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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5:15 作者: 清媛
這時候,他又是面無表情的燕少了。
他的話,不容反駁,我若膽敢有半點不滿意,他不會放過我的。
心,一點一點就冷了下去,我慢慢轉看,一側的孟雨柔似乎哭得梨花帶雨的,燕林正將她抱在懷裡哄,而我……輸了。
我退一步,再退一步,我答應他,「好,我聽話!」
他鬆一口氣,剛剛放開我,我猛的推開他,跑到突然緊張的朱有為身邊說,「換人!」
我話說得快,沖的速度也快,朱有為一緊張,手裡的手術刀就在徐爸的脖子上劃了一道,我尖叫一聲,「爸!」
朱有為手一顫,徐爸抬腳在他腳上用力跺了下去,朱有為一驚,下意識又伸手來抓我,關月一個箭步衝上來,先是把我一把拉開,又去與朱有為爭奪,說時遲那時快,燕豐人影一閃,已經將徐爸從地下撈起,快速的退到一邊。
這時候,荷槍實彈的衛兵進來了,將黑洞洞的鬆口對準了這裡。
關月飛起一腳,將朱有為的手術刀踢飛,孟雨柔嚇得驚叫,忙著躲避踢過去的手術刀,徐爸悶哼一聲,頭撞在了牆上,整個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這一刻,我的心整個都空了起來。
又是孟雨柔,又是她……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扒開這裡的人群,我衝上去,將徐爸抱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我將手指顫抖的放在他的鼻端,還有氣,還活著……
直到這時,耳邊的所有聲音,才又重新活了過來。
「爸,爸,你醒醒……」
我輕輕順著徐爸,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牆邊,眼裡的淚水肆無忌憚的流。
如果,如果徐爸真有個萬一,我該怎麼辦?
想著,又趕緊打起精神,檢查徐爸脖子上的傷,傷口不剩,只是劃破了表皮,萬幸。
「哥,快來!」我喊著關月,關月一把拿了病房裡早有的滅菌紗布,幫著徐爸先將脖子上的傷口消了毒,又包紮好了,一彎腰抱了昏迷不醒的徐爸說,「洋洋,你跟我來!」
我面無表情起身,看著眼前這亂糟糟的場面,跟著關月快步出去。
到了門口,我好像聽到背後有人在喊我,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聽了。
很快,院長也趕了過來,先是穩定這一層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的恐慌情緒之後,便接了徐爸上了急救台。
我被留在了外面,扶著醫院走廊的牆壁 ,覺得昏昏沉沉,疲累得很。
「洋洋,洋洋?」
有聲音像是從天外傳來一樣,我吃力的睜開眼睛看,關月一臉懊悔的看著我說,「洋洋,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會兒,這會兒醫院空位多,我們去找個病房歇著?」
關月是在擔心我。
我搖搖頭,「不用……爸爸還不知道怎麼樣,我想等爸爸出來。」
如果,徐爸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我不會放過孟雨柔。
「唔,那好,我陪你吧。等一下爸出來,我們一起去看爸。」
關月扶著我坐了下來,將我輕輕的抱在懷裡,打著拍子要哄我睡覺。我咧了咧想,想笑,可又不知怎麼又哭了起來。
「關月……」我哽咽著說,「你覺得,我是不是就是一個不祥的人,我把爸爸害成了這樣……」
「說什麼呢,你是我妹妹,是爸的女兒,你怎麼就害爸了?」關月不滿的瞪著我道,「要不是你衝上去救爸,爸也不會這麼快脫險,聽話……你是太緊張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乖!」
他哄著我,不允許我胡思亂想,可思想這種東西,根本是止不住的。
就在我似睡未睡之際,「嗒嗒」的高跟鞋沖了過來,緊接著,我頭皮一緊,被人狠狠抓住了頭髮……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打了孟雨柔
「孟伯母,你幹什麼?快放手!」
是關月低聲的驚怒,還有燕林沉冷的喝聲,「雨柔,有話說話,你先放手!」
「我不放!」
孟雨柔尖叫著說,「就是這個賤人,看看她把我們兒子害成什麼樣了?當著她的面,就敢跟我斷絕母子關係,這還是我的兒子嗎?這個賤人,我恨不得要掐死她!」
越喊聲音越多,我的頭皮也疼得厲害,我甚至都被她揪著頭髮,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喊著,「哥!」
關月也急了,衝著燕豐喊道,「燕伯伯,你快管管燕伯母,你讓她鬆手啊,我妹妹還懷著身孕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女人一旦生起氣來,抓人頭髮的時候,特別用力,投鼠忌器,關月不敢用強的,這要一使勁,肯定把我頭髮揪一把下來的。
孟雨柔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頓時又氣得「呸」的一聲吐我一臉道,「好你個不要臉的賤貨!到這時候了還敢說懷著我們家豐兒的孩子。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我還說你懷的是徐老頭的種呢!」
這話……說得何其惡毒?
我也怒了!
顧不得頭皮被扯得疼,我抬手,狠狠一拳,衝著她的肚子砸了過去,孟雨柔痛叫一聲,不提防我還有力氣打她,頓時拽著我的頭髮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我覺得自己的頭皮好疼,疼到後來,又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了。
孟雨柔手裡抓著我的一縷頭髮,臉色獰猙的瞪著我瘋叫道,「你這個賤人,你給我聽清楚了!想要嫁給我兒子,那是做夢,我死也不答應!」
這話說的多了,我反倒沒什麼感覺了。
腦門上有熱流順著下來,我覺得有些痒痒的,抬手一摸,一手的血,關月已經面色大變的一把抱了我,又大喊著大夫了。
我耳邊又聽不到東西了,只看到燕林在那邊很嚴肅的與孟雨柔說著什麼 ,然後是一身板正的燕豐快步走了過來,我將眼睛一閉……好累。
白熾燈打開,大夫用棉簽在我頭上慢慢的擦著,一邊問我疼不疼。我說不疼。心都沒了,這點疼算什麼。
關月聽我這樣說,突然一把拉開門就沖了出來,我知道他去幹什麼,但沒什麼力氣阻擋他了。
願意去,就去吧。
「小姑娘,你這頭髮被硬硬扯了,以後這一片就再也長不出頭髮了……想要美,等傷口結痂徹底好了之後,可以植髮的。」
這次幫我接診的,是一個看上去很和藹的婆婆,。
看歲數,也有六十多歲了,是這醫院裡反聘的醫師。
我木木的看著她,機械似的應聲,「好的大夫,我知道了。」
女醫師便一臉同情的搖了搖頭,開始給我處理傷口,因為是傷在頭上,女醫師便讓助手將我的頭髮都給剪了。剪的短短的,中間受傷的地方,也剃得乾乾淨淨。消毒之後,上了藥,包紮好,然後就用醫用的網紗頭套,將我的頭罩了起來,這樣,既方便透氣,也方便治傷。