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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頁

2023-09-26 22:14:44 作者: 石頭與水
    鍾學士問,「官學生名單在哪兒?」

    張文承找出名單奉上。

    鍾學士拿著兩份名單,稍一對比,愈發心中有數,起身與張文承道,「立刻與我去陛見!」

    張文承頓時嚇的兩股戰戰,面色慘白,哆嗦著就在跪下,「大人,小的,下官下官有罪。」

    鍾學士冷冷瞪向他,「立刻與我去請罪!」

    多年宦海生涯告訴鍾學士,此時此刻,唯一生機便是先行請罪!

    張文承不敢不去,哆嗦著與鍾學士去了。鍾學士面若玄鐵,健步如飛,博義館本就在宮內,路途並不算太遠。一到昭德殿,鍾學士便撩衣下跪,直直跪在昭德殿前。

    張文承見此狀,愈發嚇的抖若篩糠,恨不能立刻昏死過去了事。

    但此時此刻,事態已不由他說了算,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鍾學士身後顫巍巍的跪下,至於生死富貴,惟聽天由命一途!

    第116章

    殿下

    正文第一一六章

    「……今官學荒疏至此,臣難辭其咎!」鍾學士一個頭叩在地上,「請陛下治臣無能之罪。」

    榮晟帝原想,大約官學是有些問題。畢竟裡面讀書的都是官員子弟,這些孩子或有頑皮,也是保不齊的事。

    榮晟帝盯著面前的官學在讀名單,以及官學子弟名單,沒料到官學鬆懈至此。

    「你先前沒去官學巡視過麼?」榮晟帝問鍾德。

    鍾德滿面愧色,「臣每月都去,一月去一次。」此時,鍾德也明白,自己去官學的時間是被人摸出規律,「因平時多是月中去,怕有人知道臣的習慣,提前做了準備。」

    此時,博義館館主方文承已經癱軟在昭德殿內。鍾學士畢竟不是直接管轄博義館,即便有罪,也是被他連累的一點罪名,他則不同,說句尸位素餐都是輕的。

    榮晟帝瞥癱軟的方文承一眼,淡淡道,「若下面有心欺瞞,你一個翰林掌院兼制誥,平日難有閒暇,你又不親掌博義館,瞞你還不是一瞞一個準。」

    鍾德愈發愧疚,「臣實是疏忽,臣當如管庶吉士一般,不定時抽查。臣因官學學子年紀小,便疏忽了。」

    那麼一群小學生,既不比庶吉士皆國朝將來棟樑,亦非國子監遴選各地才子。故,鍾學士不大將官學放眼裡,如今倒踩這坑上了。

    鍾德不論管理翰林院還是制誥之事,都做的不錯,頗合榮晟帝心意。只是如今,榮晟帝也已騎虎難下。

    榮烺已經接管此事,而且,榮烺把這事弄大了。既喊上了御史台,又請史太傅一起巡考,屆時,官學種種不學無術,必要展現於光天化日之下。

    重治官學,榮晟帝不反對。

    只是如此一來,榮晟帝的視線落在鍾德身上,你也是,幹嘛要得罪朕的公主。你不得罪公主,公主恐怕也沒想著給你張羅的闔朝皆知。

    此時此刻,榮晟帝心若明鏡,榮烺非但要考較官學,還要給鍾德一個大大的好看。榮晟帝道,「此事朕已知曉。官學如何,還是考一考,即便不好,也得知道不好到什麼地步,這樣才能不繼續荒廢。革方承學博義館館主之職,令校書暫代,你配合禮部完成考試,其他事,以後再論。」

    鍾德沒有為自己辯白一句,求情一句,只是起身,跪下,再叩首,方則退下。

    這位不惑之年便官居翰林學院之位的青年高官,此時已明曉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榮烺如往常一般上學讀書,到傍晚榮晟帝過來,她就同祖母、父親說一說官學考試的進度,她是如何安排的。

    榮晟帝說,「怎麼還把御史台扯進來了。」

    「御史最是大公無私,讓他們監考。」榮烺道,「史師傅也很有學問,我跟史師傅說了,到時也請史師傅同我一道巡場。待評出前十名,我還要請史師傅、鍾學士、方御史、齊師傅一起佳文共賞。」

    「佳文共賞」,看來他閨女還有其他羞辱鍾學士的手段。榮晟帝道,「今天鍾德跟我請罪去了,他去巡視官學,很不成體統,只怕沒什麼佳文可賞。」

    「平時不巡視,聽說要考試,急慌慌的去巡,這有什麼用?」榮烺不屑。

    榮晟帝說,「平時也巡,每月十五去。想是叫人知道他總是這天去,蒙蔽了他。」

    榮烺譏笑,「要是個蠢才,想不到這樣每月同一天去容易被人摸到規律,還情有可原。鍾學士是誰,正一品的大學士,管著翰林院最頂尖的學子,給父皇制誥之人。這樣的人,難道想不到這個?我不信。無非就是不用心,沒放眼裡,敷衍罷了。」

    「能管好翰林的人,管不好官學,這話說出來,有人信?」

    榮綿忙說,「你不知道,鍾學士昨兒不是那意思。他原意是你是公主,他為外臣,不好私自相見。只是他那人天生冷臉,說話仿佛在嗆人,內侍官估計也膽小,方則誤會了。」

    姜洋也說,「我看鐘師傅挺後悔的,覺著不該失儀於你。」

    「誤會也沒見他解釋啊。」榮烺對她爹她哥說,「即便不好私自相見,我又沒住後宮,他就不會來萬壽宮給祖母請安問明原由麼?」

    「你們少替他說話。原本我好意請他過來商量,他無故折我面子,我不給他個好看,以後人人當我好欺負!」榮烺完全不掩飾自己私心,「他要事事周全,沒一絲錯漏,我想抓也抓不著。自己差使不當好,能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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