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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40:28 作者: 彤華馨蘭
「若雅,你說什麼呢?」邱豐耀瞪了一眼邱若雅,他不希望大家談論黃家的事情,擔心方若晨間接受到影響。「方土媳婦,村長跟你們說過什麼,你們非常清楚,若是再不好好說話,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呵,哪能呀,我這不是擔心若晨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嘛!都是同根的樹,喝的是同一塊地的水,都是相聯繫的。」李春芳很怕邱豐耀,說話的神情也變得溫和。
「爹,咱們還是回去吧,姑姑該擔憂了。」邱明山理智地說道,看著李春芳的嘴臉,心裡就一陣作嘔。表姐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親戚。
一行四人,匆忙往家趕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嘴裡念叨道,「連二伯娘都不叫,沒禮貌,被休棄還那麼囂張,有個有錢的舅舅了不起呀!哼!」甩下手帕往自家院子了走去。
方有錢提著用繩子綁住的半隻雞從院子裡跳出來,剛巧撞上回去的李春芳。他跟方有財,繞過道路,經過山邊回來的,所以比方若晨等人早了一點。回來就在家裡忙碌。
李春芳警惕地看著方有錢手中的半隻雞,小兒子向來吝嗇,今天怎麼會有心情拿東西去送人?不會是送給那個小丫頭吧?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動物,怎麼能隨便給別人送去?叉腰攔住忽視她要走的方有錢,「有錢,你給我老實交代,拿著半隻雞幹什麼去?」
「娘,你那兩隻老母雞被我們宰了,大哥在裡邊拔一隻半的雞毛,你還不趕緊幫忙去?」方有錢把手中的繩子放在背後,推她進門去。順便把大門關上。
李春芳聽到兄弟兩把她辛苦養大的老母雞給宰了,那個心裡氣憤,直接衝進門去,不管方有錢幹什麼去。
「我的天呀,你們這兩個吃刨土長大的混小子,居然擅自把下蛋的老母雞給宰了!」李春芳看到庭院裡正在拔毛的方有財,怒氣滾滾,從旁邊拿起一根棍子就要去打大兒子,看到大兒子不躲閃,又於心不忍,把棍子放在一邊,蹲下去提起光禿禿的雞,憤慨地說道,「雞生蛋,蛋生雞,雞又生蛋,蛋又生雞,這得損失多少銀子呀?有財,你是大哥,怎麼帶有錢起鬨呢?你說,他帶那半隻雞要幹嘛去?」
「娘,都宰了,還能把雞毛安回去?就算安回去,你還能叫它們走路不成?」方有財站起來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向不遠處的庭院冒出頭的梨樹,若不是有方若晨相幫,兄弟兩個這會兒該是在城裡打零工,掙點辛苦錢,哪能在藥鋪里做夥計?
「哎呀,你這不成器的東西……」李春芳是真生氣,撿起那棍子就往方有財身上打去。方有財也不躲閃,誰叫他了解母親,就算她再生氣,也不會用多大力氣,打在身上,跟撓癢似的。
「疼不疼?疼不疼?」剛打了兩三下,李春芳就心疼地摸摸他的背部,「今晚咱們煮雞湯,你多喝點啊。」
李春芳的行徑,讓方有財很是無奈。這會兒正趕上方土從田裡回來,看到院子裡拔的雞毛,像李春芳一樣暴跳如雷,臭罵大兒子一番,叫他把工錢全部上繳,得到肯定後,提著鋤頭回房間消氣去。
四人回到家後,邱和月已經做好了晚飯,讓他們先歇下。止口不談在城裡發生的事情。
「若雅,你過來!」邱和月把一旁發愣的邱若雅叫到一邊,「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你表姐到城裡做什麼?」
邱若雅也沒想那麼多,便把姐弟犯錯的事情說了一遍,期間還歉意地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黃家人沒有把方若晨留下來,她要繼續做棄婦。邱和月心裡像是被刀刺一般疼痛。她殷殷期盼的結果呀,換來的不過是一場空。
支開邱若雅,獨自一個人看著房門外發呆。這就是一個苦命的女人該有的人生嗎?
想不明白卻不得不接受現實,她轉身往房間裡走,想趁機大哭一場。
方有錢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探頭探腦地往裡邊走去,偷偷摸摸地往廚房走去。剛要把手中的雞肉放在廚房的大缸蓋上,邱明山的劍鞘已經頂在他的脖子上。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方有錢嚇得把繩子一扔,雞肉直接掉進了缸里。在城裡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何到了這裡,就翻臉不認人,邱明山的變化,也太快了吧?
「明山,放開他。」邱和月聽到聲響從旁邊的房間裡走出來,「有錢,你怎麼來了?」邱明山聽話地拿開劍鞘,走了一段距離。
「三嬸,我跟大哥剛從城裡回來,宰了一隻老母雞,拿半隻給若晨補補身體。」方有錢笑了笑,趕緊從水缸里撈出那半隻雞,放在缸蓋上,退後一段距離,「三嬸,趁著我娘在教訓我大哥,我得趕緊回去,可別讓她找了錯處,到時候給你們添麻煩。」一溜煙的工夫,就跑出門去。
「姐,這方土的兩個兒子,一點都不像方土夫妻。」邱豐耀抱著小外甥女走過來。
「是啊,他們都是好孩子!」邱和月點點頭,回頭看方若晨關著的房門,「豐耀,若晨沒什麼事吧?」
「放心吧,她自有分寸。」邱豐耀已經明確要求邱若雅要好好照看方若晨,應該不會有事。
邱和月嘆了一口氣,只要女兒能堅強地走下去,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第29章
方若晨坐在窗台前的小凳子上,手中信件沉甸甸的不知道塞了什麼東西。好多次,想拆開來查看寫了什麼,卻沒有勇氣撕漿好的痕跡。她知道,拆開的話,就再也沒辦法不在意。要知道,黃竹軒的每一封回信,她都似珍寶般地藏在房裡的那個小匣子裡。每當受委屈,就會把它們拿出來翻看,一封一封的摩挲,看到他的字跡,會很安心。表面上向邱豐耀等人表示她有多麼不在意,心裡還是很在意的。
最終,她用一塊布包住信件,把它放在破舊箱子裡的底層,蓋上箱子,鎖了。
多次想伸手再次把它拿出來,最終都沒有勇氣。為何總是在意他會寫什麼呢?每次收到的信件,都是平淡地敘說他要做生意,沒有時間回信,這不就說明了他不在意嗎?何苦糾纏呢?
與此同時,黃竹軒拿著手中的帳本,看到夾在上面的信件,凝眉又凝眉。一個多月,怎麼會寄來五封信件呢?每一封,寫得最多的是如何仰慕他,一點都沒提到他寄給掌柜的那封回信。
不久前,他收到蕭掌柜的信,上面提到黃府的人多次刁難方若晨,希望他能抽個時間回去幫她。他明白方若晨一個農家女,在黃府生活得多麼艱難,本想抽空回去,恰巧碰上杜老爺說自從兒子離開家,看看兩家能不能合作,把茶葉運送到海外去。經過商議,他覺得可行,便點頭同意,跟他商量對策。這件事,風險很大,時間又長,根本就沒有時間回家。
他連夜寫了一封長長的信,把應對府中每一個人的方法都寫上去。又寫了外邊哪些掌柜可以依託,要怎麼去做。還買了一隻簪子用來彌補自己不在身邊的內疚。
信是寄出去,也收到蕭掌柜的回信說她收到了。為什麼她寄來的信隻字不提?哪怕是隻言片語也好。要知道,以前也送過一些小物品給她,回信她都會一一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