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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9:02 作者: 溫輕
    是了,先前梵山寺的許願樹她就深信不疑。

    慕玖又待了許久,眼瞧著天色將暗。她輕輕鬆鬆爬上院牆,沖阮蓁招了招手。

    「你心裡念著的人既然無你,何必苦等,若真於我兄長無緣,旁的公子哥總有能入你眼的。屆時我替你留意著。」

    她真是操碎了心。

    自己的親事沒有著落,一直對阮蓁的姻緣耿耿於懷。

    阮蓁麻木的抬起手腕,朝她招了招。

    待慕玖走後,她望了眼天際灑滿半天紅暈的朝霞,目光柔和,卻又帶著沉靜。

    「尋把梯子,在將屋裡的針都尋出來。」

    這堵牆的確不安全。

    檀雲翻遍了往日繡花的婁子,裡頭針並不多。

    阮蓁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進了內室,望向足有人高的裝飾瓷瓶。

    能用的不止是針,還有尖銳的物器。

    不出片刻,屋內傳來瓷瓶砸碎的聲響。

    三個人好一番折騰。在入夜時分,總算收拾好一切。許是心裡有了分保障,阮蓁不由的情緒跟著舒緩幾分。

    用了晚膳,沐浴更衣畢。

    葛媽媽取過棉布,為之絞發。

    屋內沒有外人,藏了許久的話,終於緩緩說了出來。

    「坊間三十年前確有一味藥,只要吃了,十有八九便能懷上身子。」

    阮蓁一頓。

    「那虎狼之藥害了不少人,很快,被列為禁藥,後知曉的人極少。」

    「吃了會如何?」

    葛媽媽搖了搖頭,手下動作不聽:「這老奴便不知曉了。」

    許氏手裡的藥若同葛媽媽嘴裡的一致。

    那范坤娶妻的代價可真大。

    阮蓁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不是聖人,不會去多管閒事,甚至,抱有期待。

    ——

    月色涼如水。

    宮中燈火通明。

    顧淮之醒了的消息,隱瞞至今。

    他半靠著,端過易霖送上來的藥。一飲而下。苦意四溢,順著舌尖一路向下。

    易霖還在糾結:「你當真沒瞧上阮姑娘?」

    顧淮之黑眸沉沉:「我娘犯渾,你也跟著犯渾?」

    「可盛祁南那傢伙說的有板有眼的。」

    顧淮之拉平嘴角:「他活膩了。」

    說著,抬了抬眼皮:「你想下去陪他嗎?」

    易霖一哽。

    耳畔總算得到清靜。

    顧淮之這才想起一樁大事。他當下臉色一變,環視四周。

    易霖當下正色:「怎麼了?」

    「你可有瞧見我的荷包?」

    易霖:「不曾留意,怎麼,難不成你將密信藏荷包了?」

    顧淮之一字一字慢吞吞道:「裡頭裝了我給小灰的點心。」

    易霖:我她娘!造孽啊。

    第42章 他要顛覆這個王權

    兩日後,徽帝最得力的趙公公一臉喜色,他腳步匆匆,總算進了養心殿。

    一入內,就給徽帝磕了頭。

    「皇上,顧世子醒了。」

    徽帝倏然站起,身子早日虧空,眼前一黑,他雙手撐在紫檀木案桌上好久才緩了過來。

    趙公公見此,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熟稔的從案桌的第二個抽屜,取出白玉瓶,倒出一顆藥丸。

    徽帝就著茶水,咽下。

    很快,臉色好看了不少。

    「他總算是醒了,若真有個好歹,我如何向定國公交代。」

    趙公公垂眸笑:「皇上福澤綿延,世子自然不會有事。」

    徽帝聽的舒坦。

    「走,陪朕去瞧瞧。」

    他到時,盛長齡眼角微紅,像是哭過,正給一臉虛弱的顧淮之餵藥,聽見動靜,連忙起身欲行禮。

    「行了,沒那麼多規矩。」被他一身打斷。

    他坐到趙公公搬來的椅子上。對顧淮之的事深信不疑。

    「這些日子,委實讓朕心驚。」

    顧淮之有氣無力的半靠在軟枕上,像是許久沒說話,喉嚨發出的嗓音嘶啞難聽。

    「讓皇上擔憂了。」

    盛長齡跟著道:「太醫來瞧過,說是靜養便成。」

    徽帝:「那夜兇險,唯獨你攔在朕身前。淮之,你救駕有功,可有什麼想要的,朕能應的一概滿足。」

    說這話時,他眯了眯眼,緊盯著顧淮之。

    定國公府水漲船高,若顧淮之野心昭昭,借著這件事提妄圖加功進爵,他自然是不會允的。

    可顧淮之聽到這句話時,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只是道:「請皇上允臣早些回府。」

    這算什麼請求?

    徽帝接過趙公公端來的茶盞,他撥動茶蓋:「宮裡有御醫,你又剛醒,不便來回顛簸。」

    盛長齡又給顧淮之餵了一口藥:「先前怕她娘擔憂,臣只好出下下策,讓易公子傳話,只道淮之無礙。若再不回去,怕她又要胡思亂想。」

    「小妹的生辰也快到了。」

    「臣也問了太醫,只要不撕扯傷口,便無礙。」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徽帝也不堅持。

    更何況,顧淮之沒有提別的要求,十分得他的心。

    也對,顧淮之自連中三元後,嫌為官規矩多,生生拒絕了大理寺卿一職。

    這樣的人,才讓他放心。

    他笑了笑,說的話很是親切:「朕應了便是,不過這可不算什麼請求,等你日後想清楚了,再向朕討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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