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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師。」

    「我去，你還真是痴情啊，加油。」

    痴情嗎？沈浩不覺得或許只是源於自己的私慾吧，自己不敢想像想他的時候找不到他的樣子，不敢想沒有他的生活會是個什麼樣子，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他的氣息都已經融入自己的空氣。

    ☆、第十三章

    看著收拾整理不停進進出出的同學。

    「你回去嗎？」

    「不」

    「那好我也不回去了。」

    每年的高考都會提前三天放假，他們的學校是市區的理科考場，提前放假學校布置考場，學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調整狀態準備應戰。

    大多數的住校生都選擇回家備考。

    「你們寢室有幾個留下來的？」賴成晨問道，當得知對方和自己一樣不回家的時候，很開心，或許是覺得最後這幾天，兩個人一起度過總比各自待在家裡做著無謂的複習，要來的好。

    「大概就我一個吧，怎麼？」

    「那太好了，我搬到你們寢室吧。」

    「什麼？」

    「我說，我搬到你的寢室去，反正最後這幾天了。也不會管，我寢室也只剩我一個。」賴成晨怕沈浩拒絕，認真的解釋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得到沈浩的答應，只是覺得能和他在一起就很好。或許是三年來形成的習慣吧，不管什麼時候身邊總有他的陪伴。

    「嗯，等晚點就去收拾，咱們現在去吃飯。」

    「好。」

    雖然知道對於自己的要求沈浩很少拒絕{根本就沒有一次拒絕過}，早就知道他會答應，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就是不一樣。

    ……

    「還有什麼要帶的？」

    「沒了。好像。」

    「那就走吧」

    「那個等下，我來提吧，你提的太多了」

    「走吧，都拿好了。」

    「……」

    時間真的很慘忍，當你不知不覺中被一個人保護的很好的時候，當他消失之後，以後的每一天日常生活都會讓你不自覺的想起他，獨自排飯時，想起有他在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擔心去遲了，食堂好吃飯菜早就賣光了，不會擔心會忘記重要的東西放哪裡，總有一個人會幫自己記得，一個人搬寢室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箱子有多沉……後來的每一天，每個不經意的舉動，都會勾起有他在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沈浩沒有想到，三年了，從最初開始到最後的結束，兩個人又回到了原點，依舊是兩個人同住在一間寢室，有時候緣分就是這樣其妙，一開始明明是相距最遙遠的班級，後來被分到一塊兒，兩個不相干的男生，就這樣開始了一段緣分，一開始以為隨著開學，這份只有一周的友誼對於三年來說，總會有淡薄的那天，誰能想到，整整三年，彼此見證了對方的每一步成長，三年裡，他的每一天都有自己的參與，是多麼一件值得驕傲而又幸福的事情，雖然不是在彼此最美好的時光遇見彼此，但是在彼此的青春記憶中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說是不是緣分？我們又住到了一起，嘿嘿」慵懶的歪在床上的賴成晨對沈浩感嘆道。

    「是啊，開始結束都是這樣」

    「嗯，看來我們之間真的適合做好兄弟」原本賴成晨想說我們之間真是有緣，但是轉念一想兩個大男生之間說這句話，總覺得怪怪的，不自然，就隨便找了個說詞，硬接下這個梗。

    沈浩在聽到賴成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苦笑出來。難道他們之間的定義就只能是：兄弟？哥們？這樣的字眼或許對於男生的友誼是最高的評價和認定，但是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友誼，從明白自己的感情的那一刻起，不停地折磨著他的就是，賴成晨一直將他對他的感情理解為友誼的一部分，可是他要的從來都不是要他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對待自己，那樣自己只能一邊抑制著自己感情，一邊唾棄自己對將自己視為哥們兒的人懷有這樣骯髒的心思。每一次聽到他說自己是最好的兄弟、哥們兒時候，沈浩都想拉住他，讓他看著自己，自己對他從來不是什麼兄弟情，自己也從來沒有把他當哥們兒一樣對待！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害怕，他害怕看見他對自己透出厭惡的眼神，害怕在沒有理由可以站在他的身邊。所以，想想導致現在自己局面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都是自己……

