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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9:02 作者: 溫輕
    她有的是錢,為行善積德便將一袋銀子遞了過去。

    那人也有骨氣,不收。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這不是施捨,而是賭你有潛力。你若不收,辜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那人熱淚盈眶。

    ——多些姑娘的救命之恩,齊某無以為報,這玉石您收著。

    他從懷裡掏出貼身的玉石,上頭還帶著溫度。

    ——你寧願求死,都捨不得典當此物,可見珍貴。竟捨得給我?

    ——待我中舉,站穩腳跟,一定兩倍三倍還小姐,贖回此物。

    她本想讓下人送過去的,可身陷囹圄,也就耽擱了,而如今,她想求他幫個忙。

    桑知錦親自去見齊暄。

    她剛入待客廳,就見藍衣男子朝她行了個大禮。

    「桑姑娘。」

    桑知錦福了福身子還禮。就支開身邊的丫鬟去備點心。又取出一物:「公子的玉石。」

    齊暄連忙雙手接到手裡。

    「我願該早些來取的,卻實在脫不了身,知曉姑娘來了臨安,便厚著臉皮來尋了。」

    他的確中舉了,卻是個芝麻小官,剛任職,就同上面的官員一道調出臨安,也是不久前才調回來。

    感恩的話不曾言表,就聽桑知錦道。

    「我曾有幸得梵山寺方丈指點,他說我命途坎坷,若要轉危為安,這十八歲之前不該有紅塵情思。」

    「然,我已過十八,昌平侯還是走的蹊蹺。可見方丈也有說不準的。」

    齊暄蹙眉。

    「姑娘樂善好施,自然有福氣的,這……」

    「不。」

    桑知錦看向他,一字一句道:「玉石還你了,我想求公子幫忙。」

    「姑娘只管說。」

    「我要三日之內,全臨安都傳遍我命硬克夫。」

    既然沒人幫她,那她只能自救了。

    第527章 吳煦辰x桑知錦 我在意

    太師府。

    一番寒暄後,吳太師見吳曉舟車勞頓面露睏倦,連忙讓母女二人先去歇息。

    吳煦辰也準備回書房。

    「等等。」

    吳太師叫住了他。隨後遣走了伺候的下人。

    經歷了生離死別後,他的精神十分不濟,面色跟著枯槁。

    「葶姐兒是個好姑娘。」

    「她許久未來臨安,我原想著讓你帶她出去轉轉,可她卻怕耽誤你的公務,連忙說不用。」

    「辰哥兒,你若點頭,這門親事我就同你小姑定下。」

    吳煦辰視線一凝。

    路葶的確是最適合他的人選,毋庸置疑。

    以前,他想著枕邊人家世清白,自己喜歡即可。

    桑知錦也的確動搖到他了。

    可桑家的胃口……

    他過於理智,不想被牽扯出太多的破事。

    好在情愫並不深,當斷則斷。

    可,適才碰見桑知錦時,她的眼神像是能將他內心的逃避看的透徹。

    那一聲好字,卻萬分艱難。半響,他聽到自己開口:「父親,容我想想。」

    吳煦辰回了書房。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內跟著掌燈。

    「公子。」

    侍從在他面前恭敬請安。

    他略一抬眸,就聽心腹道:「小的去打聽了,桑家有欲交攀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的大公子早已娶妻,至於那二公子……

    吳煦辰眸光漸冷。

    「她知道嗎?」

    心腹將頭壓的低了些。

    「桑姑娘應當是知曉的,因此求人散布其克夫的謠言。」

    吳煦辰倏然起身。

    「把人攔下!」

    留下這句話,他大步往外走去。

    正巧撞上朝書房而來的管家:「公子,晚膳準備好了,難得家宴,您莫……」

    吳煦辰腳步未停。卻留有交代。

    「小姑難得歸家,是我招待不周了,然,突有急事,明兒定然親自請罪。」

    ——

    涼風習習,吹的髮絲跟著共舞。桑知錦伸手將凌亂的墨發別在耳後,一手抱著壺酒。

    她坐在欄杆處,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

    繡著精緻繡花的鞋,也不知何時被她脫去了。

    這哪是大家閨秀的作風?

    可奶娘卻忍住出聲訓斥的衝動。

    只要姑娘安心待嫁,這些都不算什麼,醉了也好,認命也好。

    「奶娘。」

    桑知錦突然出聲。

    她望著月色皎潔。

    嗓音繾綣溫柔:「我的嫁衣繡好了。你可瞧見?」

    奶娘含笑:「姑娘的繡活誰見了不稱讚?你這般好顏色,穿上定然是最美的新娘子。」

    是啊。

    桑知錦低低一笑。

    「下去吧。無需你伺候。」

    奶娘福了福身子,憂心忡忡:「公子這會兒還不曾回來,老奴心下難安,這便退下了。」

    她一走,桑知錦這才踉蹌朝裡屋而去。

    指尖觸上木椸上鮮艷的喜服。其中一針一線盡出自她之手。

    繡的時候,她是期待的。

    可眼下,是沒機會穿了。

    既如此,那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端著酒的手,遲鈍的舉起,酒水傾斜而下,很快,澆濕在喜服上。

    她又取來燃著火摺子,不見猶豫的扔了過去。

    火光吞噬,熱氣湧來,喜服跟著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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