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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2:51 作者: 酒聽醉醒
顧澤在一旁看著他,在他眼裡除了一開始頓了下,全程顧遠都是沒有表情的,儀態優雅的吃著飯,沒什麼劇烈反應,就好像剛剛什麼也麼發生,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再動那道菜一下。
顧遠放下碗筷,拿起紙巾簡單的擦了下,就起身準備上樓了。
「哥,不去散步了嗎」看到顧遠離開,顧澤連忙問道
「不了,我有點不舒服」說著也不管顧澤,徑直走向樓梯。
回到房間,顧遠就顧不得什麼了,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一陣嘔吐,胃酸夾雜著辣椒伴著未消化的食物灼燒著他的食管和咽喉。直到胃中空空,連膽汁都已經吐不出了,他才搖晃著緩慢的站起來……收拾停當後,顧遠走出衛生間,就看見窗口的位置站了個精瘦的身影,正低頭看著什麼。
顧遠快步走向前去,一把拿走了那人眼前的東西。
站在窗口的人是顧澤,他擔心顧遠身體就也跟著上來。而他剛剛看的是一幅油畫,畫中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穿著簡單的背心短褲,手中捧著一個白色的小奶狗,一人一狗看向畫外的人,眼神中都透著一絲敬畏和崇拜,竟是那麼的相似,那麼的美好。這幅畫曾經在顧遠的房間掛了近十年,只是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就被顧遠摘下,很久沒再見到了。顧澤一度認為顧遠將畫毀了,沒想到……
顧澤看向顧遠,眼中的神情複雜,「哥,你……」
既然已經被看到了,顧遠沒在藏著,轉身將畫鄭重的放好,倒是沒再用白布蒙著。轉身對顧澤道「你怎麼上來了?」
「啊,我擔心你的身體,過來看看,哥,你,那個……還好吧。」
這一瞬間,顧遠有些恍惚,仿佛顧澤還是是曾經那個自己寵溺的弟弟,「我沒事,你若是沒想放我走,就出去吧,以後別再進來了。」
一聽這話,顧澤傾身向前,他的身形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罩住顧遠了,在他身前投下一片陰影,目光狠厲的看向顧遠,「走,想都別想,你就算是死,我也會把你的骨灰帶在身上。」說完轉身出門,將門摔得震天響,顧遠聽到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他又被鎖住了。
顧遠越來越看不懂顧澤了,他仿佛是個天使和惡魔的混合體,隨時轉變身份喜怒無常。前一秒還是天真爛漫的少年,轉眼就成了地獄的惡鬼。他的身體剛好,他身上的的鏈子解開沒幾天,如今他還一次都沒有呼吸過自由的空氣就又被鎖住了。
顧遠嘆了口氣,走到窗邊的畫架旁,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副畫。
此時的顧澤坐在書房,正看著電腦出神,顯示屏里一個清瘦的男人,正站在窗邊看著一幅畫出神。
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那人笑了,不是嗤笑,也不是偽裝的笑,而是那種指點江山自信的笑。現在的那人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淡淡的仿佛天塌下來也都不在乎的樣子,像足了一個木偶人,只有在床上才會流露出些許真實的表情,這也是他現在唯一真實的表情。
如果自己真的讓他走出這裡,從前那個人會不會回來。顧澤看著顯示屏里的人淡淡的想。
第11章 大結局
顧遠到現在都不能相信顧澤就這麼放了他。
他知道,他的一切依舊在那人的監視下。但那又怎樣,那人沒有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有再干涉他的生活,沒有再將他沒有尊嚴的囚禁起來,他現在是自由的。
胸膛里這顆跳動的心臟,出乎意料堅強,算算,已經在他的胸膛里跳動了近十年,每次去醫院複診,醫生都會稱讚奇蹟的偉大。
或許是現在這種平淡的生活,或許是平靜的心情,總之,他現在依舊活著。
離開瀾庭別院,他離開了C市,他並不是要刻意的躲藏,只是C市認識的人實在太多,麻煩也太多。而與其躲藏,不如將自己放在了那人的眼皮下,因為他知道那人若找不到他,定不會甘心,或許會再次將他抓回去也不一定。
他來到了K市,這裡離C市很近,一個不算發達的小城,風景不錯,是個旅遊的好地方。他在那裡開了家咖啡店,起名叫「Heartbeating」,心跳的意思。
顧澤並沒有凍結他的資金,準確的說,顧澤保留了他董事會的席位,現在的顧澤在商場上雷厲風行,手段凌厲,顧氏在他的手裡發展的很好,因此他每年有一筆不小的分紅。顧遠開店不為錢,只為開心,小小的店開的十分的隨性。也因為這個店結交了些朋友。
沈默算是他在K市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那天一早他打開門就看到門口倒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他把那男孩領進店裡,給了那個男孩一個勉強溫飽的工作,那個男孩是一個心思很深的人,他有時會在那人身上看到顧澤的影子,或許正是因為這點相似,讓他不自主的多關心他,卻也擔心他慧極必傷。知道沈默失憶,他是慶幸的,那個孩子終於像其他同齡人一樣,享受生活,享受愛情。作為旁觀者,他能看出來靳城對他是珍惜愛護的,沈默失憶,他們從頭開始,這是他一直渴望卻做不到的。
自從認識了沈默,Heartbeating變的的熱鬧起來,靳城,梁棟,陸成玦相繼成了這裡的常客,這裡幾乎成了他們幾個的據點,而這幾年是顧遠最自在的。
嚴格的講,Heartbeating不算是個咖啡店,裡面只有2張桌子,共8個位子,但是畫卻有大小20多幅,若有人買畫,他也會賣一兩幅,價格更是隨性,懂畫的幾百塊,不懂的幾百萬也是有的,賣完直接將錢捐給孤兒院。顧遠店裡有一副唯一不出售的畫掛在店裡的正中,畫上是兩個人的側臉,他們背靠著背,頭和身體幾乎融為了一體,只留下兩張臉,和兩個前胸,而那公用的胸膛里是一顆紅色跳動的心臟,而這幅畫才是真正的Heartbeating。
梁棟曾對沈默他們說,其中的一張臉是老闆,而另一張他們從未見過。每個人都有隱私,即使是朋友,他們也不會去探究對方的隱私。這也是顧遠與他們交往的原因。他能看出來這幾人都有著不簡單的背景,可那又怎樣,至少他現在過得隨心。
沈默幾人里,梁棟是最細心的,而且又善繪畫,他能從畫中看出另一人應該是顧遠的戀人,而那人具體的身份他大概也能猜出來。畢竟能讓雲淡風輕的顧老闆看新聞的時候聞之色變的只有一人。
顧遠坐在畫室里,眼前是那幅《white》。這是他這幾年唯一的精神寄託,或許有些掩耳盜鈴之嫌。
看著那幅畫,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畫中的那個少年,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心臟傳來急速的跳動,他從口袋裡找出急救藥,倒出兩片放在舌下,症狀並沒有緩解,他無力的倒在地上,撞到了那幅《white》,不安的情緒從那急速跳動的心臟向外開始蔓延,或許這次真的罷工了吧,只是就這樣死了,死前卻看不見那人最後一眼,沒有跟他表白,沒有跟他說他從沒有生他的氣,如果就這樣死了,真的好遺憾……
李東是聽到snow的叫聲跑到樓上的,推門就看到顧遠倒在地上,snow正圍著他不停的叫喚。李東摸向口袋,想起他的手機放在一樓的吧檯,他急忙轉身慌張的向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