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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8:44 作者: 蘇墨水
    「嗯。」

    他讓我睡,我就真的睡了。

    看醫生,打點滴,整個過程,腦子都是迷迷糊糊的,片刻都不離顧謙修的懷抱。

    久而久之才發現,真的徹底離不開了。

    一會兒沒看見他的身影,我就開始發慌……

    退燒後,我的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基本上算是睡了一覺,站在旁邊的護士又給我量了一次體溫。

    看著我就在笑,我問她笑什麼。

    護士姑娘說:「喬小姐你命真好啊!」

    我愣了一下,問她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就看出我命好了呢?

    她繼續笑著說:「你剛才睡得迷迷糊糊不曉得,拉著你先生的手硬是不讓他走,他也保持著一個姿勢,讓你枕著他的手臂,等你徹底睡著後他才離開病房了……對了,你點滴打完了,他還讓我轉告你在這裡坐著等他回來,好像是去給你買夜宵了吧。」

    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在醫院折騰了五個小時,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顧謙修竟然陪了我五個小時麼?

    我摸了摸扎了針的手背,出了一會兒神,抬頭就看見顧謙修手裡拿著東西向我走了過來。

    他喘息著把東西放下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淡淡地說:「退燒了,還難受嗎?」

    我搖了搖頭,「已經好了,護士說可以回去了。」

    「嗯,那就先把粥喝完,我再送你回去。」

    他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碗熱騰騰的青菜白粥,因為早就餓的肚子咕嚕嚕叫了,我就沒拒絕,接過後小心翼翼地喝了起來。

    顧謙修就在我旁邊坐下。

    我喝了一口粥,轉頭看他,認真地說了句:「謝謝你顧先生。」

    如果他沒來敲門的話,估計我得燒到連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

    顧謙修淡淡地嗯了一聲後,夾了個小籠包遞到我的嘴邊,說:「張嘴。」

    我躲了一下,緊緊地握著那碗熱粥,咬了咬唇,垂下頭說:「顧先生,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不僅會讓別人誤會,我……也會誤會。」

    「誤會什麼?」

    他把小籠包放回了原位,幽沉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我。

    我心頭咯噔一下,抿了抿唇,才繼續哽咽著說:「會誤會我們兩個的關係……」

    顧謙修的一舉一動,總是給人帶來無限的遐想和希望。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是討厭。

    但在討厭的時候,我又無比的期望。

    這種矛盾至極的感覺已經折磨我太久了。

    到底是顧謙修做的太多,還是我想的太多?

    亦或者,他所做的一切本來就是有意而為之……

    「就為了這個?」

    顧謙修神色淡漠,語氣涼薄的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他慢條斯理地又夾了一個小籠包遞到我的嘴邊,氣定神閒地說:「如果我跟你說,沒有誤會,你是不是就會乖乖把這個小籠包吃下去了?」

    沒有誤會?

    我愣愣地看著他,到現在都沒明白過來他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顧先生……」

    「你需要一個丈夫,而到目前為止,我是最好的選擇。」

    他的表情依舊淡漠地沒有多少起伏,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這句話,卻像是千斤重的石頭,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口上。

    「顧先生,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保持冷靜的,從他開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緊緊地盯著他。

    總是期望他那張漠然的臉上能出現其他的表情。

    然而並沒有。

    他再次放下了筷子,淡淡地說:「跟我結婚。這次聽明白了嗎?」

    我努力冷靜地看著他,「顧先生,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明明你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為什麼偏偏要找我這個已經離過婚,還懷孕的女人?個人趣味嗎?」

    我忍不住諷刺,可事實就是這樣。

    我寧願他什麼都不說,也不是用這種方式來憐憫我。

    「不是。我有自己的理由。喬靜,你完全可以把這個婚姻當做是一場交易。我想,你會樂意的。」

    他的語氣很認真,就像是在談一筆重要的生意。

    可笑的是,我卻沒有直接拒絕的勇氣。

    他就好像是掌控了我的一切,清楚明白地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我苦笑了一聲:「各取所需對嗎?」

    他應道:「嗯。我可以保證,這對你並沒有任何的壞處。」

    我哽咽了一下。

    不,不對。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一旦我答應了,或許就是把自己一腳踩進另一個萬丈深淵。

    顧謙修這樣挑明了關係直接談交易,不就算是讓我先死了那條心嗎?

    他想跟我談的是交易,是合作,而不是感情。

    顧謙修說:「只要你跟我結婚,在我們還是夫妻的前提下,你遵守好我們之間的諾言,我也會適當地給你提供幫助,不論是你的工作,還是你前夫那裡。」

    他真的很擅長拿捏住人的軟肋。

    僅僅一句話,就已經扼住了我所有的命脈。

    打破我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也是從這一刻,我才明白,顧謙修或許是比丁文柏還要可怕的劊子手。

    許久,我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聽到自己哽咽的說:「我答應你,顧先生。」

    只要守住了自己的心,這場新的婚姻,也不過是一次互利互惠的交易而已。

    結束對話後,我覺得心裡比身體更加疲憊。

    從上車開始,就再也沒有跟顧謙修說過一句話。

    或許他也是覺得我需要獨自一人冷靜一下。

    所以並沒有打擾我,把我送回屋裡後就離開了。

    而那一晚,我徹底失眠了。

    之後的那一周,我都沒有再見到顧謙修。

    他就像是完成了某項任務一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直到我接到了席律師打來的電話,說丁文柏上訴失敗,法院維持原判,我算是跟丁文柏徹底離了婚,從今往後不管是法律上還是生活上,我們都將成為兩條平行線上互不相干的人。

    為了慶祝我徹底解放,我就給席律師和許玥打了電話,請他們出來吃個飯。

    席律師婉拒了。

    許玥興致沖沖地來了。

    「終於徹底擺脫丁文柏了,恭喜你啊,恢復單身了。」

    「謝謝。」

    我們兩個碰了下杯子,那一餐吃得格外開心。

    只是吃到一半,我就接到了一周都沒見面的顧謙修的電話。

    他問我現在人在哪裡,讓我報地址,他馬上過來接我。

    我報了地址掛了電話後,許玥就笑眯眯地看著我:「怎麼,這才多久時間,就找到了新的相好了?連行蹤都要準時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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