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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9:02 作者: 溫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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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蓁回來時,見戚初歆入菡萏院後這才去了趟墨院。

    往裡走了片刻,便瞧見八角亭里坐著的顧淮之。

    光線灑在他身上,襯的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如若忽略不久前,他特地吩咐長風去殺人,便顯得歲月靜好。

    男子一手撐著石桌,石桌上放著一碟炸小魚。

    阮蓁隔得遠,也聞到了香味。

    小灰在一旁焦急的搖著尾巴,黑黝黝的眼神直勾勾盯著顧淮之手裡捏著的那根炸小魚上。

    微風鼓動男人的衣袍,顧淮之也不餵它,只是把手搭在半空,擰著眉。

    阮蓁緩步走過去,竟然也不曾驚擾他半分。

    男人保持著一個動作,阮蓁都替他手酸。

    小灰自然瞧見阮蓁了,不過很顯然,它尾巴搖累了,偏偏炸小魚又吃不到,只能委屈的趴了下來,委屈的哼哼兩聲。

    「夫君在想什麼?」

    女子溫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將顧淮之從思緒拖回現實。

    他緩緩抬眸,略一轉過身子,對上女子如秋水般的眸子。

    顧淮之嗓音淡淡,語氣聽不出絲毫起伏:「在想城外宥安山那處的懸崖有多深。」

    顧淮之不想著如何置徽帝於死地,竟然在想一個懸崖?

    阮蓁:???

    顧淮之扯出一抹笑,一字一字輕如薄雲,順著微風傳到阮蓁耳畔,隨及又消散:「此事,你如何看?」

    阮蓁揉了把小灰蔫兒吧唧的腦袋,聞言道:「宥安山是出了名的險峻,多深我是不知的。」

    「那人若掉下去......「

    阮蓁抿唇:「自然是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三條命。

    顧淮之一頓。緩緩收回手,將小魚乾扔到銀盤。卻是不再提及這事。他的視線在阮蓁空落落的手上划過。

    「銀子不夠?」

    阮蓁小聲道:「夠的。」

    出門前,顧淮之在她錢袋子裡裝滿了一千兩銀票。

    以至於這一路,她都擔心遇上扒手。

    阮蓁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銀票,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能揣著這些銀票招搖過市,還得擔心被偷。

    這種情緒,讓她極度疲倦。

    她伸手,纖細白嫩的手指稍稍摩擦一二,袖子隨著下滑。上頭套著的鐲子,襯的皓腕愈發瑩白如玉。

    「就花了一兩銀子去聽了出戲。銀票不好找開,花的是先前攢下來的。」

    給阮蓁這些銀票,顧淮之還真不期待阮蓁能用多少。卻到底沒想到,她壓根沒動過。

    顧淮之取過帕子擦去指尖油漬。說的話再自然不過:「銀票還我?」

    阮蓁當下瞪大杏眸:「不是給我了嗎?」

    「是給你這次出門的,既然沒用,自然得還我。」

    說著,他淡淡睨她一眼,哪兒還有榻上的柔情,又補了一句:「你想吞了?」

    阮蓁捂住錢袋,甚至往後退了幾步,她不太樂意的看著顧淮之,只能小聲道:「既然給我了,那便是我的。」

    「哪有……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顧淮之沉默,就這樣看著她。

    阮蓁卻絲毫不懼,倔強的對上他的眼,試圖同顧淮之講些道理。

    「夫君不該又如此小家子氣。」

    顧淮之看著她死死捂著的錢袋子的手,氣笑了:「你說誰小家子氣?」

    阮蓁沒有底氣的抿唇,半響憋出一個字:「你。」

    第284章 夫君果然是常人不能比的

    池彰這些日子,一直黑著臉,莫說是府內小廝怵得慌,就連上朝時,邊上的官員都下意識的與他保持距離。

    他克制著情緒不外漏,但到底都是徒勞。

    他是喜歡池皇后的,他毫不吝嗇的將年少的唯一悸動給了親妹妹。

    明知不可為,偏偏為之。

    他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痴迷的就像是一個瘋子。

    從剛開始故意錯喝女子留下唇印茶杯里的茶水,到最後毫不掩飾的向她訴說欲望。

    然,他的愛到底在皇位上顯得微不足道。

    但偏偏就是這般,他不顧一切要了她,迷戀她身上的那抹香,耐心的強迫她從不願到最後習慣。

    然,也就是這時,他親手把人送到徽帝身邊。

    他買通了宮裡的人,後又略施小計,隱瞞下一切,沒有人知曉池皇后嫁人前曾產下一女。更無人懷疑她身子的不貞,包括徽帝本人。

    失態的發展一直在他的控制之內。

    妹妹成功當上了皇后,周煥成了太子。

    可事到如今,竟然被枕邊人威脅。

    對於他情緒不好一事,徽帝暗地裡龍心大悅,秦老王爺逮著機會更是一番奚落。

    無非都是些巴不得把對方氣病的言辭。

    ——呦,這是誰惹池大人不悅了?不若說出來讓我歡心一二,我呢,難得有樂子,定然好好的賞他一頓。

    ——什麼,令夫人病了?我就說人不能作孽,你看,這不是報應來了。

    ——你說說,這都是些什麼事,我呢,都替你難過。

    秦老王爺嘴裡說著難過,但面上帶著笑。可信度低的不行。

    很顯然,以往說話間他還帶著幾分不敢直接碰撞的顧忌,如今卻像是直接裝了炮彈,一點就燃。

    顯然,他已然迫不及待池彰的反攻,甚至可以說,他等著池彰按捺不住除掉徽帝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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