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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4:44 作者: 石頭與水
姜泌好奇,「陳兄怎麼猜出我們也是在等公主殿下?」
陳公子一指他們的車馬,「這樣高大矯健的駿馬,帝都並不多見。我也只是偶爾在西北馬商那裡見到過,再有你們的馬車,也與帝都常見的馬車有所不同。前些天大長公主還朝盛事,我有朝聽聞一二。」
姜泌笑,「看陳兄文質彬彬,我還只當你是個書生。怪道以前常聽人說,帝都多奇人。」
「不敢當不敢當。」
幾人就在門前閒聊起來。
一時鄭家人到了,鄭姜兩家的孩子是相識的,姜泌介紹陳紹給鄭家兄妹認識。鄭弢鄭弘還在讀書,鄭衡鄭錦皆消息靈通,鄭錦不著痕跡的多看陳紹兩眼,鄭衡更爽快,笑道,「一直聽聞顏陳兩家的喜事,我們與顏家妹妹都是自幼相識的。今一見陳兄,果然名不虛傳。」
「客氣客氣。」陳公子一身嶄新的月色衣袍,文雅乾淨至極。他是讀書人,又是剛定下親事,聽人提起便有幾分羞意。
大家見狀便不再說這個,轉而說起三清觀的景致。
陳公子慢慢也就好了。
結果,馬上榮烺一行就到了。
榮烺扶著林司儀的手下車,大家紛紛上前見禮,榮烺擺擺手,「在外頭可不要這樣,那就繁瑣死個人了。」
大家便都笑著說,「我們都聽殿下的。」
姜鄭兩家都是熟的,榮烺一眼就認出站在邊兒上的陳公子。
陳公子不愧是顏相親自定下的乘龍快婿,陳公子論相貌並非一等一的俊美,但也絕不難看。他生的麵皮白皙,身量修長,五官端正,尤其身上那麼一股有斐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活脫脫詩經中走出來讀書人的一般。
榮烺看向顏姑娘,再瞧著陳公子贊一句,「當真不愧蘇州解元,我雖從沒去過蘇州,但一見陳解元,就仿佛看到了江南的山水,江南的靈性。」
陳公子原就是個易害羞的人,給榮烺這麼一贊,不只耳朵,臉頰都紅了,連連道,「豈敢當殿下謬讚,不說江南英才遍地,在帝都,學生也只勉強腆居末流而已。」
「你還這麼年輕,不必跟那些年紀能做你父祖的人比。」榮烺道,「他們也是打你這年紀過來的。」
榮烺老成的說了幾句,觀主就小跑著迎了出來,一揮拂塵,「無量天尊。不知殿下駕到,小道未曾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我就是不想大作排場才沒告訴你。」榮烺自幼是與兩個女道學武功,故而與道家頗熟,「你自去忙,我們自己消譴便是。」
觀主笑,「那小道去給殿下烹茶,殿下也嘗嘗我們觀的道茶。」
陪了幾步,便烹茶去了。
榮烺先遊覽三清觀的春景,她性情活潑,腿腳伶俐,登高望遠啥的,半點不累。好在她邀請的也都是年輕人,春天來賞賞景,心情都不錯。
就是一直害羞的陳公子,偷空瞅公主殿下一眼,發現公主殿下還只是個小女孩兒。哎,剛聽公主說話,還真不像這么小的。
陳公子悄悄想著,目光追隨到未婚妻的背影時,不禁又有些耳根發燙。
幾年年紀小的少年見他這樣,心下有覺有趣,想讀書人都這樣害羞麼?
鄭錦與姜洋早就相識,他們更是賜婚的未婚夫妻,倆人還時不時悄悄說幾句話,態度都是坦誠中帶著一絲絲甜蜜。
陳公子心中頗是羨慕,想在江南是斷然沒有未婚男女相約出行之事的。果然帝都風氣更顯國朝氣派,非尋常地界兒能及。
大家遊玩過三清觀,品了觀主推薦的春茶,便去了三月街的月輝閣,這裡是一處專供女眷的戲園游賞之地,飯菜制的也好,榮烺提前打發人包了場。
宮中歌舞也好,榮烺也同樣喜歡民間的曲樂。
這樣大家用過午膳,一直玩到下午,林司儀看時辰不早,方勸榮烺早些回宮。
榮烺想,今日也算盡興。
不過,剛下樓到月輝閣門口,就見一行車馬自門前經過。這車馬很樸素,無可顯眼之處,偏車馬上載的東西,幾乎要將車轅壓彎,榮烺好奇的看幾眼,指著問,「這車上載的是銀子麼?這麼沉?」
她年少,童音清脆。前面一位騎馬的中年人聞言回頭,笑道,「小姑娘,這可比銀子值錢。」
「比銀子值錢,難道是金子?」榮烺說,「若是金子,一匹馬可拉不動。」
中年人大笑,見她一行衣裙鮮麗,必然非富即貴的公子小姐外出遊玩。這青衣中年人不欲多言,視線掃到人群後面的陳公子時停了馬,喚了聲,「阿紹?」
陳公子也有些驚訝,上前行禮,看著這好幾車的行禮,陳公子問,「歐陽叔叔,是你麼?你是剛來帝都麼?」
「我奉命前來接掌國子監祭酒一職。去歲聽聞你中了解元,真為你高興。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帝都?」
「今年開春。」陳公子說了自己的居所,「請歐陽叔叔下馬,我為您介紹貴人。」
歐陽大人下馬,不必陳公子介紹,他便已猜出榮烺身份。周圍這些孩子只將這小女孩兒拱衛當中,可見這小女娃身份最高。
若只是郡主之爵,陳賢侄也不必特意讓他下馬行禮。
榮烺直接免了歐陽大人的禮,「在外頭,不要引人注目了。」
榮烺就是好奇,「你這車裡裝的什麼東西這麼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