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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7:14 作者: 糖胖胖
    直充腦門的眩暈過去,腦門上剩下揮之不去、綿長的痛。

    男子早在第一時間衝上前扶住了人,避免了進一步擴大傷害的可能。

    李鑫揉著腦袋擺手,安慰同樣兒被嚇得不輕的好友。

    「你腦袋沒什麼事吧?可要去看個大夫?」

    一聽要去看大夫,李鑫都顧不上自己犯昏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別,可別!不就被門撞了一下嗎,那需得著去看大夫。」

    開什麼玩笑,前段時間染的風寒好不容易才好了。忌嘴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能開葷了。

    才出個門,就回去喝苦藥了算什麼事?

    看自家好友那般排斥,男子也不好強求,依舊不放心的叮囑,「傷著腦子了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有什麼不適你可一定要說。」

    剛剛他心急,開門的力道可不算小。一門板砸下去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男子愧疚的不行,「李兄,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說起這個,李鑫也顧不上額頭起沒起包了,精神抖擻,「我們多日未聚,我來找你一起吃酒去!也不知你是忙著去幹什麼,我這門都還沒敲呢,先吃了它一板。」

    那股子痛意,消的沒那麼快。說著說著,李鑫難免帶上幾分抱怨和好奇。

    「行啊!我本來也是……壞了!」好友沒什麼大礙,又談論起吃酒,男子終於想起自己出門是幹什麼的了,「李兄,快快快!和我走!」

    男子拉起好友就跑,剛緩過來的李鑫直接來了個大旋轉,眩暈感重新涌了上來,眼冒金星的就被迫奔跑了起來。

    「蔣兄!蔣兄!你我乃文人,就這般在大街上奔跑,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李鑫被扯的氣喘吁吁,拉著好友停下來。試圖通過規勸,讓他想起自己的禮儀,好讓自己歇口氣。

    眼看好友帶不動,男子急得不行,「我跟你說,我這是要帶你一家新開的酒館。那家每天中午都是「限號」的,若是去晚了可就吃不到了!昨天我就沒有搶過劉二,今天若是再沒搶到,他非嘲笑死我不可。」

    他可不比那個劉三可以排自己的小廝去守著,他娘才不會這般慣著他!

    昨日尚且可以這樣懟回去,可是劉三昨天和他打賭,就算不用小廝,他也能吃上。

    這賭約是那麼立下了。

    雙方都是要被拘在家裡念書的人,誰也不會比誰早到哪裡去。可這般耽誤了一陣子,可能還真趕不上了。

    「誒,那不是劉家的馬車嗎!」旁邊一駕馬車路過,男子認出了趕車的小廝,懊惱的不行。

    該死,他怎麼忘了這茬!

    還有馬車啊!他靠兩條腿怎麼快得過他?

    到時候非得被劉二笑死不可。

    李鑫一聽,這事可不簡單了。

    男人怎麼能輕易認輸?

    神色一凜,「蔣兄,不知道那家飯館開在哪裡?」

    男子悔的不行,聽好友問自己,也是有氣無力的抬手給他指了個方向,「就在桐街,原先哪裡是一家麵館,咱們還去過——嗷嗷嗷嗷嗷!李兄你幹什麼啊啊啊!!!」

    說時遲,那時快。李鑫抓上男子抬著的手就開始急速奔跑,邊跑邊扯著嗓子解釋,「我知道有小道!馬車只能走大道!說不定咱們能比他快,絕對不能認輸啊!」

    被風割裂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男子耳邊,「小道……馬車……快……輸!」

    剛剛還跑不動的好友突然就變了一個人,突如其來的變故,男子都懵了,崩潰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清啊~~」

    「讀書人!讀書人!有辱斯文,成何體統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67章

    曲窄的小巷裡, 幾個轉折就能拐到另外一條街上去。李鑫帶著一個人還跑興奮了,一路上路人側目、雞飛狗跳。

    男子只能以袖遮面,擋住已經丟的差不多的臉。

    一路不帶停的, 就跑到了桐街。

    李鑫只是微微喘著氣, 左顧右盼一番,興奮的眼裡冒星星, 「蔣兄!我估摸著六二的馬車還沒到。快, 那家飯館叫什麼名字,在何處?」

    男子在扯著嗓子喊的時候,風直往嘴巴裡面灌。現在停下來了, 雙腿打著顫,被擠壓到極致的呼吸若只靠鼻子根本來不及。

    只能張開冒著火的嗓子大口喘息, 疼的話都說不出來, 顫顫巍巍的舉起手, 「就、就就就。」

    李鑫快急死了,桐街他找得到, 可是這家飯館具體在那個地方他可不知道啊。

    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飽含鼓勵,「蔣兄,說出來啊!」

    「就,前面,左、左拐。」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硬生生的擠出來的。

    「前面左拐就到了?」李鑫確認路線。

    男子撐著自己軟掉的膝蓋,面色痛苦的點頭。

    他不行了, 要緩緩了。

    「那還等什麼啊!快走啊!」

    男子被拉了一個踉蹌, 開始了新一輪的奔波。

    因為震驚睜大的眼睛, 被風一激,醞釀出一顆晶瑩, 順著臉頰滑落消散。

    淚流滿面。

    ……

    「敢問客官幾位?」張翠蘭兒舉著手上最後一張號有些為難,「就剩下一個小桌子了。」

    男子抄著一口破銅鑼嗓子,滿血復活,「兩個,兩個!」自己吃了那麼多苦,總算是趕上了最後一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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