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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31:44 作者: 百媚千嬌
    自己今日這是有幸見到了真人?

    單純就聽這聲音,不溫不火,不急不緩,便如清泉石上,也知道是個溫潤性子。

    而且,無端覺得好生熟悉的聲音。

    前些時日聽鳳楚狂說,這武榜眼是被差遣前去剿殺殺手閣去了,怎麼又被打發去了邊關?而且還是極為清寒的臥龍關?

    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婦人見她醒來,興高采烈地彎了眉眼:「姑娘,你終於醒了?」

    一把丟了手裡的扇子,並未上前攙扶她,而是一撩帘子,衝著外間喚:「公子,這位姑娘醒了。」

    有沉穩的腳步聲,徑直向著房間這裡走過來。

    婦人將門帘打得高高的,一襲白衣的男子彎腰走了進來,只是背光,一時間看不清眉眼輪廓。

    花千樹一手捂住心口,有些吃力,聲音也仍舊有些虛弱:「是公子救了我?」

    男子衝著花千樹緩緩展開眉眼:「姑娘命大福大,受了這樣嚴重的傷竟然還能這樣快甦醒。」

    花千樹下意識地低頭去摸自己的小腹:「敢問公子,我的......孩子?」

    「給姑娘請脈,孩子有真氣護身,所幸安然無恙。只是姑娘你身體過於虛弱,氣不養血,必須要好生將養,否則,有滑胎危險。」

    花千樹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次抬起臉來:「多謝公子救命大恩。」

    男子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極明媚的笑:「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客氣。」

    這次看得清楚,眸光清澈,猶如一泓碧水。

    花千樹一怔,差點就驚愕地脫口而出。

    這男子正是那次鳳楚狂帶她前往擂台賽,站在自己身邊,要上前尋周烈拼命,被花千樹拽住不放的那個年輕人。也是中秋之夜,見義勇為,將自己從謝字章的馬車上救走的那個蒙面人。

    更是與自己一同出生入死,夜闖道觀,擊殺柳生之人

    他竟然就是鳳楚狂讚不絕口的那個武榜眼?

    那日裡一句戲言,沒想到他竟然就真的參加擂台賽,並且脫穎而出。

    也難怪中秋夜他面對謝字章的時候,不得不蒙上了臉,而且口中刻意含了桃核,改變自己的聲音。

    這長安真小。

    她猛然想起,自己如今是變換了容貌,想來他應當並沒有認出自己。

    男子笑笑:「在下顧墨之,還不知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花,」花千樹剛想回答,卻在唇邊打了一個絆兒:「我叫花鳳蕭。」

    顧墨之猶豫片刻,終於忍不住問道:「冒昧問一聲,鳳蕭姑娘如何會受這樣重的傷?又怎麼會中了混元罡氣?」

    花千樹想,他出身武林,懂得混元罡氣並不奇怪。只是,大家誰都知道,混元罡氣乃是周烈的獨門絕學,若是如實而言,豈不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含糊其辭道:「尋仇家復仇,被仇家所傷,拼命逃離了京城。」

    顧墨之不疑有他:「姑娘好膽識,墨之自愧不如。」

    花千樹心底苦笑一聲:「不過是逼上梁山,走投無路而已。」

    「那姑娘可有什麼打算?是想去何處?請恕在下急需趕路,不能久留,可以差遣一名侍衛護送姑娘回鄉。」

    「多謝顧公子好意。」花千樹一口回絕了:「我如今已經是無家可歸。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往何處。公子只管趕路,我自信可以護得自己周全。」

    第四百四十七章 躲避搜查

    顧墨之不放心地看一眼她:「你如今重傷未愈,又身懷有孕,自己孤身一人,在下豈能放心?」

    花千樹看房間擺設,中規中矩,應當就是一間普通的客棧。

    「我在這裡休養兩日,待到傷愈趕路,應當無礙。不敢再勞煩顧公子麻煩。」

    顧墨之見她堅持,而且看身手,尋常人等應當也奈何不得,便不再勸說。

    看看時辰,便起身走到一旁桌邊,提筆寫下一張藥方,遞給花千樹,再三叮囑了將養注意事項,託付那煮藥的店家好生關照。便吩咐外間侍衛啟程。

    剛剛套好馬車,走到客棧門口,就聽大街之上人聲喧譁,有六七士兵沿著長街,逐門逐戶地敲門,似乎是在搜查什麼。

    迎面也有統領模樣的人與他走個對面,衝著他一拱手:「請問這位公子可曾見到一位十分漂亮的舞姬打扮的姑娘獨自一人從這裡經過?」

    他手裡拿著一副捲軸,就要展開來給顧墨之看。

    顧墨之「呵呵」一笑:「可是朝廷要犯?」

    那統領搖搖頭:「並非要犯,只是尋人。」

    顧墨之看也不看那畫像一眼,搖搖頭,一口否認:「沒見!」

    那統領碰了一個釘子,也不急不惱,又急慌慌地去向著別人打聽。

    士兵們向著客棧里湧進去,逐個房間詢問。

    一時間怨聲載道。

    顧墨之輕嗤一聲:「有道是食君祿,分君憂,吃著朝廷俸祿,不思報效朝廷,卻勞師動眾地四處尋找舞姬,怕是要討好哪位主子,可恥。」

    轉身便撩簾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走!」

    車夫應聲,立即揚鞭,馬車緩緩地駛離了客棧,直奔城門。

    到了城門,馬車又被攔了下來,說是稽查周烈餘黨,進行檢查,盤問顧墨之一行人的身份。

    顧墨之不悅地撩開車簾,將腰間令牌舉給士兵看:「奉旨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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