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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9:05:13 作者: 芇衿
    「讓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話是這麼說,人倒是笑得很開心。

    簡椰小心翼翼地不壓到他的傷口,但路予緒倒是一臉無所謂,他將她圈在懷中,親昵地蹭著她的秀髮,給她講這個房子裡的物品。

    「這裡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每一件物品都有著我童年的回憶。這些木柜子,是我爸爸做的,他是個商人,但常年在外,偶爾在家,就是做各種木工。」

    「綠植是我媽媽養的,或者應該說,是她喜歡養的品種,她常年陪著我爸跑生意,照顧綠植的活兒都落在我頭上。這次回國我搬回來住,又重新種上了這些綠植。」

    「毛絨玩具、賽車模型還有壁畫就都是我姐的傑作,樂器是我的,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長大了沒太多時間彈奏了。」

    他一一給她講述,像在打開他的過去,邀請她進入他的回憶里。

    簡椰感嘆:「好溫馨的家。」

    她的目光止不住地看向牆上的壁畫,還有那些精緻的賽車模型、存在感很強的獎盃,簡椰想起了昨天與米苗的談話。

    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色彩畫風,每一處都昭示著畫畫之人的性格,熱情自由。

    她默不作聲看了一會兒,又移開視線,並不主動開口提及,倒是說起了樂器的事情:「我能聽你彈《幽默曲》嗎?」

    那晚他哼的那首。

    路予緒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他徑直取下了牆上的小提琴,悠揚婉轉的琴聲響起。

    同樣的曲調,從歡快明朗逐步低沉宛轉,又漸漸恢復了幽默歡快。

    這次他拉完了全曲,簡椰站在一側,看著路予緒臉上一瞬間的迷茫,詢問的話語到了嘴邊又消失。

    橫在兩人之間的這道坎,看不見摸不著,又真實地存在。簡椰原地等待著路予緒早日跨過來。

    同居的日子和簡椰想像中的有點偏差。

    計劃中的她照顧路予緒的場景並未出現,反倒往相反的反向發展。

    每天早晨,她一起床,就看到路予緒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做好了早餐等著她。吃完早餐後,路予緒送她出門。下了班回到家,他又做好了飯。吃完晚餐兩人一起到樓下散步,之後一起彈彈琴聊聊天。

    每天都過得平靜美妙。本來是計劃她照顧路予緒的,最後反而變成他照顧她了。

    簡椰向路予緒抗議這件事:「應該我來照顧你,你好好養傷,要小心傷口裂開。」

    路予緒又惡作劇:「可是,我只在洗澡時怕繃帶沾水,其他時候都沒有問題,椰椰要在洗澡時候幫我嗎?」

    簡椰立馬噓聲了。

    他揉她頭髮:「開玩笑的,我自己可以。不用抱著照顧我的想法,你陪著我讓我心情時刻愉快,沒有比這更好的照顧了。」

    路予緒堅持這個說法,還是那樣大包大攬,簡椰拗不過他,只能幫忙打下手。

    她一直以為路予緒說的沒錯,她的陪伴減緩了他的焦慮。

    直到某天半夜,簡椰被突如其來的雷聲驚醒,打算去陽台收衣物時,猛然發現客廳有人。

    雷電交加,傾盆大雨宣洩,客廳沒有開燈,借著屋外忽明忽暗的光線,簡椰看到了路予緒。

    他獨自盤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不知坐了多久。

    電閃雷鳴,簡椰隔了段距離看著他,也不動。

    第二道驚雷響起時,路予緒終於發現了她,黑暗中,兩人互望著,簡椰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無聲的迷茫與焦慮。

    第三道驚雷響起,狂風拍打著窗,暴雨席捲萬物,頃刻間似是要將這世界撕裂開來。

    路予緒就坐在那裡,很安靜,仿佛周圍狂亂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簡椰的心突然開始狂跳了起來,那種隔閡的感覺十分強烈。

    她跌跌撞撞跑了過去,經過桌子時,不小心被桌角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到了路予緒身上。

    他反應很快,立馬接住了她,簡椰緊緊抱住他。

    他不知在這坐了多久,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冰涼的,簡椰還帶著被窩裡的溫度,此刻相碰,像引燃乾柴的火苗。

    簡椰先吻的路予緒。

    她笨拙地舔舐、輕咬、吸吮著他的唇,慌亂之間,毫無章法,只想用這無聲的形式表達她的在乎與心疼。

    從唇移到下巴,他近日長出的胡茬帶著刺刺的癢意,一下又驚醒了簡椰。

    她每天和他在一起,卻沒注意到,他已經幾日沒有剃鬍須了,往日裡他從來都是儀表堂堂注重細節的。

    他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焦慮,而她卻渾然無覺,這樣的認知讓簡椰很是挫敗。

    簡椰胡亂吻著他,像是在發泄心中的不安,路予緒不阻攔也不主動,只是摟著她的腰防止她摔落。

    像一場無聲的個人秀,簡椰漸漸失了主動的力氣。雨水像是她心情的寫照,雨勢也緩和了下來。

    最後一個吻落在他的喉結上,簡椰不再動了,剛剛的一切好像抽乾了她所有的勇氣與力量。

    也就在這時,低沉的雨勢又猛烈起來,驚雷再次以貫穿地面的聲勢落下,閃電也緊隨其後。

    簡椰迷迷濛蒙間,看到了路予緒的眼神。

    像是黑暗中探尋到光明的眼神。

    渴求的、熱烈的。

    他反客為主,熾熱的吻如暴雨般兜頭而下,吞噬著簡椰的唇、下巴、脖...一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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