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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2:14 作者: 狼空
    他目視前方,夜風掀起他的劉海,吹散他臉上的疲憊與溫熱。顧生與他並肩騎行,他似乎能感覺到對方在時不時的瞥自己一眼。

    於是,他把目光挪過去,卻發現是自己多慮了。顧生正聽著歌呢,甚至還跟著曲子吹起了口哨。

    估計是發覺夏河在看自己,便也轉過臉與他對視了一下,然後很隨意的莞爾一笑,接著在拐彎處說了句『明天見』,轉移方向離開了。

    夏河剎住車,停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再次消失在另一個拐彎處後,才重新踩動踏板往前駛去。

    那會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喜悅感,說不上來為什麼。

    第二天傍晚,周郁從後門走進來,見夏河在看書,便過去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脖子,說道:「別看書了,小心近視眼。」

    說罷在他前桌空位置上坐下。

    夏河抬頭:「你可真嘮叨,像個老媽子一樣。」

    他這麼形容周郁也不是一次兩次,周郁顯然毫不在意,接著把他面前的書合上,說:「下去打打球,放鬆放鬆?」

    「打球才累呢,我坐著比較舒坦。」

    「你都坐一天了,小心屁股長繭。」

    夏河:「······」

    拗不過他,只能被拖走了。

    出門的時候,周郁一不小心撞了下進門的人,撞落了對方手裡的書。他趕緊彎腰撿起來還給對方,一抬頭,看見高雅蘭清秀的臉愣了一下。接著稱:「不好意思啊,你的書。」

    「沒關係。」

    高雅蘭伸手拿過,然後轉身和朋友一塊兒進教室了。

    夏河見周郁還愣在原地,便趁機調侃道:「你看,又犯花痴了吧。」

    周郁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裝作無事發生過,繼續把夏河拖往籃球場。

    等到球場後,發現顧生也在,一旁給他遞球的是謝東。但他似乎並不知道顧生和夏河之間關係變得和緩了,還以為倆人依然處在見面准得掐架的時段,便嘀咕道:「真是冤家路窄。」

    顧生聽後看了他一眼,接著把球扔給夏河,對他二人說:「一起啊?」

    周郁笑稱:「那就一起唄,反正我就是來蹭球的。」

    顧生聽罷轉過眼神看向夏河,見夏河抱著球一動不動,便忍不住調侃:「誒,你球技長進了沒啊?可別再用球砸人了,這可不是橄欖球。」

    隨即夏河把球扔還給他,「反正砸不死你。」他說著把外套脫掉,穿著短袖。傍晚的夕陽在天邊燒地火紅,將他此刻的瞳孔映成了橙黃的琥珀色,像燃起兩團細火苗。

    顧生輕蔑說:「看來是準備大幹一場。」接著用手示意:「你倆一組。」然後脫掉了上衣,露出姣好的身材,赤/裸上陣。

    他一脫下衣服,將身體袒/露在夏河面前時,那映著餘暉流出汗水的年青肉/體,讓夏河猝不及防的想起前陣子不斷縈繞在夢裡的場景。

    他感覺心裡一抽,絲毫沒有打球的欲望了。

    於是忙想著如何逃離現場。

    周郁見他站在原地沒做反應,便說:「一會兒我把球遞給你,我們同時去抄他,別管那個黃毛。」

    夏河卻扭過頭,有些凝重的看著他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說罷走過去拾起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14章 喜歡 4

    幾個人看著他忽然掉頭離開的背影,臉上寫滿了疑惑。

    顧生問周郁:「他去幹嘛?」

    周郁也摸不清頭腦:「他好像說肚子疼不來了。」

    「我看是怕輸吧。」謝東有些譏諷的語調。身旁的顧生再次盯了他一眼,隨即說:「管他呢,咱們仨來。」

    周郁點點頭,目光從夏河漸行漸遠的背影挪回球場。

    此刻,夏河板著面孔,心裡莫名有些慌,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就連兒時母親去世那年他都沒這麼慌過。

    他去買了瓶冰水,擰開瓶蓋後喝了一口,冷得牙疼。回教室的途中,他一直在心裡默想,因為顧生自己才這樣,但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能是其他人,葉蓮也好,高雅蘭也行,為什麼偏偏是顧生?

    他很清楚那種強烈的欲/望,不止一次了。當上課時顧生坐在他身後,偶爾因課程無聊而用手指輕輕劃他的後背。痒痒的,但能感覺到那是他手指觸感。

    他會假裝沒注意,心底莫名享受這種接觸。

    此時此刻猝不及防回過神來,充斥著的,卻是強烈的疑惑與羞恥感。為什麼會享受?當成愛/撫嗎?他明白自己不是一次兩次故意去貼近他的身體,想要感受他的體溫,哪怕是對方左手背上那顆不起眼的痣,他都曾幻想過去撫摸,去親吻。

    活生生像做了一場春/夢,夢醒後餘留下的是滿心滿眼的慌張與羞恥。

    從走廊上穿過,他匆匆瞥了一眼遠處球場上異常顯眼的那人,無聲嘆息,忙走進教室。

    晚自習時,老師在走廊上抽菸。教室里一片安靜,大家都在認認真真做題。顧生嚼著口香糖,拿著手中的卷子橫豎看了一遍,露出無奈的神情。轉即抬眼看向夏河,伸手過去戳了戳他的後背。

    夏河往前挺了挺腰,扭頭瞥他。

    顧生說:「第三面第二題你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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