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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5:06 作者: 吃吃湯圓呀
    「少東家?」謝寶樹敏銳抓住重點。

    小二點點頭:「對啊,適才進來端菜那位就是我們少東家。」

    「女……女的?」謝寶樹磕磕巴巴了起來。

    等小二出去以後,幾兄弟一下子譁然。

    冠軍侯那是什麼人?跟他們一邊大的年紀,但是為人處事圓滑冷酷,而且他十四歲就可以獨自一人前往青州與千萬人中殺出來,這樣的少年英雄,今兒忽然能與個女的扯上關係????

    「小時候三哥就跟我們一起長大,只不過後來忽然就跟我們不怎麼往來了,他怎麼像是會與人有私情?」

    「唉,話說回來,莫非是我們想多了?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陳雪所還有些不信。

    「我聽說這家店的少東家手腕非常了得,那個讓說書先生滿大街說書的法子不是說是他們少東家想的嗎?」謝寶樹一拍大腿,「別的不說,單是她這少東家能想出魔音貫耳這麼一出,我就佩服她。」

    曼娘第三次進來端菜時就覺齊楚閣兒里的氛圍不對。

    她一推開門,幾位食客便安安靜靜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發出聲響。

    她納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卻立刻有個食客上前殷勤接過盤子:「怎麼敢勞動您……不,我來!」

    曼娘疑惑,除了網油奪真雞還有一份棖醋蚶,她笑道:「這份棖醋蚶是我送給諸位的,也算是為適才忘記上菜次序而致歉。」

    美人一笑,灼灼芙蕖。

    離她近的陳雪所臉都紅了,支支吾吾起來:「謝,謝過……」

    眼看他要壞事,謝寶樹忙推搡他一把,笑道:「謝過少東家。在酒樓里爭執是我們不對,謝過您不趕之恩。」

    曼娘有些稀里糊塗出了齊楚閣兒,小心喚過李山,低聲問:「那幾位客人喝了多少酒?」

    等曼娘出去以後,這幫紈絝就炸了天:天啊,這麼美,看來是真的!

    謝寶樹有些耿耿於懷:「天哪!三哥那樣的英雄人物怎麼結識了『魔音貫耳』這樣的女子!」

    周岑有些遺憾:「我娘還動了將我個堂妹說給三哥的心思。我瞅著他也有心上人了,回頭趕緊讓我娘收手。」

    謝寶樹又趕緊夾一筷子棖醋蚶,蚶子白灼過後,放在棖橙和白醋與茱萸浸泡過的湯汁里,又辣又酸爽!

    周岑完全沒發現他在偷吃,還在感慨:「唉,說來我堂妹婚事也坎坷!前兩年要說給永嘉侯世子,但是那個世子游證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永嘉侯對外說是去外面遊歷,我看呀是去外面鬼混!」

    對這樁公案宋簡議則是清清楚楚:「都已經好兩年了也沒見著他蹤影。」

    「嗨!這就一言難盡了!聽說那個侯府家裡是繼母當家,繼母當家你懂得……」謝寶樹邊吃著棖醋蚶吐著蚶殼邊高談闊論,「大家面上親親熱熱一家人,誰知道關上門怎麼琢磨呢!那個游證多半是上外頭野去了,說不定遇上什麼美人從此不打算回京呢!」

    第二十七章 蒜燒鯧魚(一更)

    那位失蹤了的永嘉侯府的世子游證此時正在浦江的恆家酒樓里幫忙。

    他自從上次在夜裡瞧見了曼娘衝著那位金尊玉貴的公子哥笑過之後, 心裡就如被刀刺痛一樣,再也生不出任何去尋找曼娘的勇氣。

    只不過夢卻放不過他。

    這些天他常常夢見與曼娘和離後,

    自己或是因著後宅無人管理而嘆氣, 或是因著支銀的事情為難,

    夢中他心裡翻來覆去都在後悔,為何讓曼娘走了。

    等醒來又忍不住回想起當初所見那一幕, 反覆掂量。

    這樣晝夜煎熬他瘦得兩頰突出,偶然遇到從前米鋪的舊夥計, 對方驚詫:「殷晗昱, 你怎的瘦成了這樣?莫非是因著大娘子去了臨安?」

    如當頭棒喝, 殷晗昱才忽得醒悟:原來他這是心悅上了大娘子。

    他遙望著臨安的方向:不知道大娘子如今在作甚?

    *

    臨安城內。

    「哎呀, 娘來了!」曼娘迎上去, 從轎子裡扶出恆夫人,「我娘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恆夫人錯愕看了她一眼, 「你這孩子大過年的在家待了兩天就火急火燎又跑來臨安了,我不跟著來臨安, 怎麼知道你在幹嘛?」

    曼娘笑嘻嘻:「我這回不是來臨安做生意嘛!」

    「家裡又不是缺你吃缺你喝,你一個女孩家跑這麼遠……」恆夫人絮絮叨叨走進酒樓, 嘮嘮叨叨不停。

    她的陪房錢嬤嬤小聲與曼娘講:「老爺又走了, 夫人坐在家裡渾身不自在就來尋大娘子了!」

    曼娘神色一沉,是哩, 自打哥哥在北疆經商失蹤後恆老爺便沒停了找尋兒子的腳步。

    一開始是幾乎整年在北疆尋找,如今已經變成了每年春上必去一回, 已經不像是尋人,倒像是一種渺茫的自我安慰。

    前世父母每年都未停止過尋找大哥,可惜直到他們去世那一年都未尋到蹤影……

    「怎的你們就住在酒樓里?」院內恆夫人正皺著眉頭。曼娘忙收回回憶,跟著恆夫人進去。

    當初把酒樓建成相交的兩層兩座, 一面下風向做廚房,空著一面便建成了一棟二層小樓,曼娘和婢女並女帳房住在二樓,酒樓里的夥計則住在一層,為的就是做飯方便。

    恆夫人左看右看覺得不妥:「你一個女孩家怎麼隨便就住在這裡?好歹也是恆家大娘子。」她老人家越想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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