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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9:02 作者: 溫輕
    他清楚阮蓁有多想嫁他,可這種事可萬不能太倉促。

    「提前一月,已是底線。」

    「阮蓁,你莫要得寸進尺。」

    阮蓁:……

    她一言難盡。

    她動了動唇,卻懶得解釋。畢竟說了,顧淮之也不信。純屬浪費口舌。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世子用膳了。」

    顧淮之卻從她面上瞧不出一絲疲色。

    若是旁人,早就允了,甚至二話不說,把人送回菡萏院。

    可顧淮之……

    他伸手拂過女子發間沾著的一片樹葉。

    「生氣了?」用疑惑的口吻問。

    「……沒。」

    他難得讓步:「好了,梅花醉讓你嘗幾杯。」

    他負手而立,面上是妥協。

    「畢竟,提前一月,與你而言的確值得慶祝。」

    阮蓁忍不了了。心下燃起從未嘗過的荒唐。

    她努力的平復著情緒。

    袖下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到底沒忍住。

    「不喝。」

    「我也不想與你用飯。」

    顧淮之眯了眯眼。眉峰一籠,斂了嘴邊的笑。

    阮蓁垂下眸子。藏了許久的話,總算當著他的面說了出來。

    「雖說提那些事為時尚早了些,可到底你我與旁人不同,世子娶我無非是圖省事,也興許做不到正常夫妻的琴瑟和鳴。」

    她捏著帕子,有些無措,有些悲涼。

    「可我想心裡有個底。」

    她抬眸,對上顧淮之沉沉的視線。

    嗓音跟著顫了顫。卻還是鼓足勇氣。

    「你若以後有喜歡的女子,也無妨,我會把人認下,喝妾室茶,安排住處,絕不為難。」

    「若你覺著做妾委屈了人家,也只管與我說,我自請離去。」

    小娘子說這話時,面色有些蒼白。

    她到底顧慮重重。

    自阮熙去後,阮蓁便極度渴望擁有一個家。

    她想過,嫁給一個真心待她的,再有個孩子。

    是顧淮之打破了她的夢。

    可如今盛挽如此,顧淮之平素雖氣人可待她也算不錯。

    她怕自己泥足深陷,難以抽身。

    那道聖旨,給不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清楚,徽帝死後,靖王世子登基,顧淮之搖身一變,成了御前紅人,拜官正一品。

    那這道聖旨算什麼?

    屆時,顧淮之若膩了她。

    她該如何自處。

    阮蓁想求個恩典,求個體面。

    她很小聲很小聲道:「不過,你要給我些銀子,我怕沒處去。」

    女子的一番言辭,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傳到顧淮之耳畔。

    他只覺得荒謬。

    若不是那些夢,他怎麼可能同意成婚?

    他全身心投在小灰身上。

    府里有一個盛挽還不夠麻煩?

    「你不介意我納妾?」他面色微沉,唇角繃緊,步步逼近。體內透露著陰寒怒氣。

    阮蓁後退,身子撞上一旁的柱子,退無可退,只能伸手抵上男人的胸膛。

    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想著避過顧淮之的傷。

    顧淮之冷笑,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手敷上她嬌嫩的面頰,微涼的手心讓阮蓁不由一個哆嗦。

    這樣的顧淮之,讓阮蓁有些怕。

    她剛想點頭,卻傳來男人的輕嘲。

    涼入骨髓。

    「阮蓁,你以為我是范坤嗎?」

    顧淮之氣笑了,阮蓁竟然還敢點頭。

    想到先前長風夜裡送來的兩個女人,顧淮之就一陣噁心。

    他的牴觸,不疑作假。阮蓁一滯。

    抵著他的手,不免沒了力道。

    顧淮之帶著繭的指尖往下滑,一寸一寸落在女子瑩白修長的脖頸處。

    阮蓁從未這般被對待過。又癢又難耐,偏偏顧淮之不放過她。

    竟然還有往下走的趨勢。

    甚至,挑開了她的第一個盤扣。

    阮蓁倏然睜大眼睛。水盈盈的眸子不由染上淚光。

    顧淮之明明不是這樣的。

    給他上藥,男人次次都百般忸怩。

    「你別。」她不由嚇得嗓音帶了哭腔。

    顧淮之沉沉的看著她,指尖漫不經心的落在女子嬌嫩精緻的鎖骨。像是能吃人般一番摩挲。

    換來她的一陣抖。

    他只是冷眼旁觀的看著,語氣沒有起伏的問:「那些話,以後還敢再說嗎?」

    臨安最美的一朵嬌花已被他摘了,他是瘋了不成,會去要別的丑東西?

    「不……不敢了。」她又慌又急。畢竟這不是屋子裡頭,人來人往,若是被瞧見……

    「所以,還讓我納妾嗎?」他淡淡的問著,手下的動作卻沒減,挑開她第二個盤扣。

    露出雪白的裡衣。

    「不了。」阮蓁呼吸粗重,連忙抖著手去繫上。

    見她如此,顧淮之斜眸瀲灩,不再置氣。

    阮蓁好不容易扣上一顆,男人卻又輕巧挑開。

    反反覆覆三次。

    阮蓁又羞又惱,氣狠狠道:「你這人怎麼這樣!」

    偏偏嗓音輕軟,眼裡淚光點點。絲毫沒有震懾力。

    顧淮之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沒說長風在外把手,不會讓人來此。

    也沒說他如此動作熟稔,無非是夢裡操作的實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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