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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7:14 作者: 糖胖胖
李鑫急了,「娘,你不會也著了她的道吧?」
鄧書荷,「……」
算了,和這個傻子說話氣的是自己。她和他爹也不傻啊,怎麼生出這麼個倒霉玩意兒出來?
眼不見心不煩,還是她和小薇自己去吧,「那家飯館叫什麼名字?」
李鑫老實回答,「一家飯館。」
鄧書荷壓住自己的脾氣,準備問完後就把傻兒子趕去抄書,好好練練那狗爬字,「……我知道那是一家飯館,我是問你名字叫什麼。」
李鑫對她娘的微表情熟悉的不行,一看那樣子,就知道沒好事,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又無辜又委屈,「它就叫一家飯館啊!」
鄧書荷卡殼了,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沒想到還真誤會他了。
鄧書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道,「行了,沒你事了。滾去書房練你的字去。」
李鑫一聽就瞪大了眼睛,試圖反抗,「可是我才寫了十張大字!」並向周薇控訴,「小姨,你看她!」
鄧書荷挑了挑眉,風輕雲淡,任由他告狀。
周薇一直含著笑著這母子倆耍寶,聞言,「鑫兒,該學的功課不能落下。」
就算寵孩子,那也不能把人寵廢。周薇雖然護著他,但也絕對不會讓他在學業上偷懶。
「你那個字,確實該多練練。」周薇委婉說道。
得不到小姨的支持,孤立無援的李鑫蔫巴巴的。這下沒人可以制止他娘的暴行了。
但凡他那個狗腿爹在,說不定還會為了哄媳婦兒高興,直接讓自己抄一本書。
鄧書荷才不給他留面子,直接說道: 「你就是寫了十張大字又能怎麼樣,就是給大黃蘸上墨兒都能寫的比你好看。」
大黃是李家養來看門的狗。
李鑫被自家親娘的嘲諷撲了滿面,悲憤的不能自抑,腳步虛浮,踉蹌著走向書房。
誓於大黃一爭高低。
脹眼睛的東西終於不在眼前晃悠了,鄧書荷身心舒坦,轉頭和自己妹妹聊起來,「近日可還有咳嗽?」
「好的差不多了,姐姐放心。」
鄧書荷點了點頭,眼裡的擔憂還是化不開,「最近天氣轉涼,你仔細點添加衣物。」
雖說二人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的父親是極好的兄弟,從小雙方孩子就是認了乾親的。
鄧書荷名字取的文雅,但卻是個從小頑皮的,每天爬樹下河泥打滾一樣不落。
打遍一條街難遇敵手。
反觀周薇,她娘生她時難產,孩子一落地就撒手人寰。
從小到大的身子骨不好,又沒有母親看顧,跟著親爹磕磕絆絆的過了幾年,還是個病弱的樣子。
被心疼孩子的鄧書荷她娘帶到自己身邊養。接進鄧家時,小小的一隻,也不吵也不鬧。眨巴著眼睛,乖乖的拽著袖子,仰著腦袋,軟糯糯的喊姐姐。
鄧書荷當場淪陷,把小姑娘護在身後,一護就是幾十年。
要說鄧書荷一生最後悔的事情,一是生李鑫這個倒霉東西的時候沒把他塞回去,二就是周薇的婚事。
萬萬沒想到當初招的那個贅婿,竟然那麼敢!
大大咧咧的鄧書荷把所有的細心體貼都放到了周薇的身上。
面對從小到大對自己最為照顧的姐姐的叮囑,周薇心裡也是熨帖的不行,「姐姐放心,我是知道的。你自己也要注意,莫要貪涼。」
鄧書荷本是不在乎的,她的身子骨可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但面對嬌嬌的妹妹還是軟著嗓子答應。
鄧書荷又想起了什麼,「那廝可還有來煩你?」
周薇神色一淡,嘴角的笑都消失了,像是提起了一個不重要的人,「原是上了幾次門的,但都被門房打了出去,後頭或是怕了,也不見再來了。」
提起這個人鄧書荷氣憤不已,帶著懊惱,「都是我的錯,若是那天我沒有讓你獨自出門,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了。」
周家就周薇一根獨苗,身子骨還不好。為了能撐起門庭,也是心疼女兒,周父就想在清遠縣的青年才俊里為周薇擇一贅婿。
按照周家的家業、周薇自身的條件,哪裡輪得到一個連個功名都考不上,徒有一張皮囊的農家子沈耀?
可壞就壞在,那日周薇出門踏青,鄧書荷有事沒有跟著一起去。
周薇突然發病,直咳嗽,一時咳得極了,眼前一片發黑。身邊只帶了個侍女,沒那個力氣,被路過沈耀扶了滿懷,又一路送回了周家。
自家女兒與外男有了親密接觸,沈耀皮囊又頗具迷惑性,一表人才。周父一時動了心思。
等周父試探時,沈耀又稱自己孤身一人,家裡早就沒了人。
毫無根基的農家子,最好拿捏不過,就算娶了周薇,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最合適不過。
等周父把人帶著身邊過了月余後,便把周薇嫁給了他。
可誰知道,這裝著老實的人竟早就在外頭養起了外室,還有了孩子!
周薇眉間輕蹙,聽不得鄧書荷大包大攬,「姐,這怎麼會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呢。」
說的急了,有些口不擇言,「若不是我這個累贅,父親也不會為我操心成這樣兒。」
「周薇!」
鄧書荷很少用那麼嚴厲的口吻和她說話,「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你這是在傷我的心,傷周叔的心!你對得起趙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