    「餵~睡了嗎？」

    「沒」

    「考完試，我們出去旅遊吧。三年了，每次都被學習給懟回來，這次考完趁著成績沒有出來，好好的瘋玩一次怎麼樣？」

    說著賴成晨從床上支起身來望著沈浩床的方向，即使在黑夜之中，沈浩一個轉頭也能準確的看見他那雙，即使在黑夜之中也依舊不減光彩的雙眸。

    「怎麼想著去旅遊？」沈浩沒有一時間的答應，雖然畢業旅行基本上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被提上日程，但是他很想知道為什麼，賴成晨沒有選擇和家人一起而是自己。或許他還是有期待的，至少在他的心裡自己的地位或許比自己想的要重要那麼一點，就是不知道他是站在什麼樣的位置看待自己。

    「一直想去九寨溝，但不是一直沒機會嗎，離成績出來還有十多天，不好好的玩兒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你去不去？給句話」

    賴成晨想著要是沈浩拒絕自己的，自己也就不去了，因為還不知道以後兩個人還會不會就像計劃中的一樣，在同一個城市，所以趁著對未來還一無所知的時候，好好地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最重要。

    「去。」

    「我就知道，好了，不說了，早點睡調整時間，明天開始，我們一起複習。」

    賴成晨滿意的躺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比起所謂的臨高前緊張，還不如說是早就憧憬起兩個人的旅行。考試什麼的，經歷過最後複習階段的學生都懂，早就考麻木了，考的外焦里嫩，坊間流行一句話：沒有最差的一次，只有更差。當然這對於賴成晨來說，基本上這樣的：沒有最好的一次，只有更好。所以他的心思當然全都集中在之後的旅行上去了。

    同樣將心思集中在旅遊上去的還有沈浩，但是沈浩的心境完全不同，掙扎之後，他決定不管賴成晨知道以後對自己的態度將會有怎樣的轉變，這一次，也是最後的最好的機會，他要向賴成晨攤牌，坦白自己對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同學情、兄弟情、由始至終自己都沒有將他當做自己的哥們兒對待，自己喜歡他，沒錯，就是男生喜歡女生的那種喜歡，唯一不同的是，這只是將它用在了一個男生對另一個男生上，但是性質卻沒有改變，不管結果如何，三年了，如果說一開始是衝動幼稚，那麼三年之後也依舊如此，只增不減。至於最後的審判就交給賴成晨來決定吧，終該有個了解。

    ☆、第十四章

    「成晨~」

    「什麼？」賴成晨有一時間的不適應，這是第一次聽到沈浩這樣叫自己，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只有兩個人的獨立空間，靜的能夠聽見對方的每一次呼吸。

    「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我有喜歡的人嗎？」

    「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說出口，就連賴成晨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語氣之中透露出的不耐煩。

    「我覺得的是時候，做點什麼了。我承認一直以來自己都很慫，才推遲到現在。」

    「所以，你現在是想清楚了？你這是要趕時髦啊，上演畢業告白，我還就納悶了，她是誰啊？我們整天都混在一起。」賴成晨越說越來氣兒，原本不想搭理的，但是他受不了沈浩那副痴情的模樣，做給誰看啊，膈應著慌。

    「成晨，你別問是誰好嗎，我答應你，你會知道的，你就當我是忍不住了想找個人訴說，你就聽著就好。」

    「隨便你。」這還是沈浩在他面前透露出這樣無助的一面，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一副吊炸天的樣子，不給他潑幾盆冷水，說不定早就上天了。雖然心裡不願意但是看見他這樣子，作為好兄弟還能說什麼，受著唄。

    「我就問，問你現在還喜歡？」

    「嗯」

    我靠，你演瓊瑤啊，這都至少有兩年沒見面了吧，你還不能忘？不對，該不會是他初中的同學吧，還是家裡周圍的那家女生？這樣放假見面還是有可能的，不然，自己在他的身邊就沒見過他與什么女生接觸過，當然李思思除外，因為沈浩已經否認過，沈浩在自己這兒犯不著撒謊。賴成晨經過一系列的心理活動之後將目標鎖定在沈浩自家周圍的女生或者是初中同學。

    「我真的是很喜歡他呢。」沈浩喃喃道。

    「嗯，知道了，喜歡就去告白吧，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