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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7:04 作者: 藥渣
    和母妃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有些大驚小怪,陳昑暗自反省自己剛才的失態之後,現在再度破功,不得不說,這一點很不好,雖然心知他不應該有這種心態與弱點,但母親確實是他心上軟肋,即便不承認,也依舊存在。

    「你放心,我清楚她不是我母妃,」陳昑笑著開口,「要是你想娶,沒必要顧忌我,再者說,找個漂亮的自己喜歡的娶回家,總比老太婆隨便塞給你一個歪瓜裂棗強得多。」

    裴郁寧看了好友一眼,語氣淡淡,「並非我想娶她就會嫁,更何況,不過見了兩面,談這些還為時過早。」

    「其實我覺得她還是很不錯的。」陳昑積極熱情的推薦,「長得漂亮不說,性子看著也還不錯,性格沉穩一些的話,不會被你家裡那兩個居心叵測的女人輕易挑撥,不談家世,單看人的話,我覺得配你還是可以的。」

    「想太多。」裴郁寧一盆冷水潑下來,卻難得沒有澆熄朋友的熱情。

    「我看你就是害羞,」陳昑輕哼一聲,「娶個漂亮點的老婆有什麼不好,要是趙家女長得這麼好看,讓我早些成親,我也是願意的,至少看著順眼。」

    「你想娶沒人攔著你。」裴郁寧看了會兒,打算下樓去謄寫書籍,比起陪著陳昑在這裡胡說八道,他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呆著抄書。

    「裴郁寧,你簡直要氣死人!」陳昑拽住打算走人的朋友,眉頭微挑,「性子這麼悶這麼冷,太不討姑娘喜歡了,要我說,娶回家也沒什麼,反正不過占個位置,不是她也會是別人,沒什麼差別。」

    「到時候真不喜歡的話,不過是換個人的事兒。」陳昑雖則在笑,眼神卻深沉,「未來的神威侯,難道還會被無足輕重的女人絆住腳?」

    裴郁寧看向陳昑,目光深邃,「言之過早。」

    「好吧,都隨你了。」陳昑無奈攤手,「反正我是為你操碎了心,這麼不領情,看我以後還管不管你。」

    「你管好自己就行。」裴郁寧眉頭微皺,格外不領情,他的終身大事,未來要共度一生的女人,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替他做決定。

    他自己選的,無論那女人是美是丑,是好是壞,他都會過下去,當然,也不會放棄自己休妻和離的權利。

    「謝公子,要不要幫忙?」陳昑笑眯眯湊近伏案書寫的少年,語氣熱情。

    謝瑾鈺怔楞下,筆下差點失誤,在那兩人看過來的視線中他微微一笑,點頭應允,「兩位若是願意幫忙,自然求之不得。」

    「我能看看嗎?」陳昑靠近,低頭去看剛才那少女抄錄的書籍,看著宣紙上風格鮮明的兩種不同字跡,他瞳孔微縮。

    「郁寧,你來看看,顏姑娘的字寫的很不錯。」無視謝瑾鈺眼中的不虞,陳昑招呼朋友,不得不說,那個原本只是氣質同母妃相似的少女,讓他十分意外。

    舒朗雍容的筆墨書法,就算是望京內的貴女們,也少有這種筆力,能與之比肩的,無一不是苦練多年的文士或資深大家,雖說腕力不足,但筆意筆勢呼之欲出。

    由字觀人,不可小覷。

    裴郁寧緩步上前,陳昑有時候雖看起來很不可靠,但那只是外在,真正的七皇子,比他要冷酷且難以打動得多,深宮中長成的皇家子孫,不比平常。

    陳昑的眼光足以說明一切,所以當他看到那些筆墨時,並不太意外。

    太出色了。他只有這一個感覺。

    衣袖內,他指尖摩挲著指骨,看了許久,才低聲道了一句,「很不錯。」

    謝瑾鈺心底雖不適,卻也明白自己沒有立場,只能沉默地任由那兩人肆意觀看品評。

    早知道,他並不應該如此輕率,女子筆墨被陌生男子隨意品評,終歸不是好事。

    「兩位看完的話,能否幫忙抄書?」謝瑾鈺微微一笑,開口邀請,仿若無意般將文稿整理收好,壓在了書下。

    陳昑心底嗤笑,面上卻不顯,「樂意之至。」

    裴郁寧沉默著坐到一旁,安靜的整理書籍並抄書,陳昑在附近尋了個位置,也低頭抄書,不復剛才活躍。

    謝瑾鈺收好書稿起身,「兩位繼續,我去外面看看晾曬的書本。」

    等人走遠,陳昑才扔下筆,輕嗤一聲,「這位謝公子,也並非像眾人所說的那樣,是個如玉君子嘛,人家小姑娘寫的字,他倒是看的緊,多看兩眼都不行。」

    「男女之情上無君子。」裴郁寧冷道。

    陳昑眯眼,敲了敲桌案,「郁寧,若她真是需要參加賞花宴的顏氏女,你想選她,可多了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謝瑾鈺若是知道那老太婆和顏家搭上線的消息,恐怕即刻就會去顏家提親,」他輕聲一笑,充滿看好戲的意味,「我看他對那位顏姑娘,可是情根深種得很。」

    看著筆尖洇濕的墨跡,裴郁寧眉頭緊皺,壓下心中燥意,「陳昑,這件事情你別插手。」

    很少在兩人之間出現的名字,意味著開口的人無比慎重,他不希望有人干涉或插手,無論他是否打算求娶那個少女。

    陳昑眨了眨眼,緩緩笑開,一派自然,「好吧,既然你開口了,作為朋友,我當然要如你的意。」

    「前提是,你別後悔。」他輕聲笑道。

    裴郁寧這個人,他不說完全了解,也看清了七八分,除了秦家那些女眷,他何曾在意過其他女子,但對顏書語,他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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