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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4:44 作者: 石頭與水
宮宴自然由鄭皇后操持。G
在帝都的宗室不多,親王也就郢王這一家子,另外便是嫁在帝都的幾位郡主,這自然是要在受邀之列的。
鄭皇后拿不定主意的是,到底要不要請郢王夫婦,「以前聽祖母說起來,似乎大長公主在閨中時就與郢王脾氣不大相投。如今在帝都的親王也就是郢王一家,不請他,也有些顯眼。前幾天郢王府宣了太醫,說郢王身子似是不爽。」
「雖說大冷的天,天寒地凍的,郢王妃又要照顧郢王,不想勞煩他們。到底大長公主許多年未見,問一問太醫,要是郢王的身子不打緊,就請他們來宮赴宴。倘實在支撐不住,也不必勉強。」鄭太后雖懶得見郢王夫婦,可即便有令郢王稱病的好理由,也並沒有用。
鄭皇后心下默默記住,榮烺身上挎著把小弓進來,鄭皇后見了,笑道,「這弓做好了?」
「嗯。母后你看我英姿颯爽不?」榮烺拍拍身上小弓,得意兮兮的問鄭皇后。
鄭皇后性子有些冷淡,對榮綿也只是恪守嫡母本分,並不如何親熱。待榮烺更好些,鄭皇后鄭重其是的點頭,「特別颯爽。過來我看看,這弓沉不沉啊?」
「不沉,是竹子做的。」榮烺給鄭皇后摸摸她的小弓,「阿錦她們的也都做好了,等明兒她們回來就能看到了。」
這幾天,鄭太后沒讓嘉平大長公主進宮,令她在府中好好休息,三五天後再來宮說話。榮烺想著,嘉平關是個尚武的地界兒,大長公主家的表姐們都是習過武的,她也不能表現的不如人,就張羅著把弓制好,射箭的功課也得提上日程。
凡她的事兒,內務司那從來都是辦的既快且好。昨兒剛吩咐下去,今兒就得了新弓。
鄭皇后說,「弓不用成天背著,歇一歇也使得。」
「我先背來給祖母和母后看看。」她不說自己臭美,還挺會找理由,又跑過去給祖母看。
「哎喲,上面還刻字了。」
「嗯,我原本想讓內務司在弓上刻我的名字,內務司說不敢,只能刻公主欽用。那多沒趣,我就讓他們刻『梨花院』,這就代表我了。」
「這也別致。」
「只有名字別致麼?祖母你看我這一身,就是為了配合射箭做的。」她忽啦啦轉個圈兒,全方位的跟祖母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現在帝都男子的騎馬裝一般是袍子下擺裁成四開裾,方便騎馬。榮烺的新衣也是照著這個裁的,不一樣的就是,她還在腰上墜了一圈兒雪白的小毛球流蘇,特別可愛。
鄭太后使勁兒誇了一回,榮烺就更美滋滋了,直待中午吃午飯都沒脫,還是午睡時沒法兒背著小弓睡覺,這才在林司儀的勸說下取下來的。
榮烺還翹著腿躺床上發了回夢,「可惜我箭術還不行,騎馬也是初學,不然,哪天出門,刷一下,一頭狼,刷一下,一頭狼。」
林司儀把她翹著的腿放下、拉開、放平,邊給榮烺蓋小被子邊說,「眼下是獵不來的。不如先好好睡覺,興許夢裡能夢到。」
榮烺咯咯咯一頓笑,翻過身側著看林司儀,「林媽媽,你是不是在說我做白日夢興許能夢到?」
「我可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榮烺躺平,她也不老實躺,把兩隻小胳膊放腦後,跟林司儀說自己的新夢想,「等以後我大了,我就跟祖母說一聲,去姑祖母家走走親戚什麼的。到時不就能去了。嘉平關可多狼了,隨便出門就能遇到。」
「那狼也是在少人煙的地方,城裡是沒狼的,村里鎮上也沒有。」J
「林媽媽,你怎麼知道,你去過嘉平關麼?」
「沒去過,想想也知道。狼是能吃人的,離人近了,肯定叫人殺死。所以,狼是離人很遠的。」
「嗯。」榮烺點點小腦袋,「我聽順柔姑媽說,咱家的獵場也離帝都有些遠,騎馬也得七八天才能到。」
「冬天太冷了,要是暖和日子,還能問問父皇,要不要出去打獵。要是父皇去的話,我也一起去,就能看到獵場什麼模樣了。」
轉眼話題就從打狼說到獵場,林司儀不再跟她說多,不然中午就不睡了。
榮烺午睡的時間向來不長,孩子有著無限充沛精力,真正睡熟也就一刻鐘的模樣,醒了也不在床上賴著,立刻就起來,穿好她的小獵裝,又把小弓背上了。
光這小弓就背了一天,她還打上嘉平大長公主的主意,私下跟祖母商量,「姑祖母不是說會住到年後麼?我想重注《貞烈傳》的人選里,再加上姑祖母一個。」
這自然是個好主意,鄭太后故意問,「你姑祖母會不會年紀大了。」
「姑祖母是看著有點老,其實精神頭兒挺好。」孩子不會想那麼多,說話直接,榮烺說,「祖母,我是這麼想的,重注《貞烈傳》的事十分要緊,打頭的得選好。祖母你輩份最高,你做頭,姑祖母是公主里輩份最高的,再加上姑祖母。另外,還有母后、順柔姑媽,帝都的郡主,還有阿玥姐的母親,這樣一人分一節,每人把自己對《貞烈傳》的見解拿出來,匯總在一起。最後,由姨媽主筆編注。祖母您覺著這法子怎麼樣?」
鄭太后覺著挺好,這樣的法子,即便榮烺也不是一時一刻便想周全的。這孩子定想了許久,鄭太后道,「這裡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怎麼把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