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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7:04 作者: 藥渣
黃琬晴看著自己女弟子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顏七,到你了。」
眾人視線中,顏書語抱琴起身行禮,坐到了琴台前。
比起陳昑的《春日吟》,她的《清平調》實在是太過簡單,如果不是確定黃琬晴不會在琴藝上開玩笑,顏書語都要懷疑她是故意讓自己出醜了。
陳昑的琴音中盼春、惜春、嘆春、怨春之意盡顯,盼春春來遲,惜春春折枝,嘆春春無語,怨春春不知,恰好是一副四味春景圖。
《清平調》雖平和大氣,但到底太過單調,顏書語也無意想太多,專心認真的完成了這首黃琬晴專門要求的曲子。
其實說起來,《清平調》她從前確實彈過幾次,裴郁寧亡母的嫁妝里,有古琴名為硯雪,是難得的好琴,應裴郁寧要求,她彈過幾次,但忘了是哪一次爭執之後,她就再也不想為他撫琴。
以前不喜歡,以後同樣不喜歡。
琴音停歇時,黃琬晴眼神微閃,唇角帶笑,顏七果然是顏七,沒讓她失望。
陳昑指尖撥.弄著腰間玉佩,眉眼低垂,顏書語嗎,比他想像中更不簡單,真是有些不太想讓給裴郁寧了。
等他眼神掃過眾人時,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張張有些迷茫疑惑的臉,他還從未想過,簡簡單單的《清平調》竟有這種魅力。
朦朧自然且純粹的琴音,寄託著本真,讓人想要側耳傾聽,仿佛一眼看到眾生百態,又一瞬回歸自我,難得的,讓人能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弦外之音,難怪師父念念不忘。
裴郁寧坐在陳昑右側,將他的神情與視線收入眼底,眉頭微皺,希望別是他想的那樣。
琴台上,少女已經抱琴而下,體.味著心間越來越強烈的鼓譟,他心神不寧。
這個顏書語,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對他的影響有些太大了,這不正常。
揣摩著心裡的想法,裴郁寧決定改變此次慶州之行的原本計劃,臨時出現變數,他得更加慎重。
***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黃琬晴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停下了擺棋的手。
顏書語笑了一笑,「夫子沒聽錯,我以後確實不會再來書院了。」
「你這是和我鬧脾氣?」黃琬晴起身,看向自己的這位女學生,她比顏書語高了半頭,猛然擺出認真鄭重的態度,少見的有了夫子威嚴。
顏書語失笑,「我不是小孩子,哪會因為這些事情就和夫子鬧脾氣,只是我難得回家,想在家裡多待一段日子,女學這邊就不太顧得上了。」
原來如此,黃琬晴鬆了口氣,昨天顏七確實有些太出風頭了,比她想像中更為優秀出色,再呆在書院裡確實有些麻煩。
她倒不是害怕學生出色,只是家裡那位提過,新來的那兩人身份不一般,原本她覺得謝瑾鈺不錯,給個機會也沒什麼,但若是有其他人摻和進去,對她就不太好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滿意的弟子,即便她從未拜在自己門下得了正式的師徒名分,但她確實是顏七的夫子,兩人之間的情分不容置疑。
這麼一想,她心裡鬆快多了,「既然你自己有打算,那就按你自己想的做吧。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陪我下盤棋再說。」
顏書語看著那擺了一半的棋盤,心裡咯噔跳了下,黃琬晴的棋藝……
她自己同樣不擅長圍棋,但學了那麼多年,勉強能得個普通二字作為評語,黃琬晴的夫君,文懿書院的院長,據說是難得的傑出棋手,但他妻子的棋藝,實在是一言難盡。
臭棋簍子,說的就是黃琬晴這種人,和她對弈,不得不說,挺為難人。
木著臉和黃婉琦對弈了一早上,等院長前來尋妻時,顏書語幾乎是落荒而逃。
「你又欺負自己學生了?」站在門口,李安河輕撫長須,無奈搖頭。
「難得小姑娘心善,陪我下兩盤棋怎麼了?」黃琬晴瞪了自家夫君一眼,「你以為人人都是你,一說起和我下棋就滿臉苦相。」
李安河心虛,沒去反駁,其他事情都可以依著她,就是這棋藝上,從成親到現在,教了這麼多年,還是臭棋簍子,他也是很挫敗的。
被她的棋藝折磨了太多年,他難得聰明點,不去自討苦吃,這就全都成了錯了。
「我這裡有兩塊別人送的韻湖墨,」李安河捏了捏妻子的手,小意討好,「前陣子你不是想要,正好拿來送你。」
黃琬晴輕哼一聲,重新擺棋,每次都說是別人送的,這麼多年還不嫌膩,她不拆穿的話,也不知道他這個蠢藉口是不是要說到七老八十。
真是想不通,她當年是怎麼看上的這個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顏和男主上輩子不是冷暴力婚姻,成親前幾年她確實憋屈過,但後來起勢之後,作為賢內助,她不可能沒有話語權,所以這倆人之間沒那麼悽慘,但確實問題多多,這些隨著劇情進展會慢慢提到的
換男主不會,我文案上註明了,男主欠她太多,這輩子不還不行
顏書語確實和誰都能過得好,但她上輩子一顆心受傷太多,讓她受傷的人不能輕易放過吧,還有,裴郁寧撐起一個家也不容易,顏書語自己也清楚,她仗著的是丈夫的勢,所以她惱他恨他怨他怪他,卻始終有那麼一點情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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