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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9:02 作者: 溫輕
    他回了國公府,正要去書房,卻是腳步一轉,去了裡屋內室。繞過屏風,朝八寶櫃而去。

    精緻琉璃瓶將那一欄柜子堆得滿滿當當。

    他視線一凝,卻是落在琉璃瓶下隔著的那封信紙上。

    他指尖一頓,很快取了出來。信紙寫著『夫君親啟』四字。

    他不曾多想,打開信封,抽出信紙。

    小娘子寫的一手好字。顧淮之仿若能想像她全神貫注動筆的神情。

    ——上回給你的平安符可得戴好了,曾有人同我說他慣來不信這些,可因我也不得不信了,夫君雖不說,我也知其中兇險……」

    後面還有很多話,可顧淮之卻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他死死的盯著一處。

    耳側仿若想起第二世他說的那話。

    ——我慣來不信這些,然有人信誓旦旦說你戴了自會無災無難。」

    ——即是如此,我便只能信了。

    男人臉色大變,捏著信紙的力道卻是收緊再收緊。

    第379章 他,等得起。

    世人在唾罵周懿之際,在顧淮之的有意無意引導下,坊間又有人私下提起了周衡。

    那個仁德愛民卻早已被廢的靖王。

    無人不知,亦無人不曉。

    無須將之同徽帝一較高低,即便他身上有謀逆旳罪名,又在世人的視角里消失了十餘年,然,多數人提及他時,總會帶上仁德愛民四字。

    「皇上可有將百姓放在眼裡?這些年,天災人禍死了多少人?當救不救,奸臣當道,我朝危矣!」

    「若是靖王猶在,想來是另一番局面。」

    「噓,不要命了,那個人你也敢提?」

    前面說話那人卻是笑的悲涼。

    她滿頭銀髮,面色枯黃,手裡拄著根拐杖,身子卻是努力站的筆直,顫巍巍說著話時咬牙切齒間帶著恨。

    「如何不敢提?我兒半年前不慎衝撞了秦王府的管家,區區只是一個管家啊!蛇蠍心腸下令就將我兒往死里打。秦王府縱奴行兇,真是好生了不起!」

    可憐她兒,鼻青臉腫,更是傷及五臟六腑。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家中窮,東家求西家借,她豁出臉面,見著人就能跪,好不容易湊足了銀子。

    「可我跑遍了整個臨安,卻沒一個大夫敢診治。我只能抱著那救命錢眼睜睜看著他斷了氣!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後面,她去了衙門。卻被轟了出來。

    街上,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有怕惹事的,默默將之推開,有心下唏噓者,上前寬慰。

    「這天下如此,斷不是我們窮苦百姓能反抗的,即便是秦王府的看家狗,又何嘗不是高我們一等,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該往前看。」

    往前看?

    她也想往前看。

    她處理了喪事,同懷有身孕的兒媳相依為命,兩個同樣喪夫的女人,將希望全部寄託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可......

    「孩子我也護不住,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家寶兒讓御林軍抱走。」

    她紅著眼,仿若下一刻能流出血淚:「我的家散了!沒了!這就是天朝!」

    如今的她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生如何,死又如何?

    這邊鬧出的動靜夠大,很快一群帶刀侍衛凶神惡煞朝她這個方向而來。

    「住嘴!老東西!」

    街道上的所有人連忙嚇得散開。

    然,老婦人的嗓音卻不曾低下半分。

    「君不是君,臣不是臣!卻都是一群小人,鼠蟻之輩,天朝危矣!我天朝危矣!」

    ————

    池彰同周楠兩人的交鋒也化為頻繁。

    他本因幼子一事記恨周楠,加上府上小妾,日日以淚洗臉,眼睛紅腫,蓬頭垢面,一番折騰,再也不能將她的臉同池皇后對上。

    偏偏,姨娘恃寵生嬌,將床笫之間的含情脈脈說的情話誤以為真,隔三兩天跑到他面前哭。

    「老爺,您想想辦法,求你想想辦法。」

    池彰的耐心耗盡,甚至燃起了殺心。

    可他仍舊將人扶了起來:「將姨娘送回去。」

    說著,他凝視著眼前之人:「收拾好了再來見我,你這般模樣我很是不喜。」

    簡直連池皇后的一個拇指都比不上。

    池皇后產下池瑤,身上總是收拾的乾乾淨淨。

    池彰想到這裡,袖下的手緊緊攥起,任由其暴起青筋。他很不得手刃周楠。也因此,這些日子他不曾閒下來,一直想拉周楠下水。

    偏偏,周楠身邊的劉善,以一己之力幫著擋了回來!

    池彰黑著臉下了早朝,就被周楠小人得志的擋住。

    「這是誰惹池大人這般不虞?」

    你啊!畜生!

    池彰繞過他,直直去了東宮。

    周楠看著他的背影,不曾將之放在眼裡,他只是爽朗一笑,朝著宮道往外走。

    去往東宮的路無人敢攔,暢通無阻。

    東宮內,周煥正抱著宮娥。

    宮娥被他弄得嬌氣喘喘,攀在他身上,衣衫半解:「奴今日都是您的,殿下輕些。」

    說著,她眼眸仿若能勾絲,玉手纖纖在他只著單薄中衣上游離,自上而下,最後抓住他的命脈:「上回,奴可是好幾日不能下榻。」

    周煥被她這麼一激,整個人都興奮了,他一把拂開桌面的各色點心瓜果。只聽『桌球』的脆響,碗碟落地,全部碎成好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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