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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8:44 作者: 蘇墨水
    「不,這不是威脅,我只是在跟你商量,讓你回家而已。」

    丁文柏語氣緩了下來,好像料定我會為了喬大國的工作而再回他丁家那個狼窩一樣。

    我心中不住冷笑,說:「律師函你已經看完了吧?如果要調解,和平離婚的話,明天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帶著雙方律師到場。如果你不同意離婚,那也就沒必要再見面了。我不會回去的。」

    「喬靜!」

    「就這樣,等你考慮好之後打律師函上的律師電話,我的律師會跟你談。」

    說完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喘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把心情給平復下來。

    然而丁文柏還是陰魂不散,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被我掛斷後才沒再打來。

    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既然席律師已經有了把握,我就不會再拖延時間,更不可能在開庭前去見丁文柏。

    至於喬家那邊。

    喬大國丟工作又怎麼樣?

    他身強力壯的,就不能找到新工作了?

    丁文柏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威脅我?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死去的爺爺奶奶,已經再沒有人能讓我妥協了。

    晚上的時候,席律師再次打來電話,說丁文柏那邊同意先調解,約我明天下午三點咖啡廳見面。

    席律師會陪同我一起去。

    我問席律師,「萬一他過去並沒有離婚的意思,只是想脅迫我妥協和好怎麼辦?」

    席律師說,「喬小姐你放心。有我這個律師在,他不會對你硬來。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種情況,到時候錄音下來,也算是離婚證據。表明丁文柏對待你的態度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丈夫該有的。這婚離得也會更順利些。」

    他的意思我明白。

    除了手頭上丁文柏出軌的證據之外,還需要更多的其他證據。

    等開庭的時候才能夠打得丁文柏措手不及,完全沒有辯解挽留的機會。

    「嗯,我知道了,既然這樣,他想見面,就見好了。」

    第63章 從此陌路

    第二天下午,我先跟席律師在事務所回合,隨後才跟著他的車,一起到了和丁文柏約定見面的咖啡廳。

    這一次丁文柏倒是來的早,我剛進門,他就朝我看了過來。

    神色自若,哪裡還有在電話裡頭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越是平靜,我反倒是越不安,總覺得離婚沒那麼容易。

    而我現在的情況,也沒辦法再拖下去。

    「丁先生你好,我是喬小姐委託的離婚律師,席哲。」

    席律師溫雅地跟丁文柏打了招呼,丁文柏回禮,笑了笑說,「我妻子跟我鬧脾氣說的話,真的是麻煩席律師了。」

    席律師幫我拉開凳子讓我坐下,我道謝後,聽到丁文柏的話,心頭一緊。

    這話的意思是想離婚沒門對麼?

    席律師淡淡地回道:「離婚這種事情可鬧不了脾氣。我的當事人喬小姐已經跟我確定了要離婚的意願。我們今天過來跟丁先生你談,也是為了協商看看能不能和平離婚,這樣子對丁先生還有喬小姐的影響都是最小的。」

    丁文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席律師說:「如果我執意不同意離婚呢?我的妻子只是跟我鬧了一點誤會而已。席律師也是有家室的人吧?夫妻間鬧點矛盾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說著,他有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端的一副深情脈脈的樣子,對我說:「老婆,我們從大學到現在,相知相守整整七年了。當初我承諾過要照顧你一輩子,少一個月,一天都不能算一輩子。我做錯了事,我跟你道歉,只要你能原諒我跟我回家,咱們一家人好好地過日子。」

    我用力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譏諷地看著丁文柏:「丁先生,奧斯卡都欠你一個小金人影帝獎你知道嗎?」

    丁文柏擰起了眉頭,隱忍著不悅,看著我的眼神帶著警告。

    就算席哲說的,他就坐在我的身邊,丁文柏還能怎麼逼迫我不成?

    我淡淡地看著丁文柏,「該說的話我的律師都說清楚了。離婚是我最終意願,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改變。丁文柏,今天你只需要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就行。」

    「不同意!」

    丁文柏大概是終於忍無可忍了,臉色一片陰沉。

    我起身,冷笑:「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席律師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站起了身,對丁文柏說:「丁先生既然不同意和平離婚,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吧。」

    「喬靜!」

    丁文柏嚯地站起身朝我衝過來要抓住我的手。

    我沒有防備,被他抓了個正著,再想甩開他的時候,手腕幾乎要被他給掐斷,對上那雙冰冷陰狠的眼睛,「你非要這樣子跟我鬧是不是!」

    「放開我!」

    我掙扎著,手腕疼的發麻。

    「丁先生!」

    席律師跨步上前一把掐住丁文柏的手,一用力就逼得丁文柏吃痛鬆開,然後把扔往旁邊用力一推,將我護在了身後,警告丁文柏說:「丁先生,婚姻這種事情強求不來,你既然給不了喬小姐想要的生活,憑什麼自私自利地要把她囚禁在身邊?聽說丁先生外面的紅顏知己也不算少,就放過喬小姐一條生路吧。」

    「喬靜!」

    丁文柏惱羞成怒地吼了我的名字。

    我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抓起桌子上擺著的一杯水,朝丁文柏臉上潑去,冷笑道:「從今往後你我陌路。我不想再聽到我的名字從你這張不知道吻過多少女人的嘴裡喊出來!」

    說完,我也不管丁文柏是氣得有多想要殺掉我,跟席哲快速離開了咖啡廳。

    在車上,席律師就說會準備訴訟離婚,讓我穩定情緒出庭,最好是能親口控訴丁文柏對我的暴行,作為弱勢方得到法官和陪審團的同情心。

    我說好,只是心情依舊不算好,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在胸口處,悶得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我讓席律師把送到許玥家附近的一個公園裡,只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然而,看到公園裡那些,一家三口散步,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畫面,我似乎更加的靜不下來了。

    曾經在最美好的年紀,我渴望著夢一般的愛情。

    總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實際上不過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早知道這段婚姻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付出一星半點。

    沒有付出,就不會期待回報。

    不期待回報,就沒有這如利刃剜在心口上的痛,像一個傻子一樣把自己弄得千瘡百孔。

    婚姻,到底是什麼?

    「受傷了?」

    清冷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我緩緩回頭,看著顧謙修,錯愕了一下,問他:「顧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

    顧謙修語氣淡淡的,幽邃眸子裡的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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