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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3:34 作者: 穠裕
    沈綽早早洗完澡,趴在涼蓆上編花繩玩。

    北狗洗漱完回房,瞧他一副得趣的小樣,也不打擾,默默地去窗台點蚊香。

    蚊香是沈綽用艾草曬乾磨成的粉做的,雖然簡陋,但不熏人,除蚊效果還挺好,晚上不拉蚊帳都行,拉了就太悶熱了。

    半夜三更被熱醒的滋味並不好受,北狗有時睡到一更左右就會去外面的涼椅上躺會兒,留他一個人在大床上睡,免得沈綽也跟著被熱醒。

    今天晚上倒是沒那麼悶熱了。

    他點完蚊香,便走到床畔。

    沈綽餘光瞥見他的身影,就默默地挪了挪位置,讓他上床來。

    過了農忙,北狗難得沒累得倒床就睡,他靠在床頭,單手枕著後腦勺,想跟沈綽說會兒話,但是笨笨的嘴,吐不出一個有趣的字。

    他就靜靜地看沈綽編繩子玩,也不熄燈,也不出聲,像尊石頭人像。

    沈綽覺得怪怪的,抬頭瞥了他一眼,放鬆笑道:「幹嘛一直看我啊?」

    「哼哼,夫郎好看。」北狗莫名地憨笑起來。

    沈綽逮住了他罕見的放鬆的傻笑,也被逗樂了,從床上爬起來,驚奇地捶了他一下,傲嬌道:「還用你說?」

    兩人挨得很近,北狗猶豫了一下,鬼迷心竅地伸手捏了下沈綽的耳垂,滿足地垂了眼。

    「唔?」沈綽怪異地看著他,以為是男人的什么小癖好,哼了兩聲,反手給捏了回去,「我要捏回來!」

    「嗯。」北狗點頭同意,心裡巴不得他跟自己再親近些呢。

    「咦,不對呀,你今天怎麼還不睡覺呢?」沈綽趴在他肩頭,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北狗的側臉,表示好奇。

    北狗裝模做樣地眯上了眼睛,不回答他。

    沈綽更納悶了:「哼,悶葫蘆。你不睡,我睡。」

    說罷,他翻身滑到床的里側,氣呼呼眯上眼睛。

    北狗悵惘肩頭的空落:為什麼不多靠一會兒呢?

    沒話可說,只好熄燈睡覺。

    北狗正準備吹滅油燈,床上的沈綽突然像蛇一樣擺動起來,不耐地反手抓背上的痒痒。

    「你怎麼了?」

    「唔,我的背癢了好幾天了,肯定生痱子了,你,你給我拿花露水擦一擦嘛。」

    沈綽難耐地說,剛開始範圍不大,本以為是蚊子咬的,但現在大面積發癢,他才意識到不對勁,下意識依賴地求助自己的丈夫。

    北狗愣在原地:「什麼花露水?你采的嗎?」

    沈綽頓了一下,急中生智地點頭:「嗯……是啊,花的露水。你快去拿呀,就在衣櫃裡面。」

    北狗照做,找出那個綠色的玻璃瓶,詫異地讓沈綽確認。

    「對對對,快倒一點在我背上抹勻。」沈綽接過手,打開了蓋子,又遞給了北狗。

    「唔……嘖,香得悶人,你採得什麼花?」北狗不小心聞了一口,風油精的成分撲鼻而來,令他皺眉。

    沈綽胡言亂語敷衍道:「哎呀,這是陳釀啦。」

    「好嘛。擦哪裡?」北狗不計較了。

    沈綽倒扭捏起來:「就,就腰那一片,還有,還有……」

    「還有哪兒?」北狗耐心地掀開他松垮的衣物,心說:穿這麼厚睡,難怪要生痱子。

    沈綽咬咬唇,小聲道:「還有,屁股。」

    「啊?那裡都生痱子了?」北狗震驚地捏著瓶子回頭看他。

    沈綽臉紅一片,羞惱地撲入枕頭裡:「哎呀你不要說出來啊,羞死人啦。」

    「好好不說。」北狗輕輕壞笑,開始慢吞吞去解他的褲繩,忍不住吐槽道,「誰叫你晚上睡覺要穿長褲子的……」

    「北狗!我不理你了。」沈綽惡狠狠抬起頭來,凌亂的一張小臉滿是嬌嗔。

    男人不敢多看,又被勾得心癢難耐,自從親吻變得容易之後,他想要的似乎更多了。以前吧,他是覺得和人家不熟,對方年紀還小,脾氣又暴躁,哪敢行那種事。但現在越來越忍不住想欺負沈綽是為什麼?

    一走神,上手的力道就明顯了。

    「嘶……」沈綽小聲嗯哼。

    「嗯?怎麼了?」北狗回神。

    「沒什麼。」沈綽忍住被人摸出奇怪的輕微觸電感,悶聲搖頭。

    北狗繼續擦花露水,指間的力道按在他敏感的尾椎骨那裡。

    「呀!」沈綽崩潰地輕呼出聲,涼蓆上毫無遮掩的小腳丫都忍不住蜷起指頭來,身子輕輕發顫,眼窩沁出生理淚水,欲落不落地掛在緋紅的眼尾,惹人憐惜。

    將這一幕幕盡收眼底的男人,一時間竟忍不住滾了滾發燙的喉結,眼眸深處漸涌一簇晦濁的□□難熄。

    沈綽也察覺自己叫得太曖昧了,不就是被摸到個痒痒肉嘛,怎麼都嚶嚀成夾子音了。

    只好急忙解釋:「唔,你手上好多繭啊,摸得我好癢啊。」

    北狗早已無心他這藉口,只是驚喜地發現某種屬於沈綽身體的小秘密。他竟毫不收斂地看見了,內心又自責又好奇,想要知道更多。

    他遲疑半晌,才道:「那我再輕點。」

    「也不用,就這樣吧。」沈綽覺得是自己太矯情,不能再讓北狗這麼一個糙漢將就他了,遂拒絕了。

    北狗心亂如麻,只能看不能吃,心頭熱躁,三下兩下粗暴抹勻了花露水給他止癢。

    發現還有一處遺忘了,又支支吾吾起來:「背擦完了,那你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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