。」

    兩人一愣，面面相覷。鍾子陽指了指地面，難以置信地道：「是……是這個提洛斯嗎？！」

    「是啊，很驚訝吧？」賀曼笑道，「別看這村子好像很老舊，其實它的年齡很小，我剛來那會兒，這裡大部分還是廢墟，後來村民和屋子才慢慢多了起來。」

    「等等……曼姐不是一直住在A區嗎？」

    「不，以前是住在這裡，因為路易斯幫忙，我才和爸爸搬到A區去，後來我考上了警校，他在A區開了家店，才慢慢穩定下來。」

    「哦……」

    鍾子陽點點頭，偷偷瞄了蕭樂一眼，見後者垂著眼眸，眉頭緊蹙，便輕輕捏了捏他的掌心：「蕭樂？」

    「沒事。」蕭樂笑了笑，他只是感覺有些不真實，但潛意識卻告訴他，對方說的都是真的。他微微側頭，對賀曼道：「你在這裡住了很久？」

    「五六年吧，搬到A區之後就很少再回來啦。」賀曼搖頭，有些感慨地道，「警校的學業一直很忙，就畢業的時候我才找到機會出城一趟，當時這裡已經改名了。這次還是我工作以後第一次回來，沒想到，提洛斯居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之前聽說城門要封禁嚴查。」鍾子陽有些意外，「曼姐在這個時候放長假？」

    「也不算長假吧，」賀曼輕咳兩聲，「我剛好是被派到E區來的那一批，聽說你們到了提洛斯，就找了個理由溜出來了，反正現在沒什麼進展，我閒著也是閒著。」

    「都好幾個月了，還沒找到是誰放的火啊？」

    「他們找不到的。」

    鍾子陽眨了眨眼：「為什麼？」

    「因為……」賀曼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笑容有些意味深長，「火是我放的。」

    第四十章

    也許是因為提洛斯的民風太過溫和淳樸，鍾子陽在這兒呆了幾天，就沒見過幾個人能稱得上凶神惡煞的，每一位村民都是如出一轍的和氣，鄰里之間的氛圍格外溫馨和諧，以至於他徹底地忘記了，提洛斯還有另一個為人稱道的稱呼——自由軍的大本營。

    「那……那曼姐也是自由軍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

    鍾子陽滿心複雜地捏著衣擺。在他的印象中，賀曼在A區是出了名的鐵娘子，雖然平時對蘭斯或者上頭的命令偶有抱怨，但每回都會把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光是NHPD隊長的身份，就根本無法讓人把她和自由軍這種組織聯想到一起去。

    賀曼見他糾結成這樣，不禁輕笑一聲：「我有些好奇啊，你覺得自由軍應該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呃……」鍾子陽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新聞，猶豫半晌才小聲道，「之前覺得，他們就是一群專門反博茨的暴力分子。」

    他有種當著別人面說壞話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哦？」賀曼頗感興趣地追問，「那現在呢？」

    鍾子陽盯著賀曼看了一會兒，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只好搖搖頭。畢竟和她比起來，布萊克那群假冒偽劣的屬下才更符合新聞所說的形象。

    他忽然想起陸想為自由軍的辯解，當時情況緊張，他們都沒把它放到心上，如今想來，她也許是對的。

    「看來風評被那些人害得比我想像中還要糟糕。」賀曼雖然是這麼說，語氣卻不見多少無奈惋惜，反而有些高興地道，「算了，這名字誰愛要誰要吧，趁機改個名也好。」

    「所以……那些事不是你們做的？」

    「當然不是啊，我們砸博茨的專賣店幹嘛？我們有好些人的工作還跟他們有關係呢，博茨完蛋了，我們也沒好處。」

    鍾子陽不解：「那你們不打算澄清一下嗎？」

    「到這個地步，澄清也沒用，倒不如把這個名字安到罪魁禍首身上，讓它名副其實，反正他們也想要，不是嗎？」賀曼一臉嫌棄，「再說了，『自由軍』本來就是蘭斯硬塞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