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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4:44 作者: 石頭與水
榮晟帝忍不住樂,「他那麼大了,能不知道晚上用膳?」
「我這不是牽掛皇兄麼。」榮烺瞅向窗外,「天都黑透了。」
鄭太后著總管太監帶倆人去看看,還說榮晟帝,「你要鍛鍊兒子,我還心疼孫子哪。」
榮晟帝無奈,「這估計也快回來了。」
正說話間,榮綿就回來了。
先給父親祖母請過安,鄭太后已道,「不必多禮了。」與柳嬤嬤道,「令他們傳膳。」
廚下自然預備著榮綿的飯食,故,吩咐一聲,立刻便得了。
鄭太后又問跟著榮綿的幾個伴讀,聽宮人說都在外頭,便讓大家一起進來用膳。
榮烺按捺不住好奇打聽起來,「皇兄,你是出去斷案了麼?」
榮綿道,「嗯,御史上書,我看這事發生在帝都城郊,便叫上彈劾的御史、帝都府尹,問了問此案。」
榮烺當即就想問案子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柳嬤嬤說隔間已備好飯菜,想到兄長直至這會兒還未用晚膳,榮烺就把自己的問題先憋著,只是她也閒不住,還叮囑服侍的宮人,「先給皇兄盛碗湯。晚上冷,喝湯暖和。」
鄭太后榮晟帝看她小大人般,都覺有趣。
「一會兒咱們說話。」榮綿摸摸妹妹的頭,便帶著伴讀到隔間用膳去了。
看兄長去用膳,榮烺又讓宮人拿些新鮮的水果來,一會兒給兄長吃。榮晟帝笑著說,「阿烺長大了,這樣關心兄長。」
榮烺像個小忙人一樣張羅一通,才坐下來說,「誰讓皇兄這麼不會關心自己個兒呢?我當然得多關心他了。」
榮綿用過膳過來說話,「我叫來參劾的御史、在帝都府審的此案。」
榮烺問,「是唐祭酒的族人侵占了百姓土地麼?」
「不是侵占土地。」
榮烺還沒鬆氣,榮綿繼續道,「與國子監改制相關。如今國子監要裁撤捐監,現有的捐監生繼續在國子監讀書,以後再不能捐銀入監。有人提前得知消息,便找了唐家族人,送那族人一百畝地,另外還有一千兩是捐監的銀子。這事沒辦成,那唐家族人既不退錢也不退地,人家急了,便把此事揭了出來。」
「真沒德行。」榮烺問,「皇兄,那這事怎麼判的?」
榮綿道,「退銀子退地,打了那唐家族人十板子。」
榮烺問,「這是唐祭酒的什麼親戚啊?」
「出了五服的族親。」
「都說五服之外不是親,這都多遠的關係了。」榮烺是真心覺著唐祭酒有些倒霉。
榮綿道,「他們既是同族,且這明顯是因唐祭酒管著國子監,才有這樣的事。御史參劾,也不能說有錯。」
「唐家人口可夠多的,出五服還有族人。」
「這樣的大家族,各地都不稀罕。」榮綿道。
榮烺就想到一件事,「可族中人口這樣多,豈不很容易出事?這些大家族為什麼不分宗呢?」
榮綿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不禁道,「民間都以人口多為榮,家族人多,更是興旺的象徵,誰家會去分宗?」
「占便宜的時候自然是好事。可若有一人壞事,犯了株連九族的大罪,那豈不是要連累許多人?」有時,榮烺的想法就是這麼奇怪。
榮綿一下子被她問住,鄭太后接過話,反問榮烺,「自古以來,有幾人能被株連九族的?」
「再者。」鄭太后道,「要是誰能被株連九族,這也必是個大人物。」
榮烺一怔,也笑起來。
她也沒忘問此事會不會連累到唐祭酒,榮晟帝問榮綿的意思。榮綿道,「若是唐祭酒接受族人請託,此事斷不會爆出來。唐祭酒是個清廉人,兒子以為,罰俸即可。」
榮烺也幫唐祭酒說話,「朝中百官,誰家沒千八百的族人,要是家家族人犯事便褫奪官員職位,以此興風,不是好事。何況這事不算嚴重,我也認同皇兄的意見,罰俸就行了。」
榮晟帝同母親道,「那就這樣吧。」
鄭太后也沒意見。
榮晟帝復又與母親道,「今天史太傅與我說起阿綿的功課,說阿綿的功課不錯。」
榮綿忙說,「兒子還差的遠。」
鄭太后對孫子的功課也有關注,「咱家孩子都知用功。」
榮晟帝道,「我想,阿綿如今也十三歲了。這幾年,我也有意讓他接觸一些政務。不過,都是些零碎小事。以後不如就改為上午讀書,下午學著熟悉政務。」
榮烺一聽兄長以後只要讀半日書,剩下半日便能處理朝政大事,頓時羨慕的兩眼放光,直說,「這可太好了。皇兄,以後就不用只讀書,也能把書里的道理跟朝政聯繫起來,這多好啊!」
榮綿都沒來得及謙虛一下,就被榮烺逗笑,他逗榮烺,「我看阿烺也很想一起,你要不要跟皇兄一起?」
「那倒不用,眼下有國子監的事情就夠忙的了。」榮烺說,「我又不像皇兄似的,以後只能做皇帝。我有許多事要做,今秋不是去獵場麼,我還得抽時間把弓箭好好練練。」不知出於什麼緣故,話到最後,她還特別驕傲的一抬小下巴,以示自己是個大忙人。
鄭太后撫額,「你比誰都忙。」
「那是當然了。」榮烺覺著自己時間還不大夠用。
榮晟帝笑著逗她,「那父皇就等著阿烺你在獵場上大顯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