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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遠天：「你不是下午才出去嗎？」

    何斯尷尬地笑笑：「中午下午不是差不多嗎？」

    封遠天又「哦」了聲。他一不高興就「哦」人，現在這個表現就是明晃晃地告訴何斯，「我生氣了」。

    哄封遠天可是個體力活，何斯現在也沒那個時間。想著從小吃街帶點吃的回來，再多抽點時間出來陪陪他們，封遠天的氣應該也能消個七七八八。

    但何斯的心情難免受到了些影響，他可不想和封遠天他們鬧彆扭。這種低氣壓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在校門口見到秦歸和季子少。

    季子少看見何斯，立馬一蹦三尺高朝何斯揮手，「何斯！」

    秦歸原本倚著車門，和四五個學生模樣的人一起說說笑笑地抽著煙。聽見季子少的叫聲扭頭便看見正在往這邊走的何斯，順手就將煙按熄在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一起抽菸的學生看見秦歸他們等的人來也就散了。

    「怎麼還聊上了？」何斯十分欽佩秦歸的交際能力。

    秦歸：「過來看車的，順嘴聊了兩句。」

    何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就準備跟著季子少去后座，卻又被秦歸扯著帽子拽了出來。

    何斯：「？？？」

    秦歸在何斯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副駕去，真拿我當司機用啊？」

    何斯：「……哦。」

    車快開到小吃街秦歸架在駕駛室的電話響了，秦歸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道：「季子少，你媽。」季子少這次離家出走沒帶手機，他的手機還處於被家長沒收的狀態。因此季子少的家長要聯繫他都是通過秦歸。

    季子少腦袋從兩個座椅中鑽出來看了眼手機屏幕又鑽了回去，「我不接。」

    何斯看再耽擱下去通話就自動掛斷了於是接了電話：「您好。」

    「秦先生嗎？我是季子少的媽媽，我已經到X市了，去哪裡找您呢」

    何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點開了公放，示意秦歸回話。

    秦歸：「我們現在快到小吃街了。」

    季媽媽：「那我去找您。」

    季子少聽了又將腦袋從后座鑽了過來：「你來幹嘛呀？」

    季媽媽聽到季子少的聲音，一下子就從客氣有禮變得有些暴躁：「我來幹嘛？接你回家啊。我專門從外地飛過來接你，把你送回去後我晚上還要再飛回去。你能不能給我省省心？」

    季子少也提高了嗓門：「工作工作，你那麼忙你還來幹什麼，你還管我幹什麼？你當時和爸爸說中考完了過要帶我來X市玩了，你們能不能說話算點數！好，你們不帶我來我自己來。我人都到街口了都聞到烤羊串的味道了你說讓我回去？不可能！」

    季媽媽放緩了語氣，「那你不上課了嗎？昨天你們數學老師還問我你去哪了。」

    季子少還是氣哼哼的：「我數學老師還知道關心我呢！從我離家出走到現在我爸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子少，你看這樣行不行？媽媽陪你一起去小吃街吃吃東西，然後你就先跟媽媽回去好不好？」

    季子少不說話。

    季媽媽繼續說道：「你看這兩個哥哥也都還要工作要上課，也沒多少時間能陪你。等你放假了，爸爸媽媽再陪你過來好好玩。你要是不願意爸爸媽媽陪著，到時候哥哥放假了也有時間再陪你。」

    季子少還是不說話。

    何斯眼看氣氛僵持，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來緩解氣氛，只好求助地看向秦歸。

    秦歸：「阿姨你要不先到小吃街來找我們吧？」

    季媽媽連忙說好。

    四個人在小吃街前碰了頭。

    季媽媽一看就是一位事業型的女性，妝容精緻，打扮精緻得體，只是神色有些憔悴，像是徹夜沒睡。

    想到季媽媽要忙事業還要照顧孩子，原本還和季子少站在同一立場對季媽媽有些意見的何斯內心就多了許多不忍和敬佩。

    季子少想來也是這樣，剛剛在電話里還和媽媽嗆聲，見了面倒乖覺不少，還主動叫了聲「媽」。

    季媽媽一手拉過季子少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人沒事開始向秦歸和何斯道謝。

    季子少應該是被媽媽這麼對待有點不好意思：「走吧，我餓了。」說著掙開媽媽的手，一頭扎進了人群。

    小吃街是一年四季無時無刻人都很多的地方，季媽媽跟著季子少亦步亦趨，生怕和季子少走散了。

    秦歸見狀給了何斯一個眼神，何斯立馬會意，兩人慢走兩步就和季家母子拐上了不同的岔道。

    秦歸：「發信息和他們說了，人多，我們分頭逛。」

    何斯瞭然一笑：「也不知道少爺能不能找到那幾個正宗的攤位。」

    小吃街星羅密布都是買吃食的攤位，但就算是同樣的小吃各家配方不同風味也不太相同，要想找到正宗的，好吃的，得需要做不少功課。

    秦歸：「管他的，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涼糕！」何斯最喜歡的小吃就是用糯米做的涼糕，口感和粽子相似，但比粽子更加軟糯，淋上蜂蜜桂花，帶了蜜的滋味但卻不過分甜膩，他沒事幹一下午自己就能吃一兩盒，「我還要多買幾盒，給舍友帶回去。」

    最重要的是一盒涼糕才十塊錢一盒，堪稱物美價廉。

    秦歸一聽就笑了，「那就是個零嘴，又不能當飯吃。去吃酥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