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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6:13 作者: 半盞茗香
蜈蚣體型巨大,馬路上的糙叢完全不能遮掩住它的身影。關門躲在家裡的一些居民無意中打開窗簾往外看,恰好就看到了飛快往前爬的大蜈蚣,頓時驚恐的捂住了嘴。
因為怕又遇上像劉二奎這樣的一言不合就開搶的人,所以景臨他們回去的時候腳程比來時的要快很多,等終於踏上村里除了糙的水泥路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才有興致說說笑笑。
趙少乾拍了拍嚴非的肩膀,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練家子啊。」
嚴非道:「小學的時候被高年級的敲詐過生活費,之後我爸就去給我和璐璐都報了個武術班,一直練了十幾年。」
李飛宇和高長輝都在旁邊崇拜的看著他,誰小時候沒個大俠夢呢。
趙志文摸著手臂上的紅痕,無比鬱悶的想到要是自己也會武功就好了,今天自己被打得這麼狼狽全讓嚴璐看到了,太丟臉了。
村里不少人都在田裡除自家田地里的雜糙,見景臨他們回來,頓時扔下手中的活圍了過來,東一句西一句的問著外面的情況。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終於循著氣味追上來的那隻巨型蜈蚣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後。觸角興奮的舞動,充斥著發現獵物的喜悅。然而,蜈蚣向前爬了一步,整個身體便僵住不動,然後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往後縮了回去,它發出微不可聞而害怕的聲音,仿佛身後有巨大的威脅一般,很快的逃離了此地,消失在糙叢里。
而那邊,馬淳正讓大家還是到他家去,等會兒一起說,省得這會兒說了有些人不在場。
幾人把甩棍分了一下,嚴非和嚴璐主動表示不參與甩棍的分配,李飛宇有鐵棒了,景臨把自己分到的狼錘給了他,自己分到了一把甩棍,其他四人一人一把剛好。隨後嚴非和嚴璐先回了家,出去這麼大一圈,身上的衣衫都掛鹽霜了,得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去。
至於景臨,則直接回家。蛤蟆不在那個位置了,景臨以為它走了,結果在後院裡看到了它。景臨沒管它,熱水壺裡還有大半壺昨晚燒的開水,景臨兌了井水洗了澡,然後才去了趙志文家。到家的時候,趙志文已經光著上身讓周玉擦藥酒了。他身上挨了好幾棒,被打的地方充血腫起來了,和上次那條結了疤的刀傷交錯在一起。
趙志文一邊忍著痛一邊沖景臨臭美:「看,男人的象徵。」
樂樂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水珠兒。景臨把他抱在懷裡,「你志文舅舅沒事的。」
景臨進來的時候周玉兩口子就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前趙志文把衣服一脫,樂樂看到他背上交錯的紅痕就嚇得直哭,以為景臨也會這樣,嚷著要回去看舅舅。還是趙承懷哄了一會兒才忍住了。
周玉說:「幸好你沒事,不然樂樂又得哭。」
景臨哄著樂樂:「我們樂樂是要做小男子漢的,不能總哭鼻子,知道嗎?」
樂樂勉強的點了點頭,至於做不做得到,到時候再說吧。
擦完了藥,趙志文穿上了衣服,齜牙咧嘴的說:「身上又癢又疼,這感覺簡直酸慡!」
一家人往馬仁善家走,走到半路,前面響起「鐺鐺鐺」的聲音。幾人以為出啥事兒了,加快腳步往聲音方向走,到了後才發現是馬淳正拿著個鐵盆,手裡拿著分到的甩棍往上面敲。見到景臨他們,馬淳正笑呵呵的說:「懶得挨家挨戶去叫人了,這方法不錯,以後有事通知大家,就這麼辦了。」
幾人虛驚一場,周玉說:「好是好,就是突然響起來怪嚇人的。」
「習慣就好。」趙承懷說。
村里人都聽到了「鐺鐺」聲,原本還在路上散漫的走著的人也都匆匆趕了過來。等人來齊了,馬淳正滿意的收起了鐵盆,集合速度比往常起碼快了半小時,效果不錯。
這次開會,馬淳正先講,他把在謝書家聽到的情形說了,把他們在路上與鎮上的所見也說了,還說了和劉二奎他們打架的因由,「我們村子附近都是山林,像那種變大變凶的動植物肯定是有的,我剛才回來看到不少叔伯在清理田地,從今天起,凡事要出去的,最好結伴而行,像清理田地這種事,最好田地相鄰的幾家人約好一起出工,萬一出了什麼事,也來得及搭把手。」
留在村里沒出去的人聽著馬淳正所說的話,臉上出現了和當時他們在謝書家時一模一樣的驚駭表情。
「這,外面怎麼就這樣了?」
「牽牛花會吃人?騙人的吧?我家後院的牽牛花除了花叢變多了,模樣大小和以前沒啥變化啊。」
「我家咪咪已經不見好幾天了,會不會也變大了,遇到我它還認識我嗎?」
陳雪芳大哭出聲:「我苦命的兒子兒媳還在外面,遇上那些吃人的動物植物他們可怎麼辦啊!我兩個大孫子還那么小!」
馬仁聰也被老妻絕望的哭泣弄紅了眼眶。
劉英華在旁默默地流眼淚,她最近幾乎天天哭,已經哭不出聲了。
