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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10:25 作者: 久落微箋
《來不及說我愛你》作者:久落微箋
文案:
如果只是因為愛,我們被脆弱的情感裹挾,深陷在回憶的憧憬中不可自拔,即使用鐵鏈鉗制了我的雙腿,被禁錮在毫無退路的逼仄一角,彼此深信不疑的也只是天隔兩方的心受傷的拉鋸。
--周小凡
幻想空間。
第一人稱主受,雙視角心理描寫。
腦洞奇葩,非喜慎入。
內容標籤:幻想空間虐戀情深陰差陽錯
搜索關鍵字:主角:周小凡、林錚┃配角:聶文濤、蔣雯雯┃其它:錯過
☆、楔子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轉移了,每次無一例外的全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男生宿舍樓的燈光準時在夜間11點半熄滅。走廊盡頭的微弱的光,蒼白的只能照亮逼仄的空間一角,靜悄悄的,唯有夏夜的樹叢中蟬鳴的躁動,悽厲嘶啞的仿佛耗盡生命,只為綻放花苞時的艷羨的一瞥。
整個走廊里靜寂一片,酣睡中的學生夢境中承載的是些美好又奇幻的怪事,然而夜深1點半,卻是我迫不得已活動的時候了。
拖著沉重的鎖鏈行走並不是一件多讓人幸福的事,尤其是對於我這樣一個不願耗費一點體力去做無謂的活動的懶洋洋的人,這樣的行走方式只會加重我靈魂的疲累。
林錚在房間四處倉促的貼上一圈符紙之後,繞著屋子檢查了一遍,天花板,格子窗簾,衣櫃,地板,天台欄杆,明晃晃的黃色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一臉漠然的坐在空蕩蕩的木板床上,食之無味的啃著從他那順過來的半袋餅乾,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我的眉頭糾結在一起,喉嚨里的不明物體堵塞嗓子眼的感覺並不太好。
「少吃點,不好消化。」
左邊格子窗半開的fèng隙里滲出清慡的微風,捲簾窗深藍色的簾幕揚起的瞬間,空氣中混雜的微小顆粒物蜂擁的飄起,揚起、又沉落下去。我茫然地盯著望了一會兒,似乎並未聽見他慢悠悠吐出的無關緊要的話。
他走過去把窗子關上,半捲起的封條被他用膠帶牢牢禁錮住。
「喂,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我扭過頭捏碎在空氣中氧化變軟的餅乾,硬撐著吞到肚子裡的時候,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
「再等等,就這幾天,我的東西整理的差不多了。」
我對林錚這種處事不驚的態度嗤之以鼻,從喉嚨深處冷笑一聲,手腕處的鐵鏈掙動了幾下,木板床上鋪抖落的揚塵撲了我一臉,我皺著眉頭抱怨道:「老子一天到晚待在這裡,見不得光,是個人都能被憋瘋。」
林錚抱胸靠在陽台的窗子邊默然地盯著我,眸子裡泛出的漣漪的波動讓我覺察出一絲怪異的戲謔。
「這一次我是認真的,你耐心等等,安心待在這裡,小心點,不要被別人發現,過幾天我來接你。」
他坦然拍掉吸附在毛衣上的灰塵,撇頭,走到門口輕輕扭動門把,咔嚓一聲,鎖扣響動,我扭頭,闔上的門外只能聽到走廊輕微的腳步聲。
我扯動著身上的鎖鏈坐到木板床上,近乎茫然地盯著已經被合緊的鐵門,先前鐵門上鎖的聲音還似有若無地在我耳邊迴蕩。
我不清楚林錚這一次是不是又在對我說謊,但對於這件事本身而言,我並不抱有多大希望。
手裡的包裝袋被我捏的吱呀作響,我煩躁的動動手臂,撓撓後腦勺的捲髮,握緊成拳的指節一鬆動,團成團的包裝紙準確無誤的橫穿寫字檯滾動到角落裡的垃圾桶內。
屋外的月光順著fèng隙照在我躺的木板床上,我抬起胳膊,伴隨著一陣尖銳的鎖鏈的響動聲,近乎透明的青色血管暴露在蒼白的月光下。
唇角不僅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身體的半透明化狀態再次讓我認清了現實。
其實,也難怪林錚日復一日地把我鎖在這種地方,像我現在這種情況,半死不活,病殃殃的身體,肢體僵硬的活動中骨肉都會震顫,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正文
月色濃重,黑沉的海水波浪翻滾,急速旋轉的漩渦的輪廓越陷越深,飛濺的海水起起落落,抖起的巨大水花拍擊著遠洋前行的輪船四壁,遠處吞沒在浪花里的飄蕩的小船漸漸駛離閃爍的燈塔的頂尖,試圖躲避肆無忌憚的狂風和無形觸礁的威脅。
