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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萱萱點了點頭，把盤子放桌子上後，就揉了揉鼓鼓的肚子，走出了教室。

    孩子們都離開後，我就把食盤收了起來，擦了擦他們的小桌子，無意中就看到了萱萱桌子底下藏著的粽子葉……

    這小丫頭居然在學校里偷吃了粽子。

    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收拾完東西後又去宿舍逛了一圈。

    大班那邊大概還沒吃完飯，所以孩子們都還沒過來睡覺。

    中班宿舍這裡劉老師讓小朋友們陸續上床，她自己都先打起了哈欠。

    嘴裡念叨什麼已經二十分鐘了，然後命令小朋友都躺下閉眼睛睡覺，她要關燈出去了。

    劉老師差不多出來後，就打著哈欠往辦公室走。

    我站在那裡，她連抬頭掃我一眼都懶得。

    恰好白老師這會兒也帶著小朋友們過來準備午睡，她就笑著跟白老師打了招呼……

    這很明顯地不待見我。

    白老師看我站著發愣，就拉了我一下，「怎麼了？」

    我跟她說：「園裡不是有規定孩子們吃完飯至少半個小時才能去午睡嗎？」

    「是啊，怎麼了？」

    「額……沒什麼。」

    我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話說出口。

    白老師興許是看見我猶疑，就對我說：「是不是劉老師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友好？她的性子其實本來就不怎麼好。別說是你了，文老師和葉老師跟她處的也不怎麼樣。忍忍吧，等文老師和葉老師回來，你就能回咱們大班了。」

    「嗯。」

    其實也沒白老師說的那麼誇張，我在意的也不是劉老師對我的態度……

    「既然孩子們都去睡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白老師說完，就進了大班宿舍，對孩子們拍了拍手，說：「好了，都乖乖躺下準備睡覺了！不許吵鬧，隔壁還睡著弟弟妹妹們呢！」

    我轉身準備回辦公室的時候看了一眼中班宿舍，萱萱還在小床上翻來覆去，並沒有睡著。

    沒一會兒，白老師就出來了，拉住了我的胳膊：「你在這發什麼愣？宿舍裡頭裝了夜視監控，你去辦公室里盯著就行了，不用在這邊守。走走走，我帶你過去看看。」

    辦公室里，劉老師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白老師把監控打開來給我看，果然是夜視的監控器，小朋友們做了什麼舉動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啊，剛來園裡什麼都不熟悉，不要太緊張，慢慢來就好，在這裡呆幾天，你很快就能熟悉孩子們的作息規律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白老師。」

    白老師笑：「我也就大你兩三歲而已，可能是咱倆都是孕婦的原因，我看著你就總覺得親近不少，以後你也可以叫我白姐。對了，你懷孕幾周了？定時檢查了嗎？」

    「六周多點了，檢查過，都還好。」

    「聽說你剛剛跟你丈夫離婚？孩子的事情他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說：「知道的話撫養權會很麻煩。」

    「也是，這孩子啊，如果自己有能力帶，就儘可能自己帶，千萬不能隨男方。老人話說，孩子有了後媽就有後爹。咱們女人可不一樣，到底是從自己的肚皮里爬出去的，怎麼能不心疼？」

    「嗯。我曉得。」

    正說話呢，白老師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她說：「是園長打的，孩子送醫院檢查應該出結果了。」

    果不其然，等白老師接完電話回來，就跟我說：「那孩子是急性腸胃炎，家長剛到學校就質問是不是咱們園裡食物有問題，是不是給孩子下毒了。」

    我一聽，愣了下，「怎麼可能？」

    白老師諷刺一笑：「對啊，怎麼可能。結果那醫生問家長孩子都吃了什麼，那家長說，也沒吃什麼，就是把昨晚夜宵剩下的麻辣燙做給孩子當早餐吃了。」

    「園長聽完那個氣的。醫生臉也都沉了，當眾罵家長不知道怎麼當媽的，小孩子腸胃本來就不好，麻辣燙有多不衛生，就不應該給小孩子多吃的，她居然還把隔夜的麻辣燙給孩子吃。不生病才奇怪吧？」

    「那現在怎麼樣了？」我問。

    「園長說沒事了，已經跟家長溝通過了，對方也是心急，看多了電視報導黑心幼兒園的事情，才會第一時間把矛頭指向咱幼兒園。園長也是好脾氣，沒有多計較，讓家長把孩子帶回去養著，養好了再送幼兒園來。」

    「這樣嗎？看來園長脾氣真的很好。」

    白老師笑笑：「那是自然……不過她也有發脾氣的時候。中班之前有個叫笙笙的小女孩，才五歲，比全園的孩子都頑固不聽話。不按時吃飯，不按時睡覺，上課也不聽講，本來開始園長的話還是聽一點的。但這幾周脾氣越來越乖張，被勸退帶回家前還動手打了園長。」

    「那麼……調皮？」

    白老師嘆了一口氣，「那可真的不止是調皮了，很難管教。一年都不知道要請多少次家長，每次都說會帶回家去好好管教，可是對方家長似乎也是很忙的，沒時間照顧孩子，孩子接走沒幾天又送回來。剛回來還好，沒多久又故態復萌。」

    「聽園長說還建議家長帶孩子去看過心理醫生了。好像也不大管用，這一次我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又要送回來了吧。」

    白老師說著，就站起了身，打了個哈欠，姿態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希望我家大寶能乖一點，以後也不會讓我受太多的氣。不跟你說了，我也要去睡個午覺了，兩點半後又要給小朋友們上課了。」

    我看了下時間，跟白老師這麼一坐都快一個小時了，再轉頭看了一眼監控，掃到了萱萱那孩子，發現她半趴著睡覺，姿勢很不對勁。

    不知道怎麼的，心底總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我起身離開辦公室往中班的宿舍走去。

    摸黑到萱萱的床邊，拍了拍她的小臉小聲地喊她的名字，可是好一會兒都沒反應，再探探呼吸，微弱的幾乎快沒有了……

    「萱萱醒醒！」

    我抱起她打開了房間的燈，這個時候才發現她臉色已經憋得開始發紫了。

    對著辦公室方向喊了白老師和劉老師之後，我立馬把孩子放平在地上進行人工呼吸急救。

    「我的天啊……還愣著幹嘛？打120啊！」

    「怎麼會這樣……我、我馬上打！」

    搶救幾分鐘後，萱萱終於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堆未消化的食物，有了知覺，開始哭起來……

    我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儘量把異物吐乾淨，白老師連忙拿了水和毛巾過來給她清理。

    「萱萱，萱萱好點了嗎？聽得見老師說話嗎？」

    萱萱臉漲得通紅，大哭著：「難受……」

    白老師那個急的，「哪裡難受？萱萱指給老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