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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4:44 作者: 石頭與水
後面只需再小心觀察即可。
倘非方御史當即立斷,實不敢想像這樣的大府城一旦蔓延開來會是何等樣場景。
只是,朝廷尚未鬆一口氣,方御史就心力交瘁的病倒了。
在開封的副都御史與支援開封的太醫院左院判聯名上折,交待的方御史的病情,方御史自己的意思是請朝廷派新的欽使過來。
以安民心。
方御史純粹是太拼命累病的,但在疫命收尾的當口,就有不少人懷疑他是得了疫病。更有不要命的四處傳播,雖斬了幾人,民心依舊不安,官員也多有懷疑。
生怕方御史惜命,或者出於政治考量,不承認自己得的是疫病。
方御史也是沒辦法。
方御史讓副都御史寫的摺子中建議,接下來的工作由副都御史接手就成,但需要一個夠份量的人過來坐鎮。
這個人,最好是皇室宗親。
其實內閣隨便誰來都能幹接下來的活,但是,有點浪費,因為大局已經穩住了。
皇室宗親不用幹活,只要身份在。
災後惶惶不安的百姓若看到皇室宗親親臨開封府,將給百姓以莫大的信心。會讓這些深受天災苦痛的百姓覺著,皇家沒有拋棄他們!皇家是將他們放在心上的!
對於此刻受盡苦難的開封城,信心是比黃金更加重要的東西!
方御史這樣的能臣,他的判斷不會有誤。
摺子送回帝都,內閣與皇室要面臨的問題的,皇室人員有限,陛下太后娘娘不可能去河南。
大殿下倒是可以去,也很願意去。但關鍵是,大殿下是皇帝陛下唯一子嗣,內閣與皇室都不能讓大殿下冒一丁點的風險!
接下來皇帝陛下的血脈就是公主殿下了。
但內閣自己都不好啟齒,之前反對公主參與政事都是內閣大員。
內閣寧可提議郢王。
郢王,今上王叔,先帝之弟,太.祖之子,宗正司司正,正經皇室宗室。
郢王倒願意任事,但就是這樣不巧,郢王晚上回家睡一覺,第二天就病了,燒得起不了身。郢王撐著病體也要去,郢世子卻不能看老爹這樣操勞,願意為父遠赴開封。
內閣簡直被郢王氣死!
程御史直接說,「郢王身份就很勉強了,郢世子算什麼?到開封城一介紹,親王世子。百姓們也得知道他是哪根蔥!」
郢世子被羞辱的不輕,臉色脹紅,「我也堂堂宗親!你一臣子焉敢這般輕視於我!」
程御史根本不理他,與顏相道,「問問公主要不要去?」
顏相心說,果然如此。「一則公主年少嬌貴,二則此乃朝廷政務。之前御史台最反對公主涉及政務的。既然郢王意外生病,我去!」沒有合適皇家宗親,他身為首輔,理應過去安撫人心。
開封不比旁處,富商大賈雲集,自古便是人才聚居之地。朝中不少官員便出身河南,不說旁的,鄭國公老家就是河南商都城。
若失開封民心,便如同失河南民心。
這也是方御史為何上折請皇室宗親親至開封的原因。
史太傅是公主的先生之一,一向比較要臉,想到自己也曾三番兩次反對公主議政,小聲道,「眼下公主是合適人選,只是我真是打爛嘴都說不出讓公主去開封的話。」
刑部李尚書咂巴兩下嘴,顏相親去,災情是無虞的。但安撫民心這塊,當真不及公主親臨。只是,他也有些說不出讓公主去的話。
何況,今日若同意公主去開封,那以後誰都不能再置喙公主參與政務之事!
吏部徐尚書兵部黎尚書一個看天一個看地,掌院學士更是化身天聾地啞,仿佛一根木樁子敬陪末席。
獨程御史沒事人一樣,「公主嘛,也是萬民供養長大。我看公主對百姓很關心,此時有用公主之處,依公主心胸是不會推託,更不會隨便生病的。」
郢世子被刺的呼哧呼哧喘粗氣。
此時眾人都顧不上理他。
榮綿道,「我去!我身為兄長不能讓妹妹涉險!」
程御史沉聲道,「大殿下先是皇子,後是兄長!您要能去,就不會用郢王!您是陛下唯一皇子,臣直說了,臣寧可河南發生十次地動,都不願見您有絲毫閃失!您掉一根汗毛,國朝都會動盪!」
這話簡直說出眾人心聲,就是榮晟帝也給了兒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
榮綿抿抿唇,沒再說話。
程御史又看榮綿一眼,視線轉而移開,「請娘娘與陛下決斷!」
榮晟帝簡直兩頭為難,兒子不能去,河南那裡疫病剛結束,他唯此一子,就如程御史所言,兒子但有閃失,會至國基不穩。
可閨女一樣很寶貝,榮晟帝因孩子少,就一兒一女,所以,哪怕閨女的重要性遠不及兒子,榮晟帝也很疼愛閨女。
他也不願讓閨女去。
但開封是中原重鎮,人口數十萬的大城,離帝都也近。倘不是開封這樣重要的府城,方御史也不會請旨皇室宗親過去安撫。
此時此際,榮晟帝真寧可不安撫開封城,也不想女兒涉險。S
隻眼下說出來,就顯得皇室沒責任擔當了。
真不曉得方御史怎麼上這麼道奏章!
榮晟帝看向母親,鄭太后吩咐柳嬤嬤,「去把公主請過來。」
榮烺在上課,因河南地動,趙家的案子陷入停滯,只一些證據確鑿、欺壓百姓的案子審了判了,另外的大案得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