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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7:04 作者: 藥渣
    不過人既已到了跟前,想那些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直接開口問,所以她朝人招了招手,「過來。」

    裴郁寧腳步走得極穩,幾步到了她跟前,察覺他身上逼人氣勢,顏書語不等人說話,就率先開口,先發制人,「你來之前沒洗澡換衣服?一身臭汗。」

    他坐得近,身上味道有些沖,很明顯入城之後就直接來尋她了,不像從前,都是更衣洗漱之後才來見她。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偏偏是夏天,她團扇搭在裴郁寧肩膀上,把人往後推了推,「去洗澡,洗完之後再來見我。」

    裴郁寧眼神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兒,伸手過去,顏書語避了下團扇擋在胸前,卻不妨對方越過她繼續往後,等看到那壺涼茶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有些大驚小怪。

    一壺涼茶見底之後,她好整以暇看他,「喝光了?現在能說話了吧。」

    她以為他是趕路太急口渴,卻不想裴郁寧只是渾身冒火熱得厲害,勉強壓抑而已。

    見人坐在面前只顧沉默,顏書語終於沒了耐心,「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麼坐著?要是沒話說,就滾去洗澡,身上味道太沖了。」

    她好不容易心靜自然涼,被他這麼一鬧,身上熱意又起,要知道房間裡這會兒沒放冰盆,熱起來不怎麼好受。

    「你答應過我的。」見她神情有些煩躁,裴郁寧終於捨得出聲,聲音啞得厲害。

    顏書語停下搖扇的手,點了點頭,「我是答應過你。」

    她知道他在說什麼,自然不會避重就輕。

    「我回家沒見到你。」這句話他聲音壓得極低,夜裡聽起來隱隱有幾分委屈可憐之意。

    顏書語怔了下,倒不是為他的控訴,而是為裴郁寧身上越來越洶湧的熱意,她壓下心底不好的預感,把人往後推了推,「你先去洗澡換衣服,待會兒我們再說。」

    裴郁寧身姿如山嶽,一動不動,她轉了轉扇柄,想越過他離開軟榻,冷不防被人握著手腕扯進了懷裡,「你去哪兒?」

    近在咫尺的鼻息熱得燙人,顏書語動了動手,發現沒什麼用之後,儘量保持平靜,「我困了,打算睡覺。」

    裴郁寧沒說什麼,卻也沒放開,噴在頸項上的鼻息越來越粗重,就在顏書語不打算再忍的時候,先她一步,他也不打算再忍了。

    濕熱黏.膩的吻沿著頸項向上,她剛開口出聲,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月光下,軟榻上交纏著的身影好似一個人。

    被親了個徹底之後,顏書語氣息零亂,她還沒來得及發脾氣,人就被抱著進了內室,說實話,她預感很不好,就在她以為目的地是床榻的時候,裴郁寧抱著人躲進了床側掛著幔帳的漆黑牆角。

    只容得下兩人側站的地方又黑又窄,前面還有厚厚幔帳擋著,即便是白天都難以察覺動靜的地方,晚上更是隱蔽得出奇。

    濃重的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除了互相觸碰的肢體與近在咫尺的氣息,一切都被掩藏。

    「裴郁寧,你冷靜點!」顏書語壓下心底慌亂,低聲提醒他。

    地方太窄,兩人只能被迫黏在一起,他的反應太明顯,她不能也不敢裝傻,只能盡力安撫他。

    「你答應我的。」他的吻沿著鎖骨往下移,聲音有些模糊,情緒卻和之前截然不同。

    如果說之前是委屈,是控訴,現在就是討.伐與譴責。

    說到底,他果然是生氣了。

    「你先冷靜點,聽我說。」顏書語攬著他脖子,儘量平穩聲音,她早料想到他會生氣,但這幾年,她已經逐漸清楚該如何安撫他,比起讓裴郁寧先開口,只要她態度軟一些,先發制人,往往事情很容易平息。

    但今日有些熱,她耐心不足,他也沒像之前一樣輕輕揭過,因此鬧到現在這種情境。

    「我也不想的,」她努力推了推他的手臂,不奏效之後只得努力快速出聲解釋,「我那時候心情不好,這邊又有事,直接就回來了……」

    她專心致志的解釋著,也不忘推拒他的親近,但對於此刻的裴郁寧而言,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從沒見到她開始,他心裡就燒著一把火,現在見到了人,雖然燒起的火不一樣,但滅火的人就在眼前,自然不會輕易熄滅,所以他只聽她說,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等顏書語意識到自己說什麼都不管用的時候,她中衣已經被扯得七零八落,襯裙也亂成一團,裴郁寧整個人貼在她身上,粘得格外緊。

    比起擔心,她更明顯的感覺是熱,太熱了,她不停地出汗,裴郁寧更是熱得燙人,汗漬沾了她滿身。

    「你別惹我生氣。」她又氣又急,這句話端著嗓子說得格外用力且冷酷,不過,那也只是她以為,裴郁寧耳朵里聽到的,是她柔軟又可憐的哀求。

    他心中又軟又燙,只來得及安撫她一句,「放心,我有分寸。」

    他果然很有分寸,炎熱夏夜裡,寂靜黑暗中,顏書語不知道自己被迫呆在那個牆角里多久,等她終於感受到涼意時,身上全都是他格外討厭的味道。

    她太陽穴跳得厲害,眉心隱痛,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裴郁寧雖說還未滿足,但好歹吃了個半飽,抱著人就進了隔壁浴房。

    夏日炎熱,時刻備著水,雖說是涼水,但於他而言沒什麼差別,等他把自己收拾好之後,她冷著臉坐在那裡,身上衣衫凌.亂,看他的眼神似是打算剝了他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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