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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1:44 作者: 百媚千嬌
    兵器為矛,除掉槍頭,頂端抹上火漆,但凡火漆一端刺中身體,視為陣亡。一炷香之後清點人數,獲勝者為帥。

    事情果真如夜放所預料的一般,一炷香之後,獲勝者正是謝心瀾心腹,今年剛剛欽點的武狀元,複姓南宮,名金良。

    他在當初的比試之中,乃是顧墨之手下敗將。但是這南宮金良卻是將門之後,熟讀兵書,也曾隨父數次征戰沙場。所以殿試兵法謀略卻又勝顧墨之一籌,被當殿點為狀元。

    欽點狀元之後,謝心瀾就有心栽培,相比較起謝行奉,倒是更能服眾。

    最為重要的是,這南宮一家乃是謝心瀾母族,正是心腹之臣。

    大家全都心知肚明,誰也不敢有異議。

    當即,授以帥印,委任了先鋒官與糧草官,為三軍將士踐行,即刻開拔,日夜兼程,奔赴臥龍關。

    花千樹趁著夜色,躲過西涼人的巡邏,抵達西涼營地的時候,正是黎明之前最昏暗的時候。

    她在隱蔽處略作喘息,按按懷裡的東西,微微合攏了眼睛。

    她這一次來西涼,目標是西涼的糧草營。

    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有燒毀了對方的糧草,西涼才有可能暫時退兵。這是釜底抽薪。

    但是她也明白,糧草在戰爭之中的重要性,西涼人數萬大軍的軍需,怎麼可能疏忽大意?

    糧營附近,一定是重兵把守,莫說是平常身手的士兵,就算是顧家槍勇士,她與顧墨之,想要靠近糧營怕是也不容易。

    更不用說燒毀糧營,還有全身而退了。

    她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並且提前有了準備,但是想不到萬全之策。

    或許這一次,自己就再也沒有那樣幸運了。

    她是花家人,身上流淌著保家衛國,捨生忘死的熱血。她怨夜放,卻仍舊願意為了他,捍衛這長安的錦繡江山。

    她是不是傻?

    就算是自己這一次,有去無回,他也不會知道,她花千樹為他所做的一切,他只是與那個女人,端坐江山之上,指尖撫摸過臥龍關這裡的版圖,不做一刻停留。

    她重新睜開眸子,眸子裡再次光華璀璨,神采奕奕。

    易容之後的五官看起來粗糙許多,尤其是一張略帶黑紅的臉,一看就是邊關風沙關照的滄桑。而黑紅的皮膚上,又擦了厚厚的一層粉,她自己攬鏡自照過,就像是草原上下了一層霜的驢糞蛋。

    她蒙好了面巾,黑帕包頭,一身夜行衣,完美得融合進了夜色里。

    迅如狸貓,悄無聲息地躲過巡邏的隊伍,捉了一個落單的士兵,詢問出糧草營的位置,結果了他的性命,換了他的衣裳,便向著糧草營踅摸過去。

    靠近糧營位置,巡邏便愈加嚴格,花千樹小心翼翼,從帳篷後面探出頭,發現這糧營非但防守得密不透風,而且也做了一定的防火措施,看來這二皇子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想要縱火,怕是不易。即便僥倖得手,這裡重兵把守也無法迅速蔓延起來。

    有士兵憑藉腰牌入內:「二皇子的汗血寶馬糧草在何處?」

    巡邏的人揮揮手,指了一個方向,不平地嘀咕道:「這馬真有福氣,比我們還要金貴,非但吃的糧食比我們精細,專人伺候夜草,就連這乾草,都要精挑細選特意運送過來,讓我們看管。」

    花千樹拿眼偷瞧,見整齊的糧倉旁邊,堆放了一捆捆的乾草,那士兵將腰牌掛在腰上,入內抱了一捆乾草,便出了糧營。

    花千樹閃身靠近那士兵,低著頭與他擦肩而過,然後便順手拽下來那個腰牌,拿在手中,大搖大擺地憑藉腰牌入內。

    她靠近那草堆,佯作挑揀,翻騰了幾下,便同樣抱著一捆乾草出了糧營,尋一處角落,隨手丟棄了。

    心中正暗道僥倖,一轉身,就被巡邏的士兵叫住了:「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口令!」

    花千樹身子一頓,腦子有片刻的蒙。

    「新來的。」她壓著嗓子脫口而出,晃了晃手裡腰牌。

    巡邏士兵看一眼那腰牌,立即腰間長劍出鞘:「笑話,二皇子跟前侍衛,豈能是新人?怕是長安奸細吧?來人吶!」

    話音還沒有落,花千樹已經出手,那士兵喉間插入一支短箭,說了半截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他跟前的士兵大驚,呼喝上前,立即與花千樹交上了手。

    一時間呼喝聲,刀劍交鳴聲,混作一團。

    聞聲趕來的士兵將花千樹團團圍住,架起了弓箭,直指她面門。

    好漢不吃眼前虧,花千樹不得不束手就擒。

    士兵首領舉著火把上前,朝著她晃了晃,就是一愣:「竟然是個女的?」

    花千樹被鉗制了手腳,身後的士兵抓著她的頭髮,迫使她不得不向後仰著頭。

    「說,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什麼目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 虛虛實實

    花千樹微微一笑:「你們二皇子請我過來的。」

    「呸!」士兵唾了一聲,看一眼她身上的西涼士兵衣裳:「你是長安派來的奸細吧?」

    花千樹再次冷笑一聲:「我是長安鳳蕭夫人,你們二皇子昨日派了兩萬兵馬特意請我過來的。」

    士兵心裡頓時就犯了嘀咕,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敢私自做主,命令士兵將她綁好,帶著直奔主帥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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