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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1:44 作者: 百媚千嬌
    當即又命人備好馬車,花千樹與花生坐車,他與一眾隨從騎馬,晝行夜宿,直奔上京。

    餐風露宿,快要抵達福祿山的時候,那傳旨太監便病倒了,有些腹瀉。一行人不得不耽擱了兩日。

    眼見限期要到,傳旨太監便催促顧墨之等人先行赴京,自己病癒之後再追趕幾人,不能因為他一再耽擱行程,錯過了時間是要獲罪的。

    顧墨之認為他不過只是水土不服的反應,可是幾劑湯藥下去,他的病情也不見好轉,只能留下一個侍衛照顧他,其他人先行趕路。

    他們按照太監指引,抄近路急匆匆地行了三日,就抵達了福祿鎮,距離京城也不過是一日路程。

    可是唯一的通往上京的官道因為山體塌方,石頭混合著泥土,堵得嚴嚴實實。

    官府派了五個衙役,肩挑手抬,就像是螞蟻搬家一般,要清理到猴年馬月。

    許多人圍攏在此,唉聲嘆氣,發著牢騷,一籌莫展。

    福祿鎮原本是叫葫蘆鎮,就是因為這裡地處綿延起伏的山脈,只得福祿鎮及周邊這一處平坦之地,酷似葫蘆形狀,因此而得名。

    曾有方士斷言此處乃是匯集福祿之地,前朝有公主葬於此處,更名福祿鎮,修建官道,直通上京。只要出了這最狹隘的葫蘆嘴,那就是豁然開朗的平原,四通八達。

    假如,前面道路被阻,無疑就截斷了上京之路。只能原路返回。

    時間已經是來不及。

    顧墨之與花千樹這才恍然,中了那傳旨太監的算計。

    他藉口生病,與眾人分道揚鑣,定是走他徑進京去了。而顧墨之被截斷在半路,等到道路疏通,趕至京城,這抗旨不遵的罪名怕是早就定了。

    毫無疑問,這是南宮金良的詭計。不用他親自出手,顧墨之便吃罪不起。

    一群人一籌莫展。

    花千樹看一眼那些懶洋洋的差役,還有跟前眾多袖手旁觀的人群,不過是略一沉吟,腦中靈光一閃,抬手就取下了頭上兩支金簪,然後朝著顧墨之招招手,一臉狡黠的笑意。

    侍衛領命而去。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突然有人一聲驚呼:「元寶!」

    然後手腳並用地往上攀爬,一時間泥土石塊簌簌滾落。

    眾人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在泥土堆尖之上,有一塊銀光閃爍的元寶剛剛顯露出來。

    許多人迫不及待地往上爬,蜂擁著去搶。

    山石之上頓時就熱鬧起來。

    又有人一聲驚呼:「金簪啊,金簪!這是我看到的!」

    有人一拍大腿根,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寶藏!寶藏!定是傳說中的公主墳里藏了寶貝!山體塌方全都涌了出來!」

    這一次,不用再有人多說什麼,大家一擁而上,手忙腳亂地忙碌著翻找。

    莫說寶藏,只消撿到兩個元寶,也算是發了一筆小財。

    消息不脛而走,葫蘆嘴這裡頓時就熱鬧起來。許多百姓蜂擁而至,全都自發地帶了工具。

    官府也來了人維持秩序,指揮著百姓們清理於堵。

    隔三差五常有元寶被挖掘出來,大家廢寢忘食,爭先恐後,幾乎是不眠不休,挑燈夜戰。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道路就被挖通了。而且這些人不知疲倦地繼續向著山里挖掘。

    當時誰也沒有注意,花千樹的馬車就在已經暢通無阻的道路上,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福祿鎮,徑直向著京城的方向。

    花千樹與顧墨之順利地抵達了京城。

    但是誰的心裡也不輕鬆。

    福壽鎮的事情也不過是南宮金良小試牛刀而已。現在,自己就在他的地盤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怎樣刁難顧墨之。

    明刀明搶地來誰也不怕,就怕他在背後使什麼下作手段。

    顧墨之在上京的宅院已經打點妥當。一行人便下榻宅院,安頓下來。

    下午的時候,南宮金良便派了人前來,送上請柬,邀請顧墨之與花千樹一同前往南宮府上做客,接風洗塵。

    一行人入京,格外低調,就連馬車也十分普通,並不起眼。

    而南宮金良竟然能在第一時間裡,就得到了他們入京的消息,其勢力可見一斑。

    單單一張請柬,就是一個不小的下馬威。

    顧墨之想也不想,就立即拒絕了。

    他並不知道南宮金良究竟有什麼用意,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現在乃是戴罪之身,剛一進京,還未到吏部聽候安排,便張揚地四處走動,並非明智之舉。

    所以,他非但拒絕了南宮金良的邀請,就連定國侯府也沒有拜訪。前往吏部報導之後,便待在宅院裡,閉門謝客。

    吏部的人只硬邦邦地甩給了他幾個字:「等候發落。」

    第四百九十七章 被跟蹤

    發落二字,意味深長,意味著顧墨之的前途並不樂觀。

    而等候二字,為官之人誰都明白,若是安心在家中枯等,十有八九,結果都不理想。

    這等候發落的時間,就是上下打點通融的一個轉圜時機。

    站好隊伍,找對了人,白花花的銀子送出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官路也就順暢了。

    顧墨之淡泊名利,原本就不熱衷於權勢,對於自己的官運漠不關心。花千樹進京之後,也面上覆紗,足不出戶。

    這一等,就是十餘天,吏部也沒有什麼消息。留下來照顧那個傳旨太監的侍衛也進了京,印證了花千樹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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