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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3:41 作者: 烤魚鱗
    他說得無意,朱梨花聽得心一顫,愣了一秒,臉上還是一臉嫌棄:「.......那你可快點,我想回房間躺會兒了。」

    「好嘞,快了,我再搭個脈。」

    一頓不正規的檢查後,沉乾心滿意足,轉頭就跟猴子似的把頭挨過去蹭明硝的肩膀,動作行雲流水,看著早就變成了習慣。

    明硝餘光瞥到朱梨花一瞬間平靜的眼神,手指動了動,還是沒把人拉開,明目張胆地把這份親近接下了。

    「成了吧?我能回房了嗎?」朱梨花假裝沒注意,撣了撣袖子

    沉乾搖頭:「還不行,剛吃過飯呢,消消食兒。」

    「這煩人勁兒,你可真夠磨人的。」朱梨花邊抱怨,還是站起來走了幾圈。

    收拾完碗筷,明硝進去洗澡,沉乾翻了翻朱梨花的新藥開始研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朱梨花把視線投到他身上,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

    她想現在可真好,除了她施加在兩個兒子身上的壓力之外,他們家已經沒有什麼能絆住她的大傻兒子了。傻兒子沒有硝硝聰明,不聰明也不精明,是實實在在一步一腳印地走到今天這位置的,有多苦她也都看在眼裡。

    「媽,年前咱再去趟醫院吧,我陪您好好看看。咱做個全面檢查?」

    朱梨花收回眼神,又走了一圈,點頭:「那行吧。」

    「好了,媽去躺會兒。」

    「好嘞,我扶您。」

    朱梨花一口回絕:「看得見,我自己走。」

    沉乾把視線從幾瓶藥上挪回來,看著他媽走回去,心裡有隻大狗在跳:「您走,我看著。」

    這麼一步一步到房間,雖說也是有記憶加成,可沉乾就是滿足,他抹了一把眼睛,他是真想他媽有生之年能看他一眼,不是靠手摸,是靠眼睛從上到下看得清清楚楚。

    ……

    「兒子,真解決了吧?」朱梨花走到門邊上,扶著門沒回頭,突然問了一句。

    她問的是那雜誌的事兒。

    沉乾一頓,隨即笑了笑:「解決了,您放心。」

    朱梨花傲嬌得不行:「我有什麼不放心的,煩的你。」

    「行了,睡覺吧。」

    「哎媽,您把我床單洗了啊,我睡什麼?」沉乾往外看,玻璃罩那兒掛著的不就是他大一號能蓋住一張半床的床單嗎。

    朱梨花還扶著門框,這回沒吭聲。

    沉乾又問了一句。

    他用招財的狗頭保證,他是一點試探的心思都沒存,可就是突然天降鴻運了……

    朱梨花好像這才聽明白,慢慢開口:「.......跟你弟弟湊一晚。」

    沉乾:……

    明硝剛從浴室出來,當即愣在原地,兩個人視線慢慢對上,集體動了動喉結……

    這……什麼意思啊?

    朱梨花沒再說什麼,進門關門,不管是行動還是情緒,跟從前的夜晚沒有任何區別。

    留下一地驚雷炸在兩兒子身上。

    她在妥協的路上,希望不會太晚……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事業

    沉乾今天的澡洗得特別快,洗完就跑進房間,跟乳燕投林似的撲上去。

    有一段時間沒睡這床了,除了前兩年的一個晚上,他趁著周曉陽占了他客房的床,徵得同意後睡了一回。之後就是打掃房間,趁他媽不注意溜進去眯一會兒,好幾次被抓到就灰溜溜地出來。

    明硝關了門,幫他把一側被子給捂嚴實了,上了另一邊,把人抱個滿懷緊了緊低聲問:「你跟媽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成就。」

    沉乾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這間房熟悉的味道讓他整個人飄忽忽的。

    「......不知道啊,媽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其實他跟明硝之間都有個驚為天人的猜想,可惜這兩年踩著線戰戰兢兢慣了,一瞬間竟然不太敢想。

    明硝留了盞床頭燈,這一晚,這盞燈投射出來的光影終於不再是他一個人了。

    這張床記載了太多他們的熱度,兩個人重新躺上去後,這種熱度貼合著皮膚滲透進來,

    他們都沒吭聲兒,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

    「你說.......是不是有這個可能......」沉乾突然開口,側過臉看他,眼裡有著難耐的期待。

    明硝沒捨得讓他失望,輕輕「嗯」了一聲,立馬收穫了一個熊抱。

    「我就說,咱媽看在我三十多了的份上,也不能把我第一春給攪和沒了。」

    三十多了,坎坷圓滿都受住了,沉乾覺著自己太他媽幸福了!

    「前兩年邵波濤跟我說,咱們倆缺個外力推一推,來個人欺負咱們一把,咱媽就能急得跳腳,一跳腳一個上火,就什麼都答應了。」

    沉乾撓了撓脖子,動作有點困難,力道把握不好,疼得「嘶」了一聲。明硝接上,趕緊揉了揉早就被搓紅的那一塊。

    無奈地嘆了口氣:「手鬆開,他還說什麼?」

    沉乾笑了笑:「我覺著.......是不是那報紙幫了咱一把?」

    家裡老底兒快被掀了,眼見著小兒子從前那些創傷要被人扒出來放到大眾媒體下反覆攤開炒,他媽肯定氣得不行,一生氣一心疼,就准他們一塊兒睡了。

    環環相扣,沉乾覺著自己分析得挺不錯。

    明硝這種把結果看得比過程重的人,只能體會到一點沉乾抽絲剝繭中得到的快樂,他應和地點頭,半起身開了沉乾那邊的床頭燈,再把還在叨叨的人翻過來一點,對著光檢查後頸有沒有撓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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