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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24:32 作者: 耿燦燦/阿白不白
    徐冉現在正處於學習的關鍵時刻,一定得讓徐老爺引導好了,之後的路才能走得更順,才能重新將成績提上去。

    ☆、第 114 章

      近兩個鐘頭的討論,呂夫子透徹分析近期來徐冉每門功課的學習情況。徐老爺聽得格外認真,但同時又有些擔憂。呂夫子說得太多太瑣碎,作為親爹,徐老爺自然是有這個耐心聽的。但是太子殿下可不一定有這時間精力。

    所以徐老爺一邊聽,一邊往屏風後面瞧。難得的是,太子殿下竟然聽完了全程。而且在呂夫子走後,和他又討論了一會。

    晚上徐老爺回去給徐冉做思想工作,徐冉練著字,耳邊聽著她爹的碎碎念,寫廢了好幾張宣紙。徐老爺道:「明日起家裡的轎子就不來接了,東宮那邊會派人接你過去。」

    徐冉震驚,這是以後放學後直接就滾去東宮寫作業的節奏嗎?連讓她回家喘口氣喝口水的時間都不給了?

    徐老爺點點她的額頭,「眼睛瞪這麼大作甚?誰讓你不好好學習。」

    徐冉皺著一張臉,弱弱問:「能不去嗎?」

    徐老爺驚訝狀,一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鄙夷神情,道:「太子殿下有這個心,日日為你溫習功課,多少人做夢都盼不到,你還不想去,德性!」

    徐冉心裡有點煩。「放學後就去東宮,我一個人待著有意思嘛,殿下又不是富貴閒人,他每天忙這個忙那個的,我在家裡寫好堂外題再過去東宮讓他檢查,不也一樣的嗎?」

    徐老爺一記眼神剜過來,「你要不想去,自己去和殿下說。」反正他不管也不敢管。

    徐冉放下筆墨,剛好完成今日的練字量,一言不發,撅著屁股就走了。

    第二天東宮的軟轎果然在經儀堂門口候著,樸素的一記轎子,沒有任何府宅的標識。徐嬌特意等著徐冉一起回去,指著軟轎問:「這不像是我們家的轎子啊?」

    來接人的是何侍衛,做普通小廝打扮,上前喊了聲「徐二娘子」。

    徐冉站在台階上不肯下去,同徐嬌道:「爹替我在一個私塾那裡報了名,以後我每天下學後就往私塾去了。」

    徐嬌笑問:「什麼私塾啊?」她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徐冉道:「專制殘酷冷漠無人性的私塾。」

    徐嬌鬧著要跟著一塊去。徐冉雖然不太情願去東宮,但也沒這膽子真敢領著徐嬌上東宮搗亂去。到時候學神發起火來,定是要罰的。本著隱瞞地下戀情不被腦殘粉撕的原則,徐冉拋下一句「你先問爹同不同意」,然後就鑽進轎子火速離去。

    等入了東宮,福東海領她往思華殿去。太子命人在思華殿專門騰出一個書房來,一應宮女太監已經備好,全部都是精挑細選至少通過侍考八級以上的。因著他政務在身,並沒有那麼多的時候隨時守著她,所以就命伺候的小太監,一個鐘頭一快馬加鞭,時時將徐冉這一個鐘頭里做的事情記載在冊,送過去讓他過目。

    雖然徐冉自己並不知道她每個鐘頭的動態都被他所熟知,但她身邊這種走到哪被人盯到哪的感覺,讓她有種入囚牢的錯覺。

    不就是考砸一回嘛!至於這樣看犯人一樣看著她嘛!徐寶寶表示自己很委屈。

    如此過了幾天,徐冉決定和太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讓她自己學自己做作業。太子剛從外面回來,風塵僕僕的,衣袍都沒來及換,捧著她的堂外題檢查。忽地聽到她這樣問,想都沒想,一口拒絕。

    徐冉有些生氣,「考砸了又不是因為我偷懶沒溫習!」

    太子一愣,鮮少聽到她用這種充滿憤懣不平的語氣講話,聽著倒有些不習慣。放下堂外題,朝她走去,「那是因為什麼?」

    徐冉撇撇嘴。

    太子垂眼瞧她。

    她紅艷艷的小嘴,幾乎要撅上天了。水亮亮的眸子,跟初春晨曦中蒙了薄霧的湖泊一般。確實越長越好看了,生起氣來皺著臉也能讓人看得心神蕩漾。

    伸出手,輕輕地扣在她的腦後,拇指摩挲著她的小耳垂,儘可能放柔聲音,耐心道:「聽孤的就好。」

    徐冉一腔話哽在咽喉處。這句柔情蜜意的話在平時聽來,定是讓人醉心不已。但如今聽來,卻覺得耳朵里長刺一般,難受。

    她不講,他也就沒繼續說了。晚上宮中還有宴席,沒有很多時間留下來,檢查完堂外題之後,匆匆忙忙就往宮裡去了。

    晚上徐冉回去,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洗漱完畢就往床上躺,心裡悶悶的,明明筋疲力盡,卻還是睡不著。想了想,趿鞋走到案桌邊,摸出好幾天都沒寫的日記,提筆寫道:

    看到他還是會心動,可是覺得喘不過氣。每天寫個作業而已,努力學習原就是分內之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矯情個什麼勁?

    再要往下面寫,卻覺得提筆的手太沉重。遂收起筆墨,躺回床榻,翻來覆去,終是睡著了。

    照常下了學往東宮去,只是不再板著臉一副受氣小媳婦的神情了。等太子忙完手上的事能夠抽出空陪她時,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這天下學,東宮派了馬車而非軟轎,徐冉沒做多想,提著書兜就上馬車。等撩開帘子一看,太子正襟危坐,清雋冷峻的臉面無表情,在她與四目相對的瞬間,朝她伸出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

    徐冉下意識笑了笑,並未將手遞過去,而是將書兜遞過去,自己一縱身,挨著他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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