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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7:04 作者: 藥渣
    顏書語跟著內侍入宮門不久,就見到了來接她的裴郁寧,他身上帶著些酒氣,雖然不重,卻很清晰。

    「今晚慶功宴上,向你敬酒的人只多不少,你悠著點兒,」她走在他身邊,被他牽著手,若非她極力拒絕,他恐怕要摟著她入宮,「我帶了醒酒藥,你先吃一顆。」

    她從袖中掏出小瓷瓶,取出一顆醒酒藥給他,裴郁寧笑笑,就著她的手吃下那顆藥,末了還不忘舔下她指尖。

    「還沒喝醉就發酒瘋。」顏書語瞪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裴郁寧心情好得很,手下摩挲著她掌心與指尖,那動作輕浮又浪蕩,不莊重得很。

    顏書語有些憋悶,臉色越發緊繃。

    晚上,燈火通明的御花園內,慶功宴終於開始。

    原本以為是男女分席而坐,卻不料是按照品級來的,越靠近帝王的,基本上都是重臣家眷,顏書語坐在裴郁寧旁邊,瞬間惹來不少視線。

    周圍人的面孔,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她卻懶得去多看多想,對現在的她而言,她不需要想太多,有裴郁寧在,她只管做他的裴夫人便可,反正無論多少身份,她只是他的妻子,這種場合,也就只會有這一次。

    無論望京內這些人怎麼想,她之後還是會回去西北,既然不需要打交道,她也懶得多費心思。

    御花園內,燈火輝煌,絲竹聲聲,宴上鶯聲燕舞,觥籌交錯,氣氛格外熱烈。

    她坐在裴郁寧旁邊,神色安靜,同他說話。

    「這個果酒我讓他們專門準備的,你應該能喝一些。」他遞過來的酒盞中,碧綠酒液清澄,煞是動人。

    顏書語最清楚自己的酒量,雖有些懷疑,但念及今天是他的慶功宴,到底沒忍心拒絕,抿了一口。

    味道酸甜,隱有醇香,喝完之後也沒什麼太大反應,於是她不免多喝了兩杯。

    慶功宴過半,眾人酒酣耳熱之時,終於開始放鬆起來,最典型的表現就是來向裴郁寧敬酒的人多起來了,連帶著,同來的女眷也開始向顏書語勸酒。

    她已經有些酒意上頭,雙頰發熱眼神渙散,雖說神智清醒,奈何身體不如人意。

    「內子不勝酒力,見諒。」裴郁寧拒絕那位官夫人的敬酒,將人往懷裡攏了攏,側身擋住周遭看向她的視線,向上座之人請旨,「陛下,臣一路奔波入京,旅途勞累,如今想早些退席,還請陛下恩准。」

    陳昑已有半醉,不過尚算清醒,見他只說自己不提她,無奈一笑揮揮手,「好,朕就准你這一次,來日記得補回來。」

    裴郁寧謝恩之後,扶著人退席,旁邊宮女本想幫上一把,卻被他眼神嚇退,只得退開兩步,前面引路。

    等出了御花園,他直接抱了人出宮,顏書語縱然知道他行.事不合規矩不得體,奈何那果酒後勁十足,她已經沒心思去阻攔他。

    馬車上路之後,車內燈盞如豆,光亮微微。

    裴郁寧看著她茫然神情,捏了捏她臉頰,輕聲叫她,「長寧?」

    顏書語側頭緩緩看他一眼,沒什麼反應,看完之後就移開了眼神,神情有些茫然的看著手側,似是那裡有極為吸引她的東西。

    裴郁寧再度出聲喚她,她也不做反應,只沉默又安靜的保持著那副姿態。

    他知道她酒量差,但是沒想到差到這個地步,難怪她甚少飲酒,若非這次忘了吃解酒藥,她大概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對她,既然聲音不管用,他只能換一種手段。

    於是,等她安靜又乖巧的任他施為時,他沒忍住孟浪了一把,若是她還清醒,只怕早氣得不理他,不過她現在醉酒,除了偶爾輕哼兩聲,其餘乖巧得很。

    他抱著她,心情好得難以言表,只急著回去商會館。

    等終於到了地方時,他也忍得快冒火,深沉夜色下,他抱著人就回了悠然居。

    內室里,瞬間春光明媚。

    不提顏書語第二天醒來時在裴郁寧的小帳本上又記了多少筆,只說他們在望京的這段日子,前世今生她唯有此次最為舒心痛快。

    沒有不長眼色自作聰明的人,也沒有蓄意招惹她心煩的人,縱然邀請她出門,也是客氣恭敬居多,少有挑釁與波折。

    當然,這和她自己如何關係不大,雖然她身份多,但望京城內的有名望有地位的貴婦人不少,她和其他人不同的,大概是身邊有裴郁寧。

    她應邀出門,他有時間就要陪著,沒時間也要來接人,他對她的看重和在乎,才是讓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他如今帝寵正盛,永德帝大張旗鼓的彰顯著他對這位心腹的看重與愛重,於是,帝心之下,連帶著她也沾光得了庇佑。

    等半月後裴郁寧請旨鎮守西北時,望京內不少人都鬆了一口氣,有這麼個人在京里在御前,擋了太多人的路,既然他願意去西北吃沙子,大家歡送還來不及。

    陳昑雖有些不舍,但一向分得清輕重,最後還是允了他所求。

    雖說現在的西北不同以往,但在望京貴胄們的心裡,天下間除瞭望京,其他都是鄉下地方,西北更是風沙野草遍地,荒無人煙,更何況此前還被西戎人肆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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