為此,馬淳正不得不反駁自己之前的說辭來安慰這些傷心哭泣的叔伯,「你們也不要這麼絕望,剛才蘭蘭不是說了嘛,她家後院的牽牛花就和縣城那個牽牛花不一樣,這種情況應該是個別的。謝書一家能平安回來,我相信他們也能從外面回來的,況且他們在外面也不是獨身一人的,在一起工作的都是附近鄉親,走得時候成群結伴,沒道理回來的時候就單打獨鬥了。」
陳雪芳等人聽了,雖然還是傷心,但是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馬淳正說完了,就輪到馬仁善了。他也是剛回來沒一會兒,帶著一群人去附近村子轉了轉,大家都有想外出尋找親人的想法,可是細細商量起來,才發現這個想法在如今做起來,非常的困難。沒有車,沒有電話,行動起來食宿是個問題,加上滿目的雜糙,都是擺在面前的阻攔。且就算這些被解決了,出去了能順利找得到嗎?說不定你剛出去人家就回來了。
所以他告訴村里人,目前大家能做的,還是只有在家裡靜靜等待,為外面的親人祈禱,希望他們能平安歸家。
會議結束後,趙少乾開口讓今天一起出去的幾個人直接去他家領止癢藥水,藥水已經配好了,如果村里其他人還想要止癢藥水,就拿東西去換。
沒錯,是換。
大部分人都沒有什異議,但就有人酸言酸語:「都一個村子裡的,怎麼你還區別對待啊?」
趙少乾看著說話的那人,好脾氣的沒與他計較,只說道:「當然區別對待。先不說這和你從前生病看醫生給醫藥費一個道理,為了這麼點藥材,我們幾個可是和別人打了一架,身上都掛了彩的。你半點力沒出就想要,哪那麼便宜的事。」說著挽起袖子露出自己身上被打的棍子印。
趙志文更直接,撈起自己的衣衫讓他們看了看自己的背。
那人被嗆個滿臉通紅,不服氣地冷哼一聲,縮在他媽後面不吱聲兒了。
第32章審美
散會的時候,周玉小聲的說:「吳建雄一個大小伙子跟他媽廖淑芬一個樣子,就愛占小便宜。」
趙志文冷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人都那德行,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家的活該被他家占便宜,二十好幾的小伙子了還不上班兒,天天窩家裡打遊戲。」
因為景臨和廖淑芬家的恩怨,所以趙志文一家和他家關係也不好,一個看不上對方人品,二是自己拿景臨當兒子當親人看,自然捨不得景臨被人欺負,所以兩家人也沒少針鋒相對。
趙承懷不願妻兒多嘴多舌的,聽他們說了幾句就開口喝止:「好了,讓別人聽見又得吵。」
「我說兩句怎麼了。」周玉白眼自家老伴兒,不過到底住了嘴。
趙志文和景臨都忍不住默默的笑了。
去趙少乾家領了藥水,回家幾個人都擦了擦。景臨問感覺怎麼樣,趙志文說是有止癢作用,但作用不是很大,偶爾還是會忍不住伸手抓一下。
忙了一上午,飯點已經晚了。因為周玉白天帶著樂樂,不方便出門,也不放心趙承懷一個人出去,所以今天也沒有出去摘菜,中午周玉就煮了一頓雞蛋麵條,一家人湊合著吃了。吃了飯休息的時候,景臨聽豬圈裡的豬一直叫,就問周玉怎麼回事。
「餓的,食槽里的東西都沒怎麼吃。」周玉皺眉說,昨晚上豬就一直嗷嗷叫,她還以為生病了,但是觀察了許久也不見生病的樣子,雖然叫得慘但看起來也很有活力的樣子。
景臨想到自家那群雞崽,「餵的什麼?」
「昨天拔下來的糙。」昨天門口那麼大一堆糙,挺新鮮的,她就沒出去砍野莧菜,把糙切碎了拌了谷糠,先餵的雞,後餵的豬。
雞一切正常,活蹦亂跳的。就豬一直叫,叫得她也頭疼。
景臨說:「可能那些糙有問題。一夜瘋長,味道、營養之類的都變了。」
周玉頓時站起來要往豬圈跑,「那豬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雖然剩的多,但還是吃了一點的。」也是她大意了沒往這方面想。
趙承懷父子倆也緊張的看著他,要知道這兩頭豬可是花了不少糧食才換回來的。
「應該沒啥問題。」景臨趕緊道,「可能就是味道不好,所以豬才挑食。」
隨後他讓趙志文騎著三輪車和他過去一趟,進門前,景臨檢查了一下之前布置的低階幻陣,果然和聚靈陣一樣,都被破壞掉了,他把之前畫好的三套聚靈陣陣符拿了兩套裝上,把自家前院的小白菜拔了一半拉回去,讓周玉扔一點到豬食槽里試試。順便揪了一片葉子遞到鴨鴨嘴邊。
鴨鴨湊上去嗅了嗅,張口吃了,然後豆豆眼瞪大,動作越來越快,等吃完了,就在在樂樂膝蓋上憤怒的跳來跳去嘎嘎叫著:混蛋!這麼好吃的菜葉葉居然瞞著不給它吃,害它昨晚為了飽肚子那麼辛苦的去糙堆里翻找,簡直累死鵝了。還把那麼多菜葉葉送給別人!我噠!都是我噠!
景臨聽懂了鴨鴨的意思,拍了拍它調皮的小腦袋,看著過了一會兒才出來的周玉。
周玉一臉不解:「怎麼你給的小白菜豬會吃啊?」
自然是因為景臨布置了聚靈陣的原因。景臨也是從聽周玉說豬不吃野糙的時候冒出這個想法的,空氣中應該不只多了靈氣,還多了一種不知名的東西,這種東西配合著靈氣,讓動植物出現了兩極分化,一種是植物只是普通的瘋長,動物像鴨鴨這樣的,開了靈智了但是不會給人安全威脅的。一種就是植物像縣城裡的食人牽牛花一樣,開了靈智,並且會獵食,動物則像滿口獠牙的巨猴,對人存在一定的安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