我躺在地下室的木板床上蜷縮著身體,嘴唇發抖的目不轉睛盯著從甲板上泄露的幾縷月光。
船在起錨,巨大的風帆揚在空中無力的飄著,甲板上來來回回的走動聲不知不覺停止了,只有遠處某個不知名的海港的號叫聲淒歷的應和著滾滾的怒浪。
凌晨五點多鐘,我從一陣慌亂的走動聲中驚醒。
林崢推開地下室的隔板,從甲板上方遞下來一張小摺疊梯。我翻身坐起來,活動了脖子和酸疼的手臂,慢悠悠地挪動著腳步被他半拖半拉著翻上甲板。
他撐了把遮陽傘,在外套外面替我披上了一層厚重的大衣。
「在甲板上呆著,不要四處走動。」他將遮陽傘遞到我的手上,倉促地吩咐我一句。
我乖乖點頭,扭頭看到從船艙拐出來的蔣雯雯沖他招手,她穿著一件小碎花洋裙,髮髻高高挽在腦後,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唯有稍稍隆起的小腹突兀的破壞了她整體塑造的美感。
她的微笑自然而親切,無名指上的一枚晶瑩的戒指順著白皙的皮膚微微擺動。
林崢沖我點點頭,邁著大步跟著她進到船艙去了。
我赤著雙腳繞著甲板走了一圈,濕噠噠的海水帶動著水珠貼在腳底板上,撲面而來的腥濕的海風猛灌進我的鼻尖,我哆嗦著急不可耐地打了個噴嚏,雙手抱胸縮在大衣里,身體蹲在甲板一個陰暗的角落中。
密布的烏雲壓頂,籠罩在黑沉沉的天際,被我兩指捏緊的傘柄不受控制的脫離了指尖,背後喧囂嘻笑的人群似乎遠離了現實的桎梏似的,寬大的衣角fèng隙里明媚的兩張新人的笑臉大刺刺的暴露在我的視線之內。
船艙里起了一陣細微的騷動,人群簇擁著一對新人從鋪在甲板上的紅地毯的一頭莊重地邁著不輕不慢的腳步擁擠到高台的徵婚人那裡。
「林崢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面前的這位小姐為妻,不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想賓,不離不棄,直到死亡」。
我捏緊手中的衣角一側,恍恍惚惚地盯著林錚臉上的笑容,心裡覺得有點不真實。
林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屬於我一個人的。
☆、回憶01
周小凡:
林崢變了。
這是我一連幾天翻來覆去憋足了勁得出的唯一的結論,當然,為此我失眠了好幾個晚上,浪費了不少的腦細胞,大腦中樞神經部分損傷,肢體不協調現象逐一出現,經常手指不停的顫抖,面部肌肉痙攣,表情呆板,暫時喪失語言表達能力……簡而言之,就是他娘的我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了。
一旦思維脫韁,就怎麼也拉不回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不受控制的接踵而至,導致我看誰都一副冷漠臉,經常是對方話剛說到一半,我一拍桌子莫名其妙走人。
走到半路我又暈頭轉向瞎琢磨對話是否有繼續進行的必要,事實上被我宣告中斷的事情即使打上臨時的標籤,也沒有哪個傻子會願意乖乖在原地等你。
抽出兜里手機默默看了眼收件箱裡的簡訊。
是林錚發來的。
「晚上去我家,一起吃飯,我在宿舍樓下等你」。
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的語氣。
臥槽,要真去我就真一丫傻缺,我就算滾去路邊攤,吃滿嘴流油的油炸食品,都不會沒有骨氣像那些被主人召喚就乖乖搖尾乞憐,不知廉恥的賤骨頭那樣,心安理得沒有自尊的享受美味大餐的。
林崢的手藝不錯,可現在即使我肚子餓的咕咕叫,撐著兩邊下巴在課堂上流口水,也絕對不會輕而易舉把自己買了。
心情抑鬱頻發,症狀持久下去,連我也受不住。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昧著良心打破與林崢的小小約定----絕對不在未經他許可的情況下把自己灌醉,他總覺得我這樣太輕浮,可事到臨頭誰還能百分百的遵守,無聊時為了找點情趣,隨口應下的不算是承諾的承諾呢?
所以我沒一點心理負擔的打了一通電話,約了聶文濤去pub買醉。
對於一個從來都不堅持,分手了還要厚著臉皮提出即使我們不在一起了,失去了愛情,友情照樣可以填補我們心靈的空缺的那些可惡又可笑的論斷的人,真有一天當這些情況發生在我比較親近的朋友身上,除了讓我大跌眼鏡的同時,我還會奇怪這種古怪的傳染病沒傳染給我,該是一件多麼令人愉悅的事情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