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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9:02 作者: 溫輕
一樁樁一件件的恩怨都能被抖落出來。
何須她動手?
她只要離開臨安等著侯府敗落的那日便夠了。
葛媽媽被氣的頭疼。一邊繼續利索的給阮蓁盤發。
「呸,裝腔作勢的混帳!」
「可不是!什麼侯府出來的,聽著像是潑天的富貴和好處,真當我們姑娘樂意?」
阮蓁別上鏤空雕花珠花,指尖划過墨發上的紅色髮帶,而後這才道:「走罷。」
檀云:「是。」
她領著檀雲出門,侯府的馬車的確已侯在門外。
阮蓁沒多想,借著踩腳凳,俯下身子入內。卻在抬頭間撞見男子灼熱的視線。
她渾身僵硬,而後一滯。
就聽那人柔情似水道:「我親自送表妹去。」
——
國公府夫人生辰,並未大辦。那些上門慶賀的除非有請帖其餘都被拒之門外,請了回去。
府內,下人有條不絮的準備著茶點。
臨安有名的戲班子早就去後台妝扮。
「淮哥兒呢?」盛夫人提著兒子垂頭喪氣的盛祁南入府,同盛挽一番寒暄,後問。
提到顧淮之,盛挽的笑容凝了一分。
「在書房。聽下人說,昨夜又夢魘了。」
盛夫人聞言染上憂色,當下追問:「這孩子怎麼回事?可有請御醫上門瞧瞧?」
盛挽喝了口茶:「他的脾氣拗的很。愣是不同意詠太醫看診。問他夢了什麼,他更是一句不提。」
甚至指著對方說,醫術堪憂!!!
將詠太醫氣的半死,甩袖就走。
這幾日拜顧淮之所賜,從梵山寺被捆回盛府,關了數日的盛祁南:……
他憔悴的就想說一句:活該!
盛挽也沒了法子,只要每次過問,顧淮之就捂著傷口說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兒子,再見他一日比一日難看的臉色,胃口也越來越少。盛挽脾氣都要被磨沒了,是打不得,也說不得。
祖宗!
難伺候!
「我是沒法子了。阮蓁這孩子也該來了,他若不現身,我如何撮合?」
盛祁南:?!?撮合?
不是!你沒死心啊!
盛挽:「祁哥兒。你去瞧瞧,左右是親兄弟。」
盛祁南一個激靈。
盛挽:……「你這孩子,抖什麼?我還能將你吃了!」
盛夫埋汰:「瞧你著沒出息的勁,還杵著作甚,沒聽見你兄長不舒服?」
盛祁南欲哭無淚:我怕啊,我他娘被你們這一大家子搞的有陰影了。
國公府書房
屋內染著淡淡的安神香,卻不曾撫平男子緊皺的眉頭半分。
男子坐在黃花梨背椅上,肘關節搭在案桌撐著身子,一手揉著泛疼的額頭。
若是忽略他眼底的青色和眸中的晦暗,那一身墨色鍛棉直裰,襯的他矜貴華然,宛若一塊美玉。
長風呈上黑匣子,恭敬道:「將軍府的人今日不好出面,托人送了禮。」
也是,國公府和將軍府向來不和的戲還得繼續唱下去。
顧淮之淡淡道:「送去夫人那邊。」
長風應了一身,這才悄聲退下。
隨著『咯吱』一道關門聲,顧淮之闔了闔眼。
他昨日一宿未眠,夜裡只要一閉眼,耳畔就能傳來那惹人心煩的聲音。
一遍一遍纏綿於耳側。
偏偏這種事無藥可治,這段時間,他甚至暗中尋來邊疆那邊出了名的蠱醫,可得到的卻是同詠太醫一般無二的說辭。
他甚至懷疑自己得了癔症。
顧淮之眸色漸深。
可若有朝一日,讓他聽到和夢境如出一轍的嗓音……
「兄長。」盛祁南耷拉著腦袋,敲了敲門。打斷了顧淮之的思緒。
盛祁南撥動著手腕的佛珠:「我聽說這幾日你身子不適,佛曰一報還一報,兄長你還是對我好些。」
顧淮之可把他給害慘了!!!
顧淮之:……
「滾!」
盛祁南鼓足勇氣,隔著一道門,打著商量:「兄長,我總覺得如此下去不行,不若你允我去趟梵山寺,佛祖面前給你祈福,沒準就好了。」
顧淮之怎會不清楚他打的小算盤?
「盛祁南。」
「在!」
「住嘴。」
顧淮之的頭更疼了。
他嘴裡發出一聲輕嘆。而後淡淡道:「進來。」
盛祁南這才極不情願的開了房門。一步一步挪到顧淮之面前。
顧淮之看都沒看他一眼當下朝他扔了一封密信。
盛祁南手疾眼快接過。而後看了眼不知喜怒的兄長一眼,這才忐忑不安的打開,心裡打著鼓一目十行。
而後面色化為凝重。
他喃喃道:「怎會如此?」
顧淮之這才吝嗇的斜視他一眼。
「這是我一早得到的消息。」
上回,他為離間徽帝和周煥的父子情份,和避免離開臨安,不息自演自導挨了那一刀子。
徽帝只能派心腹前去平息東陽那邊的賊寇之亂。
談起正事,顧淮之也沒了以往的漫不經心。漆黑的眸子帶著幾份諷意。
只聽他一字一字道。
「刑部尚書成大人奉命前行,卻剛入東陽,便陷入囹圄。」
「昨夜突遭襲擊,帶去的人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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