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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7:04 作者: 藥渣
    想起那個總是趕著飯點過來的人,她難得孩子氣的撇了撇嘴,這人就是見不得她舒心一會兒。

    「忙完了?」等她放下思緒準備出門起身出門轉轉的時候,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看著坐在斜對面椅子上頗為悠遊自在的人,她憋了口氣,「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一會兒了。」裴郁寧放下手中剛摘的梨子,湊到她跟前,「你今天又忙些什麼?」

    她來了徐安縣幾天,他白日裡要在軍營訓練,只有中午和晚上有空過來看她,每次見到她,她都一副忙碌模樣,讓他很是失落。

    他現在相信她之前說的那句話了,來徐安縣不是因為他,確實是有要事在這邊辦,同他不過順路而已。

    縱然這句話他只信了一半,但心裡到底是不舒服的。

    桌案上她寫好的東西凌.亂攤開,有些一看就是腹稿,還未成型,有些則是近期就打算著手處理的事情,他越看眼睛越亮,等將所有一切都看完時,忍不住抓著她的肩膀低頭湊了過去。

    「你做什麼?」顏書語被他一手壓著不能起身,坐在那裡等他看完,結果卻突然被捏著下巴在唇上親了一口,她還沒來得及罵他兩句登徒子,人就又退回了原處,似是方才唐突佳人的不是他一般。

    「你下次要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她面色難看,用手帕擦了擦嘴唇。

    她不喜歡他這樣,準確來說,是非常不喜歡。

    有時候因為過去的緣故,她或許沒心情計較那麼多,但總歸,她是不喜歡他這麼越界的。

    之前摸.摸碰碰她不放在心上,被親額頭也能忍受,但一旦含了情.欲這種東西,她就格外排斥。

    她很熟悉他想做某些事情時的眼神,至少此刻的裴郁寧,看著她的眼神就不單純。

    那把火在他眼睛裡燒,但她顯然不想做被火燒到的那個人。

    「我只是看到你寫的那些東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裴郁寧壓下心火,眼神與身體很快在她排斥神情中冷卻下來,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既然你不喜歡,下次我會注意。」他說得誠懇且認真,顏書語見了,輕應一聲,沒再繼續。

    有些危險曖昧的話題不適合繼續,越是夾纏不清就越容易出問題,點到為止最好。

    看她打算轉眼就忘的模樣,裴郁寧眼神暗了暗,他不知道從前他和她是如何相處的,但至少有一點他很確定,她排斥他的過度親近,尤其是讓她感到危險的情.欲,她眼睛裡都是抗拒與心煩。

    他看得清楚,因此只能退一步偃旗息鼓,但顯然,她很不了解男人,他只說下次注意,卻沒承諾不會再犯。

    不過,這些只是小事情,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問她。

    「你確定這座山就是你說的那個旬山?」他還是有些懷疑,「我查過縣誌,也問過老邊軍,旬山這個稱呼從來都沒聽過,這裡的人一直叫它做兔子山,蓋因山上一年四季兔子很多,讓他們打了不少牙祭。」

    「如果來之前我還有所懷疑,現在親眼看過,就十分確定了,」顏書語看他,眼神認真,「這座山就是旬山,它下面的銀礦也是真的。」

    「還有定安府的石炭,同樣埋在地下,那時候是因為西北突然地動才發現了這些,現在,」她笑了笑,「我覺得對你比較有用。」

    「你和七皇子合作,手上的籌碼當然越多越好,而且,西北苦寒,這兩樣東西目前最管用。」

    她說的平靜,卻不知裴郁寧心裡驚濤駭浪,他眼神肅穆,盯著她的模樣仿佛要將她徹底剖開。

    顏書語任他看,面上毫不在意。

    「長寧,」他緩緩開口,語調沉沉,「我說過,你知道的那些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說,即便是我。」

    「你是不是完全沒把我的話聽進心裡?」

    「那是以前,」顏書語笑意減了些,神色冷淡幾分,「我現在做事,自有我的想法,不需要你來干涉。」

    「如果你不想做,或者做不到,我會另想辦法。」

    「顏長寧,」每次他連名帶姓的這麼叫她,就意味著他認真了,「我再認真的和你說一次,過去那些事情別告訴任何人,即便是我。」

    他起身走近,將她整個人籠進自己的陰影之下,「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在這點上,我的態度絕不會改變。」

    「現在告訴我,你的態度。」

    顏書語往後側了側,離他遠一些,氣勢全開的裴郁寧實在很讓人難受,「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覺得你日後用得上,事實上,你也很需要這些。」

    「既然有捷徑,我覺得可以試一試,這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自問問心無愧,說出這些也是為了家國大事,有了石炭,西北的冬天會好過很多,有了銀礦,朝廷才會下大力氣守著西北,願意為邊軍出錢出力,士兵們能受益,他做事的阻礙也會少很多。

    利益驅動人心,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她現在不過將原本就該發生的事情提前了一些,出發點與結果既然都是好的,過程就不需要太計較了。

    「長寧,你太天真了。」

    顏書語還沒來得及為這句話辯解,人就被扣進了裴郁寧懷裡,在她惱怒眼神中,他抱著人就上了床榻,厚厚幔帳被撩下,一時間暗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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