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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9:14 作者: 熒夜
對江臨來說,這選擇一點都不意外。
如果必須在「讓陸耘琛了解他」或「讓他了解陸耘琛」做出選擇,江臨毫無疑問會選擇後者。比起無意義地給予對方資訊,反過來當然是更好的決定,
第十八章
「你還想知道什麼。」陸耘琛喝了一口水,淡淡道。
江臨靠在他身邊,想了想,「我要想一下。」
陸耘琛沒有再問,放下了水杯。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做出了什麼不合常理的決定,然而一時之間又弄不懂自己錯在哪裡,江臨鎖上房門時,回頭望著他的視線就像獵人盯著勢在必得的獵物,那一瞬間,他的心臟一緊,隨即隱隱顫慄。
倒不是說他在期待什麼,但是彼此地位調轉對陸耘琛而言,也是相當稀少的體驗。
習慣了仰視著他的江臨之後,陸耘琛這時才發覺,江臨不如他想像的……安分。剛才那個小孩子般的惡作劇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種感覺非常新鮮。陸耘琛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沉溺在這種相處模式中。
「你想被進入嗎?」江臨出聲了。
陸耘琛微怔,搖了搖頭,「沒想過。」
「也沒有試過?」
「嗯。」
陸耘琛有點好奇,江臨這樣問,是否別有用心,然而江臨沒有問,仿佛是知道了答案就不再對這件事感興趣。
「你想上我嗎?」他不禁說道。
江臨搖了搖頭。
陸耘琛對此倒是不意外。他可以從江臨的反應看出來,相較於刺激前方,江臨明顯更喜歡被進入,不只一次在被插入的情況下高cháo,會為此斷斷續續地呻吟。
在床上來說,江臨是喜歡被掌控的一方。
對方所有的行為都在表明這件事,但陸耘琛仍有幾分難以言說的疑慮。
「現在時間還早,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江臨突然道。
陸耘琛搖了搖頭,沒找到答案。
雖說現在自己被困在江臨家中,但因為房子夠大,加上江臨的表哥不曾踏入客房,所以他的存在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一般而言,他應該為待在陌生的地方感到焦躁,但卻沒有這種感覺。
江臨緊緊貼著他,目光在不遠處的牆上游移,似乎在思索什麼;明明什麼事都沒做,氣氛也不會顯得特別僵硬或者說尷尬。
對方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所謂的愛嗎?
陸耘琛思考著這個問題,卻得不到答案。
要說他想跟江臨發展出什麼關係,似乎也不是那麼一回事,然而跟江臨在一起時很輕鬆,是心態上的輕鬆感,他很難解釋那是什麼。
江臨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陸耘琛回過神來,感覺手上一痛,這才開口道:「江臨?」
對方舔了舔唇,似乎對剛才突然咬了他的事情一點都沒放在心上,陸耘琛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樣真像監禁。」
「什麼?」他差點以為那是幻聽。
「你不能離開這裡,而我可以。」江臨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划過留在他手臂上的齒痕,「食物、飲水,還有你需要的各種東西,都只能依靠我得到。如果把你的眼睛蒙起來,就算是處於臥室里,你也還是需要我的幫助才能行動。」
陸耘琛不禁咽了口唾沫。
「可以嗎?」江臨仰望著他的目光溫和無害,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多奇怪的話。
他沒有立刻給出回應。
然而江臨已經打開了柜子,從裡頭翻出一副眼罩,儘管沒有答應,但在江臨的手放到他眼前,替他戴上眼罩時,陸耘琛也並未拒絕。
他想知道江臨到底想做什麼。
這大概就是他為什麼明知江臨或許跟一般人有一點不一樣,卻還是放任對方留在自己身邊的原因。
江臨總是用那種灼熱的目光瞧著他,除了作為粉絲的傾慕崇拜之外,也將他當成愛慕的(交往)物件,或許江臨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點,只在偶爾言行間泄漏一點蛛絲馬跡,但陸耘琛依舊看得出來。
「這樣會不舒服嗎?」
陸耘琛搖了搖頭。
眼前一片黑暗,他只能靠著感覺辨認自己在哪裡。
他依舊維持靠在床頭的姿勢,然而失去視力後,臥室里的聲響變得清晰,他能聽到江臨與自己的呼吸聲。
「你想對我做什麼。」陸耘琛不禁問道。
江臨沒有說話。
感覺到有東西碰到自己臉頰的瞬間,陸耘琛顫了一下,江臨的手指有點冰涼,在他臉上划過後,又停了下來,撫摸他的臉頰,那種漫不經心的碰觸方式就像是在玩弄寵物一樣。
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陸耘琛不免有點緊張,然而江臨的手在他胸膛停下時,陸耘琛幾乎是鬆了口氣。
那雙手在解開襯衣的扣子,然而動作不疾不徐,陸耘琛能感覺到自己激烈的心跳。
江臨替他脫下上衣,長褲與內褲,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室內不冷不熱,渾身赤裸也不會感到不舒服,然而陸耘琛更想知道江臨打算做什麼。他一開始以為江臨會吻他或挑逗他,可是沒有,江臨就只是把他的衣物剝乾淨,然後就把他放著不管了。
但他知道江臨沒有離開,床的承重沒有變化,也沒有任何移動時發出的聲音。
「江臨。」陸耘琛下意識道。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
陸耘琛忽然明白,對方是在看他的身體,那樣大費周章地脫去他身上所有衣物,就是為了這個,從頭到尾一語不發,也是因為正瞧著他的身體。
雙眼被緊緊蒙住,他根本不知道江臨是用什麼目光瞧著自己,但在古怪的寂靜之下,他感覺有些乾渴。
「江臨……我想喝水。」陸耘琛試探地開口。
有什麼東西被遞到唇邊,他微微張口,觸感卻不是想像中的水杯,而是另一個人的嘴唇。
……江臨在餵他喝水,用嘴。
陸耘琛愣了愣,一些水從嘴角流下,然而江臨就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替他擦拭了嘴邊的水痕,接著又再次餵他喝水,反覆幾次後才停下。
他實在很難理解自己現在的狀況。
江臨沒有綁住他的雙手,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拿下眼罩,脫離這個莫名其妙的處境,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陸耘琛才沒有任何行動。
只要拿下眼罩,起身離開,不管江臨要做什麼都不可能如願;儘管心裡這麼想著,但陸耘琛卻還是有幾分好奇:他想知道江臨提出這種要求是為了什麼目的。
絕不是性,那永遠不會是他們之間的問題,然而渾身衣物被褪下,一絲不掛,連飲水都要經由江臨才能實行,這已經不太像是打發日常時間的消遣。
陸耘琛原本是想表達自己的些許歉意才答應的,畢竟江臨當時反應不同尋常,明顯對於弄濕床單的事情很介意;然而現在看來,或許這個結果才是江臨想要的也說不定。
江臨沒有說,但陸耘琛知道對方樂在其中。
「陸先生。」
「嗯。」
「你會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